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朝堂暗战,始皇召归
- 大秦:开局被祭旗,神笔诛赵高
- 木蛇年
- 2276字
- 2025-06-13 21:50:42
“先生!”扶苏一步上前,稳稳扶住他,
“你……你耗损太过了!”
文魁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但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让蒙恬和扶苏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这份计策,字字诛心,却也耗尽了心血。
咸阳宫,麒麟殿。
百官叩首,山呼万岁。气氛本该是喜庆的。
御座之上,大秦帝国的缔造者——始皇帝嬴政,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他的指节,在刚刚呈上的北疆捷报竹简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笃。”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殿中所有预备好的吹捧之词,瞬间被这一下敲得粉碎,卡在了喉咙里。
死寂。
只有帝王的手指,在刻着“斩首三千,俘获五千”的字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文魁。
“陛下,”一个阴柔的声音,小心翼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中车府令赵高自队列中走出,俯身叩拜,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
“九原大捷,天佑大秦。然臣以为,此大捷,藏有三大隐患,若不防微杜渐,恐成心腹大患!”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始皇帝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
“说。”
“其一,失察之患!”赵高语速极快,声音尖锐,
“匈奴五万铁骑,竟能绕过长城防线,兵临九原城下!蒙恬身为北疆统帅,有不可推卸之责!”
“其二,好功之患!”赵高抬高了声调,
“臣闻此役我军折损近万!以近万性命,换一场惨胜,蒙将军是否轻敌冒进,好大喜功?”
话音未落,武将队列中,郎中令蒙毅已是怒发冲冠,踏前一步:
“一派胡言!我兄长以少胜多,已是奇功!”
“将在外,兵行险着,尔等安坐庙堂,岂知边疆一兵一卒皆以命相搏?”
赵高不与他争辩,只是转向御座,悲声道:
“陛下,臣说的第三患,也正是臣最忧心的一患——妖言之患!”
他突然指向蒙毅,厉声道:
“奏折中,竟称此战之胜,全赖一小小记室‘夜观天象’,神箭落帅旗!滑天下之大稽!”
“我大秦锐士,信的是陛下天威,手中秦弩!何时靠怪力乱神之徒决胜负?”
“此风若长,军心必乱,国本必摇!”
这一击,精准而狠辣,直指始皇帝最忌讳之事。
“你!”蒙毅气得须发戟张,却一时语塞。
就在此时,右丞相冯去疾幽幽开口,他没有看蒙毅,目光始终盯着御座上那深不可测的帝王。
“蒙毅将军,我等并非质疑文魁之功。只是……”
“臣听闻,长公子扶苏,盛赞此人‘有悲天悯人之心’,并言其‘仁德之策’,方为治国之本……”
他故意一顿,让这句话在死寂的大殿中发酵。
“陛下,”冯去疾缓缓跪下,带着一丝颤抖,
“臣只是担忧,我大秦以法家立国,若……若储君偏信儒家‘妇人之仁’,将来……”
他没有说完。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银针,扎进了始皇帝的心里。
扶苏、儒家、仁德……
这些词,比蒙恬的“失察之罪”,要致命一百倍!
麒麟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蒙毅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失控。
许久,许久。
御座之上的始皇帝,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冯去疾,
扫过脸色煞白的蒙毅,扫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赵高。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威严。
“传朕旨意。”
“宣,上将军蒙恬。”
“宣,长公子扶苏。”
“……即刻返回咸阳,当面述职。”
始皇帝站起身,黑色的龙袍一甩,留下最后一句话,身影消失在殿后,
“朕,要亲自问。”
蒙毅身体一晃,几乎瘫倒在地:完了!
而队列的阴影中,赵高缓缓直起身子,低垂的眼帘下,是一抹得手的快意。
咸阳,是他的猎场。
现在,猎物,自己走回来了。
北疆的风,永远夹杂着一股铁锈、与干草混合的味道。
文魁裹紧了身上的裘袍,站在九原城头,目光越过刚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的土地,望向南方。
捷报送出已经七日了。
按理,陛下的封赏也该到了。
身旁,亲兵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变为了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敬。
“神算”!
“武曲星下凡”!
这些天,类似的赞誉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连上将军蒙恬,在议事时也会下意识地征询他的意见。
长公子扶苏,更是引他为知己,彻夜长谈。
一切,似乎都好得不能再好。
但只有文魁知道,在那份八百里加急送往咸阳的捷报中,除了赫赫战功,他还藏了一手更狠的。
——那封装在蜡丸里,足以将中车府令赵高,置于死地的密信。
他算准了赵高会借机发难,这份铁证会成为“护身符”,更是他敲开大秦权力中枢的“敲门砖”。
然而,七天了。
咸阳的方向,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这不正常!
“报——!”
一声嘶哑的呐喊,自远方的地平线传来,打破了城头的宁静。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坐骑几乎化作一道残影,直冲城门。
他背上那面代表着“十万火急”的黑色令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飞奔的乌鸦。
“不是捷报的赤旗,是黑旗!”
文魁的心,猛地一沉。
中军大帐内,蒙恬手握刚送达的军报,脸上的线条,绷得如花岗岩一般。
公子扶苏则是面色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咸阳……出事了?”
文魁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蒙恬缓缓抬起头,将手中的军报推向文魁。
只有一行小字,是他在咸阳的弟弟蒙毅,冒死派心腹送出的绝密情报。
“赵高未辩蜡丸事,另辟蹊径,上奏三疏,”
“攻兄长‘失察’、‘好大喜功’,更指……文先生为‘妖人’,蛊惑储君,动摇国本!”
轰!文魁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
“妖人?蛊惑储君?”
他瞬间明白了。
赵高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蒙恬!不是自己!
而是公子扶苏!
以及扶苏背后,那场关于“德政”与“法治”的国本之争!
好狠!好毒!
这一招,将他所有的后手废掉,还将战火,烧向了始皇帝最敏感、最忌讳的逆鳞!
“文先生……”扶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沉重整齐的脚步声,伴着甲胄摩擦声。
一名身着玄甲的郎中令,手捧一卷金丝镶边的黑色诏书,
面无表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列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士。
那郎中令环视一圈,目光在蒙恬和扶苏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了文魁的脸上。
“陛下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