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钦差北疆临,初会咸阳令
- 大秦:开局被祭旗,神笔诛赵高
- 木蛇年
- 2250字
- 2025-06-09 10:24:35
帐内,扶苏与蒙恬正在议事,见到文魁进来,扶苏立刻起身相迎,关切道:
“文先生,伤势未愈,何不多休养几日?”
“多谢公子挂怀,事态紧急,文魁不敢懈怠。”
文魁躬身一礼,“毒蛇,已经出洞了。”
“赵高即将派人前来,名为慰问,实为索命!他要找的不是真相,是诸位的‘破绽’!”
蒙恬冷哼一声,虎目含威:
“本将麾下,皆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岂会怕他盘问!”
“上将军,他手持圣谕,拦他,便是抗旨!正中赵高下怀!”
扶苏也回过神来,急道:“文先生说得对,上将军,万万不可冲动!”
蒙恬粗重的呼吸声在帐内回响,他盯着文魁: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开门揖盗,任他颠倒黑白吗?”
文魁摇了摇头,“不,咱们不但要开门,还要大开辕门,扫榻相迎。”
他走到沙盘前,伸手拨动一枚代表斥候的小卒。
“要查,就让他查。所有当日之人,口径务必一致。刺客暴毙,乃公子洪福,天谴奸邪。”
他又将一枚代表主帅的棋子,推至大营中枢。
“他要来找破绽,就给他一个‘破绽’。一份让他带回咸阳,能把赵高钉死在棺材里的‘破绽’!”
扶苏听着,眉头缓缓皱起,他看着文魁,迟疑片刻:
“先生之意,是要……伪造证据,罗织罪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持。
“先生,蒙将军。以构陷对构陷,以阴谋对阴谋,那与赵高之流,又有何异?”
“扶苏相信父皇圣明,必能明察秋毫。只需将实情呈上,静待公道即可。”
帐内气氛为之一凝。
蒙恬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文魁心中一叹,却也早有预料。
这,才是扶苏!
他立马躬身,对着扶苏深深一揖:
“公子仁心,天地可鉴,文魁万分钦佩。但公子可知,咸阳朝堂上,公道是什么?”
文魁抬起头,看着扶苏:
“公道,是陛下愿意相信的东西!咱们呈上一份铁证,赵高能编出一百个谎言混淆视听!”
“届时,公子无法雪冤,蒙将军与三十万北疆将士,都可能被诬陷为‘构陷忠良,意图不轨’!”
“公子,这不是您一个人的安危,而是整个北疆的清誉!”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扶苏心上。
他沉默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荣辱,却不能不在乎,蒙恬和三十万将士的声名!
良久,扶苏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就依先生所言,但扶苏有一事相求。”
他看着文魁,眼神无比郑重,
“先生之计,可否不伤及无辜?被俘的死士,罪无可恕,但用谎言去构陷,终非我愿。”
文魁心中一震,看着这位在权谋漩涡,依旧坚守本心的公子,肃然起敬。
他再次躬身,语气坚定:
“公子放心。文魁之计,不需伪证,只需……让真相,以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呈现在钦差面前。”
“咱们要做的,不是编造谎言。”
文魁嘴角一撇,看向账外:
“而是让赵高自己,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数日之后,一支由数十名黑衣禁军护卫的队伍,风尘仆仆抵达了北疆大营辕门之外。
这支队伍的中央,是一辆装饰考究的黑色轺车,车身之上,隐约可见代表宫廷的纹饰。
车前悬挂着一面小巧,却极具分量的旗帜——“奉旨钦差”。
中军大帐内,早已备下接风酒宴。
炭火烧得正旺,烤全羊的油脂滴落在火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文魁坐在末席,身着一袭普通的记室青衫,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他目光低垂,仿佛在研究面前酒樽的纹路,实则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居于主位的,是公子扶苏与上将军蒙恬。
扶苏神色温润,看不出喜怒。
蒙恬像一尊铁塔,面沉似水,腰间的佩剑似乎随时都会应着主人的怒意而嗡鸣。
帐帘掀开,一股寒风卷入。
阎乐到了。
他约莫三十许,面容白净,唇边总是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此人不穿宦官的服饰,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朝服,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哎呀,让公子殿下与上将军久候,下官罪该万死!”
人未至,声先到。
他一进帐,目光便在扶苏脸上一转,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公子清减了!想必是受了惊吓。”
“赵府令听闻此事,急得寝食难安,当场便在陛下面前泣不成声,誓要为公子讨回公道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是个忧心忡忡的忠仆。
蒙恬冷哼一声,声如闷雷:“阎大人,还是先宣旨吧。”
“是是是,正事要紧。”
阎乐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从怀中捧出圣旨。
蒙恬与扶苏立刻率领身后众将校,齐齐跪倒在地,恭听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长子扶苏于北疆巡边遇刺,朕心甚忧,彻夜难寐。特遣咸阳令阎乐,代朕前往慰问,查明真相,务必将幕后元凶缉拿归案,以儆效尤!”
“另,北疆将士,戍边辛劳,当恪尽职守,护我大秦疆土,不得有误!钦此!”
就在扶苏与蒙恬跪地接旨的那一刻,
文魁注意到,阎乐那双含笑的眼睛,在扶苏微躬的后颈处,不着痕迹地扫过。
他在看什么?看伤口?还是在评估这位公子殿下的……脆弱程度?
礼毕,入席。
阎乐被安排在扶苏下首,他亲手为扶苏斟满一杯酒,笑着双手奉上:
“公子,这第一杯酒,下官敬您。为您压惊,也为您贺!贺公子洪福齐天,逢凶化吉!”
扶苏举杯,神色平静:“有劳阎大人。”
两人一饮而尽。
阎乐放下酒杯,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目光转向那盘刚片好的烤羊腿,满脸堆笑:
“下官久闻北疆烤羊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外皮焦香酥脆,火候恰到好处……”
他话锋一转,用筷子轻轻拨开焦黄的外皮,露出下面一抹粉嫩的血色。
“只是,这内里还带着血丝。可见,再是铜墙铁壁的边防,也难免有烈火照料不到的地方啊。”
他抬起头,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直视扶苏。
“公子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嘶——”帐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将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字字诛心!
他表面说羊,其实在用恶毒的比喻,直指扶苏在蒙恬的严密防守下依旧遇刺,
暗讽整个北疆大营,如同这烤羊一般,外强中干,存在致命“漏洞”!
蒙恬怒目圆睁,拳头在案几下猛然握紧,指节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