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滴绿血
- 灰烬骑士:从淘金镇开始领主之路
- 秋风1213
- 2433字
- 2025-03-19 11:56:44
铁匠铺的炭火在艾伦身后噼啪作响,生锈的短剑在掌心转了半圈,刃口蹭过磨刀石的沙沙声像砂纸打磨神经。“一百次才涨一点?”他盯着悬浮在视野边缘的灰白面板,【基础剑术:2】的字样刺得眼角发疼,“这系统比急诊夜班还熬人......”
“嘀咕什么呢菜鸟?”霍克把淬火的长矛往水桶里一插,蒸腾的硫磺雾气扑到艾伦脸上,“要练滚去镇外练,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艾伦侧身避开飞溅的水珠,剑柄上的霉斑黏在掌心发痒。晨雾里飘来黑面包的焦糊味,三个扛着锄头的农夫正缩着脖子从栅栏边溜过,破麻衣下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踝。
他抬脚碾碎木桩下的甲虫,绿色汁液在靴底拉出粘丝,“东南方两里,三十只地精的情报还作数?”
铁匠布满疤痕的后背突然绷紧。
“再加三捧盐。”沾满煤灰的手掌拍在砧板上,震得树莓汁液四溅,“或者帮我把那筐铁矿石搬进地窖。”
艾伦抓起短剑插回皮带,肋下的伤口被扯得一阵抽痛。系统面板的血条微微晃动,【生命值:38/60】的青灰色像道未愈合的痂。
“盐留着腌你的嘴吧。”他掀开门口挡风的破麻布,冷风裹着腐木林的腥臊灌进鼻腔,“等我把地精左耳串成门帘......”
“活过中午再说大话!”铁匠的嗤笑混着打铁声传来,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渡鸦。
日头爬过歪斜的镇口木牌,艾伦已经蹲在溪边磨了半小时剑。暗红的铁锈顺着溪水漂远,刃口逐渐露出森白寒光。对岸腐烂的鹿尸上聚着绿头苍蝇,蛆虫从空洞的眼窝里簌簌掉落。
【基础剑术:2】
他盯着第97次挥剑后毫无变化的面板,小臂肌肉突突直跳。腐叶堆里突然传出树枝断裂的脆响,短剑瞬间横在胸前。
“别、别动手!”灌木丛里钻出个满脸雀斑的少年,鹿皮坎肩上沾满泥浆,“我是来采夜光菇的......”
艾伦剑尖垂下半寸,瞥见对方腰间别着的生锈匕首,“这季节荧光菇长在橡树根背阴处。”
“你怎么知道?”少年眼睛突然亮起来,从破布袋里掏出个发霉的桦树皮卷,“药剂师艾琳小姐的收购价涨到五铜币一株了!”
腐臭味突然变浓。
艾伦猛地拽住少年后领往后拖,酸液擦着鼻尖溅在溪石上腾起紫烟。三只佝偻的地精从树后窜出,黄绿色眼球在晨光中泛着油光,石斧上的粪斑还粘着未消化的浆果籽。
“站我身后!”他反手把少年推到岩石缝隙,短剑在掌心转了半圈。领头的雌性地精咧开淌着酸液的嘴,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刺得人牙根发酸。
第一斧劈来时,艾伦侧身用剑脊格挡,火星混着铁锈簌簌落下。反震的力道让虎口发麻,但八年急诊生涯练就的动态视力清晰捕捉到地精肩胛骨的起伏——那是昨晚解剖第七具地精尸体时确认的弱点。
短剑捅进第三根肋骨的缝隙时,黑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艾伦就势下压剑柄,刃口切断肌腱的触感像切开泡发的海蜇。地精萨满的骨杖刚举起,他抓起尸体当盾牌往前冲锋,酸液在腐肉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最后一只地精的石斧劈到头顶。艾伦就着翻滚的势头横扫,剑刃卡进对方膝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垂死的哀嚎惊飞鸦群,林间重归死寂。
“这、这是你的战利品......”少年颤抖着递来三只地精左耳,指甲缝里还沾着夜光菇的荧光粉末,“我叫汤姆,在药剂坊当学徒......”
