第7章 秘籍初现练精兵

铁笼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军营。六名锦衣卫满头大汗地抬着笼子,笼中金鳞摩擦铁栏的刺耳声混着士卒们的惊呼,在山海关的晨雾中炸开锅。

“我的老天爷!这蛇头顶着火炭呢!”刚换岗的哨兵王老六腿一软,差点从瞭望塔栽下来。

他死死攥着旗杆,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那蛇头顶赤红肉瘤如同烧红的铁块,在薄雾中泛着暗光,蛇身盘卷时鳞片开合,竟迸出细碎火星。

火头军李大壮正拎着泔水桶往伙房走,闻声凑过来瞧热闹。铁笼经过时,一条蛇猛然昂首撞向铁栏,“咣当”一声震得他手中木桶脱手,酸臭的泔水泼了身旁士卒满身:“这、这畜牲要吃人啊!”

朱希孝抹了把额头的血痂,哑着嗓子喝令:“让道!惊了圣驾你们有几个脑袋!”

士卒们慌忙退到两旁,却仍抻着脖子张望。笼中五条怪蛇吐信的“嘶嘶”声仿佛催命符,有个新兵突然指着铁笼尖叫:“血!笼子在滴黑血!”

众人这才发现,铁笼缝隙间渗出黏稠的黑液,落地便腐蚀得青石地面“滋滋”冒烟。朱希孝心头一紧——这是阵亡弟兄的血。

中军大帐前,冯保踮着脚尖张望,见铁笼近了,急忙掀帘禀报:“万岁爷,朱大人回来了!就是那笼子……”

朱翊钧正批阅戚继光呈上的布防图,闻言撂下朱笔快步走出大帐。

帐外空地上,十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整齐排列。朱希孝单膝跪地,正要禀报伤亡,却见皇帝已大步走来。晨风卷起狐裘一角,露出朱翊钧紧攥的拳头。

“掀开。”皇帝的声音比北风还冷。

白布下是张青紫肿胀的脸,脖颈处两个血窟窿泛着黑气。朱翊钧蹲下身,指尖拂过死者腰间绣春刀上的飞鱼纹:“他叫什么?”

“回陛下,是锦衣卫小旗赵四郎,通州人士,家中独子。”朱希孝喉头滚动,“上月刚娶妻……”

朱翊钧忽然伸手替尸首整了整歪斜的领口,玄色袖口沾了血污也浑然不觉:“传旨,阵亡者赏银百两,其父母由朝廷奉养,子嗣成年后可直接入锦衣卫。赵四郎之妻若愿守节,赐贞节牌坊;若想改嫁,朕添五十两嫁妆。”

“臣代弟兄们谢恩!”朱希孝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冻土上久久不起。他能听见身后士卒压抑的抽泣——这些往日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此刻却为皇帝指尖那抹温情红了眼眶。

铁笼抬到帐前时,日头已爬上旗杆。冯保捏着鼻子退到三步开外:“万岁爷仔细些,这畜牲凶得很!”

朱翊钧抄起根树枝,隔着铁栏戳了戳蛇头肉瘤。那蛇猛地张嘴,毒牙撞在铁栏上迸出火星,冯保“哎哟”一声跌坐在地。

皇帝扔掉树枝,眼底闪着精光,“给朕把这蛇剖干净——蛇胆用玉碗盛着,蛇血拿陶罐封存,肉放到盒子里!”

“命御医研究蛇血、肉的功效及用法”朱翊钧想了一下

“蛇胆有增加功力之功效,想来蛇肉也有相似的功效。蛇血有剧毒,让御医看看能够将其添加到兵刃之上”

三个时辰后,五个碧玉碗呈到案前。墨绿色蛇胆泛着诡异幽光,冯保捏银针的手直打颤:“万岁爷,这、这东西当真无毒?”

朱翊钧端起玉碗看着碗里的蛇胆,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神雕侠侣》中明确写了主角杨过食用蛇胆后,功力大增,但杨过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内力,而自己却是个普通人。万一。。。。

但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替自己试药,思来想去,朱翊钧捏起一枚蛇胆,放到嘴边。

冯保见皇帝仰头就要吞,吓得扑上去抱住龙腿:“使不得啊!陛下,这个蛇胆谁也没吃过,万一有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啊”

嘉靖皇帝、隆庆皇帝都是吃丹药,吃死的。尤其是嘉靖皇帝,号称道君皇帝,一辈子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处理朝政,而是在炼丹修仙,结果把真把自己修的‘驾鹤西游’了。

现在皇帝又要服用蛇胆,冯保实在不知道这老朱家到底是什么基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

“聒噪!”朱翊钧一脚踹开这老奴,碗沿已抵到唇边。

“陛下!”朱希孝突然抢前两步,“臣愿试药!”

帐内霎时死寂。冯保瘫在地上张大嘴,朱翊钧举碗的手顿了顿,忽然笑出声:“好!不愧是朕的锦衣卫!”其实朱翊钧本来就没打算第一个吃蛇胆,只不过身旁都是自己心腹,如果强迫服用蛇胆的话,很有可能造成君臣离心。

现在朱希孝主动选择试药,正中下怀。

胆汁入喉的苦腥激得朱希孝浑身战栗。不过半盏茶功夫,他忽然感觉小腹腾起热流,筋肉不受控地突突跳动,攥紧的拳头“咔吧”作响。

“如何?”朱翊钧目光灼灼。

“似有热汤在经脉里乱窜……”朱希孝扯开衣襟,露出通红的胸膛,“力气倒是涨了三成不止。”说着单手提起帐前石锁——那本是四个亲卫合力才能搬动的重物。

冯保看得目瞪口呆,朱翊钧却摇头叹息:“可惜我大明无人通晓内功心法,这蛇胆的效力十成里怕是用不上一成。”

他示意御医将剩余蛇胆分给捕蛇的锦衣卫,“这蛇胆既然有提升力气的功效,便赏给你们了”

“服用过蛇胆后,修正片刻后,立刻前往襄阳城,城内定然有各种武馆或门派,不管是用银钱买,还是拜师学艺,总之必须拿到修行法门”

“遵旨”

朱翊钧:“另外,捕蛇之事不能停”

“回去后务必吸取教训,改良工具,实在不行就带上火油,——朕倒要看看,这畜牲的鳞甲扛不扛得住火烧!”

暮色降临时,朱希孝带着新赶制的捕蛇器具重返通道。铁匠照着蛇牙形状打造的倒钩网在夕阳下泛着寒光,二十个浸透桐油的麻布包堆在板车上,随行还有三个从岭南急调来的捕蛇人。

经过铁笼时,他听见士卒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赵四郎家领了二百两雪花银!”

“我要是被那畜牲咬死,俺娘就能住上青砖大瓦房……”

朱希孝握缰绳的手猛然收紧。马儿吃痛嘶鸣着人立而起,他望着通道口翻涌的幽蓝光晕,突然想起离京前夜,皇帝在文华殿说的那句话: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但朕要让他们死得值。”

马蹄声渐远,铁笼里的蛇鳞仍在撞击铁栏,清越的铜铃声混着北风,卷走了最后一缕血色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