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腐烂兽皮
- 灰烬骑士:从淘金镇开始领主之路
- 秋风1213
- 2382字
- 2025-03-19 11:57:36
艾伦蹲在溪边,手指刚碰到地精尸体的后颈,腐臭味就混着酸液直冲鼻腔。他扯下浸透脓血的布条捂住口鼻,短剑沿着地精肩胛骨的缝隙刺入——这是三天前被酸液腐蚀第后总结的经验。
“滋啦!”
刀刃切过溃烂的皮肉时发出湿漉漉的响动,黑绿色液体顺着剑身往下淌。原本该是灰褐色的地精皮,此刻像泡发的树皮般黏连着碎肉。当整张皮被剥到腰部时,“噗”的一声,腹腔里爆出团发霉的浆果残渣。
“草!”艾伦猛然后仰,酸液溅在皮甲上腾起紫烟。系统面板在视野边缘闪烁:【生命值:37/60】。右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昨天被地精萨满的骨杖划开的豁口,用树皮纤维缝合后依然红肿发烫。
溪水对岸传来沙沙声。三个裹着破斗篷的人影从灌木丛钻出,领头的高瘦男人踢开挡路的鹿尸,镶铜钉的靴尖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外乡佬,”男人掀开兜帽,露出鹰钩鼻上横贯的刀疤,“剥皮要沿着肌理走向,你那手法连狗头人都嫌弃。”他身后的跟班发出嗤笑,腰间挂着的皮质钱袋随着笑声晃荡。
艾伦握紧短剑站起身,靴底碾碎一颗腐烂的浆果:“黑市的人?”
“叫我罗德里戈。”刀疤男屈指弹飞粘在皮手套上的蝇卵,“完整的地精皮能卖四十铜币,但你手里这张......”他抬脚挑起半截烂皮,“最多值五枚。”
酸液腐蚀的刺痛从虎口传来,艾伦盯着对方钱袋上的渡鸦纹章——和他在腐木林尸体上找到的图案一模一样。“你们收赃物还挑成色?”
“因为教会的老爷们只认完整的皮子做圣水袋。”罗德里戈突然俯身,匕首抵住艾伦正在剥皮的右手,“或者我教你个法子,连三岁小孩都能撕下整张皮。”
短剑“当”地架住匕首,艾伦顺势后退半步。溪水浸透的靴底在卵石上打滑,险些撞上背后横陈的鹿角。“开个价。”
“把尸体泡进桦树汁里两小时”
“情报费算你二十铜币。”黑市商人收刀入鞘,指尖搓动着从钱袋摸出的银币,“不过我可以预付——拿你内袋里的渡鸦戒指抵押。”
腐木林的风突然转向,带着沼泽气的风掀开艾伦的衣摆。戒指在晨光中闪过微光,内侧“新历437年”的刻痕清晰可见。三天前那个喉咙被撕开的锁子甲男人,血也是凝固成这样的黑色。
“不如用这个抵账?”艾伦突然暴起,短剑擦着商人耳畔钉入树干。剑柄上缠着的渡鸦纹章布条簌簌抖动,惊飞一群嗜血蝇。
罗德里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抬手制止要拔刀的随从,腐烂的臼齿磨出冷笑:“小子,你根本不知道这纹章代表多少条人命。”他甩出个沾着黏液的钱袋,五枚铜币叮当滚到艾伦脚边,“买你今天的沉默。”
等黑市商人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艾伦才拔出短剑。剑锋上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刚才突袭时从对方手套缝隙削下来的。他蹲回地精尸体旁,腐肉的气味比十分钟前更刺鼻了。
正午的日头晒化林间雾气时,艾伦拖着三张勉强完整的兽皮来到淘金镇南门。守卫的矛尖挑开最上面那张皮,蛆虫雨点般砸在尘土里。
“去西区黑市,”满脸麻子的守卫朝地面啐了口浓痰,“这种烂货别往北区带。”他的锁子甲领口露出半截青紫色淤痕,像是最近才被鞭子抽过。
艾伦默数着镇口的防御工事:歪斜的木栅栏新增了带倒刺的铁蒺藜,两个弓箭手正在修补瞭望台的茅草顶。空气里飘来铁匠铺的硫磺味,混着某处传来的烤焦面包气息。
“嘿!新来的!”街角窜出个缺门牙的乞丐,指甲缝里满是泥垢,“带皮货要去老汤姆的铺子,那老东西连地精尿泡都收......”话没说完就被巡逻队踹进阴沟。
顺着乞丐指的方向,艾伦拐进条堆满橡木桶的窄巷。腐臭味在这里变成刺鼻的草药味,某个挂着蜥蜴干的门帘后传出剁肉声。他刚要伸手掀帘,里面飞出的烂菜叶正中眉心。
“今天不收下水!”佝偻老头挥舞剁骨刀冲出来,刀尖还粘着疑似地精尾巴的物体。当他看清艾伦抱着的兽皮,混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带酸液腐蚀的每张八铜币,完整的二十。”
“罗德里戈说值四十。”艾伦故意让黑市商人的钱袋露出半截。老头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剁骨刀“咚”地劈进柜台:“那你去卖给穿丝绸的蠢货啊!”