艾伦甩掉剑上的黑血,突然抓住汤姆手腕。溃烂的伤口从虎口蔓延到小臂,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地精酸液腐蚀的,”他扯开亚麻布条蘸溪水清洗,“不及时处理今晚就会烂到骨头。”
少年脸色煞白,“艾琳小姐说治疗药水要五银币......”
“去找五倍量的车前草,根茎碾碎敷伤口。”艾伦撕下相对干净的衬衫下摆包扎,“再用桦树皮煮沸的水冲洗——别碰西边的狗头人领地,它们的尿比地精毒十倍。”
正午的日头晒得后颈发烫时,艾伦已经回到镇南的废弃谷仓。这是他用两张地精皮跟流民换的临时据点,霉烂的草垛勉强能隔绝夜风。短剑第213次劈开空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生锈的锁子甲上——今早从地精萨满身上剥来的战利品。
【基础剑术:4】
“见鬼......”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水,突然听见屋顶传来窸窣声。腐烂的横梁上蹲着只独眼黑猫,嘴里叼着半截地精尾巴。
当啷!
短剑掷出的瞬间黑猫轻盈跃开,剑尖钉在它刚才蹲的位置。艾伦正要上前,腐木地板突然塌陷。失重感席卷全身的刹那,他本能蜷身护住头脸——这是上周被地精陷阱坑过后形成的肌肉记忆。
霉味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地窖里堆着十几具裹蛛网的骸骨,生锈的镣铐嵌在腕骨里。艾伦摸到肋骨摔断的巡林客尸体,皮甲内袋的羊皮地图还标注着“古代哨塔”的红叉。
“喵~”黑猫蹲在塌陷的洞口,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艾伦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手,一枚铜币叮当落地。当他借着洞口天光看清钱币背面的渡鸦纹章时,腐臭味毫无征兆地变浓,地窖深处传来甲壳摩擦石壁的咔嗒声——是拳头大的食尸甲虫群。
他抓起锈剑插进墙缝往上攀,指甲在青苔上犁出四道血痕。第一只甲虫咬住靴跟的瞬间,短剑已经砍断腐朽的木梯。塌陷的木板与虫群同时坠落,黑血在窖底炸开腥臭的烟花。
暮色染红淘金镇的木栅栏,艾伦正用石片刮下第三只地精的獠牙。汤姆抱着装满车前草的竹篮蹲在旁边,伤口已经结出淡粉色的新痂。
“砰!”
酒馆方向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五个醉汉摇晃着撞开篱笆。领头的疤脸男人踢翻路边的浆果筐,镶铜钉的皮靴踩住滚落的树莓。
“外乡佬,”他喷着酒气抽出腰间的剁骨刀,“听说你今早赚了十五个铜币?”
艾伦慢条斯理地把地精獠牙串成项链,短剑在暮色中划出冷冽的弧线。当剑尖抵住对方咽喉时,他闻到裤裆传来的尿骚味。
“滚。”
后半夜的腐木林飘起细雨,艾伦蹲在树洞口烘烤浸透的绷带。黑猫蜷在火堆旁打盹,独眼偶尔瞥向东南方若隐若现的哨塔轮廓。
“叮!”
短剑第499次劈开雨幕时,面板终于跳动。艾伦抹掉糊住眼睛的雨水,【基础剑术:6】的字样泛着淡蓝微光。
东方泛起鱼肚白,艾伦已经走在通往古代哨塔的兽径上,靴底碾碎的荧光菌丝在晨雾中明明灭灭。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他踢到了那个东西——半截插在泥地里的剑柄,护手上缠绕的渡鸦纹章布条,和他昏迷时攥着的一模一样。
艾伦握紧短剑缓缓转身。腐臭味毫无征兆地变浓,三十步外的荆棘丛剧烈晃动,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刺破晨雾——是地精群,这次至少有二十只。
东南方突然传来马蹄声,艾伦转身快速没入灌木。在他消失的方向,歪斜的哨塔残骸正被晨光镀上金边,石缝里渗出沥青般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