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合作达成

“颠覆不颠覆另说,”林墨拍了拍怀里那本《陈氏炸炉日记》,“您老这本‘血6泪史’,才是关键。里面那些歪打正着的‘失败’,那些对药性的‘吐槽’,比什么正统丹方都管用。”

林墨顿了顿,看着他那双依旧闪烁着求知火焰的眼睛,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资本家的标准微笑:“想研究?可以。

不过,陈老,您看啊,您现在身无长物,重伤濒死,身份敏感,还是个‘死人’。”

“”我呢,一个看守废田的杂役,灵力低微,资源匮乏,还得养着一群嗷嗷待哺、要求还贼高的祖宗草……”

林墨指了指田里那十几株又开始传递“老大饿…”、“要灵力…”、“刚才吓到了要安慰…”意念的枯荣草。

“所以?”陈老头警惕地看着他,像只护食的老猫。

“所以,”林墨笑容更加和煦,“合作吧,陈老。”

“您出脑子,出经验,出技术。我出场地,”林墨指了指七号田和窝棚,“出‘实验材料’,”指了指田里的草,“出‘蛤蟆炉使用权’,”指了指窝棚,“以及…必要的‘安保’和‘后勤’。”

“蛤蟆炉炸出的研究成果,五五分成。”林墨伸出五根手指,在陈老头眼前晃了晃,“您改良丹方,优化流程,提升‘生化丹’的效能,降低…呃…气味污染。我呢,负责提供草叶,保障试验环境,以及…处理可能的‘炸炉善后’。”

陈老头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老脸皱成一团,显然在飞速计算着得失。五五分成?这小子心够黑!

但…那“生化丹”的效果,那“秽气为引、极限淬炼”的思路,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丹师之心!这诱惑太大了!比十个绝色炉鼎还大!

“三七!”他咬着牙,伸出三根手指,“老朽七!你三!丹道研究,经验无价!老朽还要承担改良炸炉的风险!”

“四六!”林墨寸步不让,笑容不变,“场地、材料、安保、善后,哪样不要成本?没我,您老现在还在草里挺尸呢。而且,‘蛤蟆炉’是我的了。”林墨特意强调了一下丹炉归属。

陈老头气得胡子直翘:“小子!你欺人太甚!那蛤蟆炉是老朽的命根子!是…是老朽的初恋!”

“初恋?”我嗤笑一声,指了指窝棚,“那您老现在进去把它抱出来,亲两口?”

陈老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再想想里面的味道,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最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五五!就五五!但蛤蟆炉…你得好好保管!等老朽伤好了,能炼制正经丹炉了,你得还我!”

“成交。”林墨爽快地伸出手。

陈老头看着我这只刚才还捏过“生化丹”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用袖子裹着手,跟林墨极其敷衍地碰了一下,算是达成这桩充满味道的“战略合作”。

合作达成,陈老头立刻进入了状态。虽然伤势依旧沉重,气息微弱,但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小子!快!把那两颗…呃…‘样品’拿来!让老朽品鉴品鉴!”他搓着手,迫不及待。

林墨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那两颗深墨绿、坑坑洼洼、散发着终极恶臭的“枯荣生化丹”,用树枝夹着,远远地递给他。

陈老头屏住呼吸,凑近了一寸,眯着眼,如同鉴赏绝世美玉般仔细观察。

那浓烈的气味熏得他眼泪直流,但他强忍着,口中念念有词:“色泽深墨绿,油润…唔…油得发腻…表面蜂窝孔洞均匀…嗯…排气结构倒是天然形成…这气味…层次复杂…前调是腐泥的腥臊…中调是硫磺的刺鼻…后调…后调是…呕……”

他终究没忍住,再次干呕起来。

“老戏骨”依旧在田里传递过来“香!真香!”的意念。

陈老头缓过劲,老脸通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后调是败血草根混合阴煞地气的终极腐朽!

这配伍…太糙!太狂野!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炸炉的秽气根本没引导好!能量冲突严重!九成九的药力都浪费在爆炸和制造气味上了!可惜!可叹!暴殄天物!”

他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仿佛林墨糟蹋的不是两颗臭丹,而是他亲闺女。

“所以,要不要改?”林墨直奔主题。

“改?当然要改!”陈老头瞬间来了精神,眼中精光四射,“首先,这炉子不行!蛤蟆炉…唉…先天不足,裂缝太多,能量散逸严重,炸炉威力都浪费了!得补!

用‘阴纹石粉’混合‘蚀骨泥’填补裂缝!其次,引火不能用你那半吊子枯荣火!温度控制太糙!得用‘地肺阴火’的引子,配合寒玉髓降温,精准控制秽气爆发的节点!还有这材料配比……”

他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瞬间列出了十几条改进意见,从材料处理、火候控制、到能量引导、秽气提纯,说得头头是道。

显然,这位炸炉经验丰富的“老社畜”,在“屎丹”领域,找到了毕生事业的第二春。

林墨默默听着,暗自心惊。这老家伙肚子里果然有货!虽然路子野得没边,但那些歪理邪说,仔细琢磨,竟然隐隐契合《枯荣经》的轮转至理!看来这“生化丹”路线,还真有搞头!

“……最后!”陈老头喘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最关键的一步!淬炼引子!你那蛤蟆炉炸出的秽气虽然够‘枯寂’,但太杂!太暴烈!需要一种至阴至秽、却又蕴含一丝极微弱生机的‘药引’来中和引导!”

“老朽记得…瘴气谷深处,靠近阴脉裂隙的地方,生长着一种‘腐心幽昙花’!取其花蕊最深处那点‘腐心蜜’!那玩意儿,至秽!至毒!却也蕴含着一丝由极致腐朽中诞生的微弱生机!用它做引,定能锁住秽气精华,大幅提升药效,说不定…还能减轻点气味?”

他说到最后,语气带着点不确定的希冀。

减轻气味?林墨对此深表怀疑。腐心幽昙花?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过,陈老头描述的那种“至秽中孕生机”的特性,倒是与枯荣之道无比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