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妈的狗?”
“有没有搞错。”
西弗嘴里骂着,却依旧在淡定喝酒,爆粗只是因为他找不到别的修辞手段,来表达内心的操蛋。
“这只是一种象征。”
“要是较真的话,协会中有一位成员的象征星座是苍蝇座。”
“而在吸纳进协会之前,那位朋友是捡废品谋生的流浪汉。”
“所以,一切都只是与命运相关。”
埃德加说。
“好吧,这么说来,我的命运看来充斥着地狱般的不详。”
“或许你们该干掉我。”
“即使我是他妈的什么……无法预测的那种。”
“这很好排除,好人,坏人。”
“而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西弗露出滚刀肉的表情,他不会去证明自己是什么无害的孬种,即使身处别人的地盘。
“这需要辩证看待。”
“即使是逆位星座,也能通过一些外在表现,来做出判断。”
“在罹患红死症初期,大部分人都会出现幻听、幻觉,以及易怒的症状。”
“当无法抑制时,就会演变成杀戮。”
“我调阅过你的档案,仅仅这一年,你就犯下了数十起暴力案件。”
“以及,谋杀伯爵。”
埃德加说着,回忆起那些案件卷宗,西弗犯下的所有暴力案件,换种方式说,全都可以归类为是行侠仗义。
“这么看来,我是该被抹除的那一类人。”
西弗淡然说着。
“不,这恰恰证明你并没有失控。”
“因为过去几年,你犯下的暴力案件也只是比今年略少些。”
“这表示,你压制住了那些症状,只是出格,并未失控。”
“谋杀伯爵,也只是出于理性,而非那些疯狂。”
埃德加回应着。
说完,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喝酒。
沉默片刻。
“现在怎么说。”
“是要对付我,还是跟我站在同一阵营。”
“总之,没什么事,我得去购买武器,干掉那个开膛手了。”
西弗那柄传承自父亲的双管霰弹枪,先前在钟表铺时,被他用来做攻击埃德加的木棍,已经折断了。
他现在需要更犀利的武器。
“在开膛手这件事上,我们有着共同利益。”
“洗澡的时候,你说你能感知到开膛手的所在。”
“简单点说,是因为你在感染红死症的一刻,由于精神的强烈波动,与开膛手之间,产生了类似于‘灵觉’的联系。”
“就像是舞会上的两个人,在舞蹈过后互相沾染上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也就是说,开膛手同样能感知到你的所在。”
“所以,在稍后我会让人用巫术,来屏蔽开膛手对你的感知,建立起单方面的监控。”
“同时,找一些帮手,确保行动不会伤及无辜。”
“而你,只需要给我们带路……恕我直言,那个级别的暴徒,不是你能够应对的,你就像是一只不死的蚂蚁懂么,只是不死。”
埃德加陈述着事实,只是分析,倒不是刻意贬低。
“那么探长,别磨叽。”
“行动开始,干掉那个变态。”
西弗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已经迫不及待要让开膛手吃些苦头了。
“我同意,行动现在开始。”
“不过……你似乎并不好奇,在行动结束后,协会会对你如何处置。”
“毕竟你的命途,根本无从预测。”
埃德加饶有兴趣的发出疑问。
“无所屌谓。”
“就像你会这么问,还是没把我放在眼中。”
“只是,无所谓好吧。”
“探长,别他妈对这个世界的期待太高。”
“否则,会造成精神上的刺激。”
西弗一脸不屑,在超人意志的驱动下,其余的都只是,幼稚。
……
发黄的银桦树叶被晨风吹落,庭院地面上已经铺垫了一层银桦那形似羽毛的叶片,阳光中像是一地金色的羽毛。
海格特区向来是上流阶层热衷于购置房产的地方,有很多高档的俱乐部、别墅,以及私人休闲场所。很多贵族、富商和名人,都居住于此。
西弗一早便醒了过来,站在纯白色的窗棂前,看着庭院萧萧落叶的景致,抽着廉价烟卷,任凭充斥着劣质焦油的烟雾,污染海格特的清新空气,以及昂贵的天鹅绒窗帘。
这里是霍顿馆,即使在海格特,也是其中最昂贵的几栋哥特式建筑之一,除了宽阔到能用来骑马的庭院外,甚至还附带有塔楼,只有社会地位极高的贵族才有实力购买,作为身份的象征。
然而,被守夜人协会那神秘的富豪领袖购买后,却只是用来作为寻常的活动和休息场所,是组织在奥兰登地区的分部之一。
昨夜从酒馆离开后。
埃德加就带着西弗来到了这里。
一方面,是对西弗的监管。
另一方面,是让居住在霍顿馆的伊梅拉,利用吉普赛巫术,来屏蔽掉开膛手对西弗的感知。
至于霍顿馆是[守夜人协会分部]这件事会不会暴露给开膛手……根本不必担心。
作为伊梅拉居住的公馆,这里布置有特殊的能量场,能够隔绝一切探知。
“操。”
“这该死的地方,庭院他妈能用来跑马。”
西弗抽着烟,见到一匹枣红的纯血马,被马夫从马厩中牵出,阳光中皮肤赤红如火,优雅的迈着修长马腿,喷着鼻息。
据说是赢得多项赛马金奖的好马,价值千金。此时,那同样隶属于守夜人协会的马夫,牵着那匹枣红马信步在庭院喷泉边,沐浴着清凉的水汽。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这匹冠军马叫做‘红狐’,那个绑着发辫的红发女孩,叫做萨沙。”
“她过去在赛马场工作,负责专门饲养红狐。”
“有一次比赛中,红狐不慎前腿骨折,为了利益,赛马场决定将红狐安乐死,因为治疗马匹骨折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对赛马场而言是赔本买卖。”
“这诱发了萨沙的红死症,虽然是轻微的,但带给她能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某天赛马场主人巡视马厩的时候,她控制那些马匹暴乱,将马场老板踩踏成了严重骨折。”
埃德加端着一盘早餐走进来,对西弗介绍着。
倒不是他有多热情好客,只是友善的对待能避免对西弗造成刺激。
“不感兴趣。”
“倒是早餐,我需要三人份。”
西弗看着餐盘中的食物,牛奶香肠面包培根,看起来很美味,但份量显然不够他吃。
“稍后我会为你烹饪。”
“你懂的,为了保密起见,这座公馆并没有招聘佣人。”
“即使这能创造很多就业岗位。”
埃德加顿了下,继续说道:“你似乎对这个地方感到不满,是因为过于奢侈么。”
“我只是,想到了梅丽莎。”
“她应该在这里工作。”
“我对你们这个神经协会没什么好感。”
“但得承认,你们能做到对财富的公平分配。”
西弗淡声说着,续上一支烟卷,想到了昨夜在酒馆见到的克莱尔,那个同样苦命的女人,获得了守夜人协会的帮助。
埃德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得出了一些判断。
心想西弗虽然犯下过很多暴力案件,但应该不是对一切都充满无端憎恨的人。
他走出房间,将这一点用钢笔记录在笔记本上。
作为此次事件结束后,对[如何处置西弗·里瑟]的评判之一。
随后,便去厨房烹饪早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