交易最终以三张皮换得四十五铜币成交。当艾伦攥着钱袋走出铺子时,夕阳正把木栅栏的影子拉长。他摸向腰间短剑——重量比清晨轻了半两,剑刃在剥皮时崩了个缺口。
暮色笼罩铁匠铺时,艾伦正对着铁砧旁的磨刀石挥剑。第97次劈砍带起的气流掀动炭灰,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通红的剑身上,发出“滋啦”轻响。
“停!”霍克突然从里间冲出,沾满煤灰的大手钳住艾伦手腕,“手腕再压半寸,剑脊会从三分之一处断裂。”铁匠的络腮胡被火星燎焦了几缕,浑身散发着劣质麦酒的气味。
艾伦挣开对方的手,剑尖在沙地上划出凌乱痕迹。
”霍克抓起酒壶灌了一口,黄牙间漏出混着酒气的嘲笑,“当年老子学突刺练废了七把剑。”他突然翻转铁锤,带起的气流精准扫落屋檐下的蜘蛛网。
“接着。”霍克扔来块冒着热气的黑面包,“用剑柄敲五下再吃。”
硬如石块的面包在敲击下簌簌掉渣,露出里面夹着的风干肉条。艾伦咬下第一口,铁匠正用磨刀石打磨那柄崩口的短剑,火星映亮了他后颈的旧疤——形似被长矛贯穿的伤口。
那个死在腐木林的蠢货护卫..”
霍克突然开口,又摇了摇头
短剑“当啷”掉在铁砧上。艾伦喉咙发紧,面包渣卡在气管里引起剧烈咳嗽。三天前锁子甲男人凝固的血液,此刻仿佛重新在眼前流动。
铁匠铺外的月光突然被阴影遮蔽。六个持斧的壮汉堵住门口,领头的光头男人踢翻装树莓的箩筐,暗红的汁液在地上蜿蜒如血。
“外乡佬,”光头舔着斧刃上的树莓残渣,“罗德里戈先生让我带个话——”他突然挥斧劈向艾伦面门,“有些戒指会咬断手指!”
艾伦翻滚躲过斧刃,顺手抄起通红的铁钳。霍克却比他更快,淬火的水桶整个泼向袭击者。白雾弥漫中,铁匠的锤子精准敲在光头膝窝,骨裂声与惨叫同时炸响。
“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霍克踩住光头的手腕,铁锤阴影笼罩对方惊恐的瞳孔,“老霍克打铁三十四年,还没见过哪条野狗敢在铁砧上撒尿。”
当最后一个袭击者连滚带爬逃出小巷时,艾伦的短剑正抵在光头咽喉。月光照亮对方后颈的刺青——扭曲的渡鸦衔着毒蛇,与纹章戒指的图案完全一致。
短剑捅穿喉咙,霍克把光头的尸体拖向熔炉,哼着走调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