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霍顿馆

“操。”

“他妈的狗?”

“有没有搞错。”

西弗嘴里骂着,却依旧在淡定喝酒,爆粗只是因为他找不到别的修辞手段,来表达内心的操蛋。

“这只是一种象征。”

“要是较真的话,协会中有一位成员的象征星座是苍蝇座。”

“而在吸纳进协会之前,那位朋友是捡废品谋生的流浪汉。”

“所以,一切都只是与命运相关。”

埃德加说。

“好吧,这么说来,我的命运看来充斥着地狱般的不详。”

“或许你们该干掉我。”

“即使我是他妈的什么……无法预测的那种。”

“这很好排除,好人,坏人。”

“而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西弗露出滚刀肉的表情,他不会去证明自己是什么无害的孬种,即使身处别人的地盘。

“这需要辩证看待。”

“即使是逆位星座,也能通过一些外在表现,来做出判断。”

“在罹患红死症初期,大部分人都会出现幻听、幻觉,以及易怒的症状。”

“当无法抑制时,就会演变成杀戮。”

“我调阅过你的档案,仅仅这一年,你就犯下了数十起暴力案件。”

“以及,谋杀伯爵。”

埃德加说着,回忆起那些案件卷宗,西弗犯下的所有暴力案件,换种方式说,全都可以归类为是行侠仗义。

“这么看来,我是该被抹除的那一类人。”

西弗淡然说着。

“不,这恰恰证明你并没有失控。”

“因为过去几年,你犯下的暴力案件也只是比今年略少些。”

“这表示,你压制住了那些症状,只是出格,并未失控。”

“谋杀伯爵,也只是出于理性,而非那些疯狂。”

埃德加回应着。

说完,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喝酒。

沉默片刻。

“现在怎么说。”

“是要对付我,还是跟我站在同一阵营。”

“总之,没什么事,我得去购买武器,干掉那个开膛手了。”

西弗那柄传承自父亲的双管霰弹枪,先前在钟表铺时,被他用来做攻击埃德加的木棍,已经折断了。

他现在需要更犀利的武器。

“在开膛手这件事上,我们有着共同利益。”

“洗澡的时候,你说你能感知到开膛手的所在。”

“简单点说,是因为你在感染红死症的一刻,由于精神的强烈波动,与开膛手之间,产生了类似于‘灵觉’的联系。”

“就像是舞会上的两个人,在舞蹈过后互相沾染上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也就是说,开膛手同样能感知到你的所在。”

“所以,在稍后我会让人用巫术,来屏蔽开膛手对你的感知,建立起单方面的监控。”

“同时,找一些帮手,确保行动不会伤及无辜。”

“而你,只需要给我们带路……恕我直言,那个级别的暴徒,不是你能够应对的,你就像是一只不死的蚂蚁懂么,只是不死。”

埃德加陈述着事实,只是分析,倒不是刻意贬低。

“那么探长,别磨叽。”

“行动开始,干掉那个变态。”

西弗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已经迫不及待要让开膛手吃些苦头了。

“我同意,行动现在开始。”

“不过……你似乎并不好奇,在行动结束后,协会会对你如何处置。”

“毕竟你的命途,根本无从预测。”

埃德加饶有兴趣的发出疑问。

“无所屌谓。”

“就像你会这么问,还是没把我放在眼中。”

“只是,无所谓好吧。”

“探长,别他妈对这个世界的期待太高。”

“否则,会造成精神上的刺激。”

西弗一脸不屑,在超人意志的驱动下,其余的都只是,幼稚。

……

发黄的银桦树叶被晨风吹落,庭院地面上已经铺垫了一层银桦那形似羽毛的叶片,阳光中像是一地金色的羽毛。

海格特区向来是上流阶层热衷于购置房产的地方,有很多高档的俱乐部、别墅,以及私人休闲场所。很多贵族、富商和名人,都居住于此。

西弗一早便醒了过来,站在纯白色的窗棂前,看着庭院萧萧落叶的景致,抽着廉价烟卷,任凭充斥着劣质焦油的烟雾,污染海格特的清新空气,以及昂贵的天鹅绒窗帘。

这里是霍顿馆,即使在海格特,也是其中最昂贵的几栋哥特式建筑之一,除了宽阔到能用来骑马的庭院外,甚至还附带有塔楼,只有社会地位极高的贵族才有实力购买,作为身份的象征。

然而,被守夜人协会那神秘的富豪领袖购买后,却只是用来作为寻常的活动和休息场所,是组织在奥兰登地区的分部之一。

昨夜从酒馆离开后。

埃德加就带着西弗来到了这里。

一方面,是对西弗的监管。

另一方面,是让居住在霍顿馆的伊梅拉,利用吉普赛巫术,来屏蔽掉开膛手对西弗的感知。

至于霍顿馆是[守夜人协会分部]这件事会不会暴露给开膛手……根本不必担心。

作为伊梅拉居住的公馆,这里布置有特殊的能量场,能够隔绝一切探知。

“操。”

“这该死的地方,庭院他妈能用来跑马。”

西弗抽着烟,见到一匹枣红的纯血马,被马夫从马厩中牵出,阳光中皮肤赤红如火,优雅的迈着修长马腿,喷着鼻息。

据说是赢得多项赛马金奖的好马,价值千金。此时,那同样隶属于守夜人协会的马夫,牵着那匹枣红马信步在庭院喷泉边,沐浴着清凉的水汽。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这匹冠军马叫做‘红狐’,那个绑着发辫的红发女孩,叫做萨沙。”

“她过去在赛马场工作,负责专门饲养红狐。”

“有一次比赛中,红狐不慎前腿骨折,为了利益,赛马场决定将红狐安乐死,因为治疗马匹骨折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对赛马场而言是赔本买卖。”

“这诱发了萨沙的红死症,虽然是轻微的,但带给她能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某天赛马场主人巡视马厩的时候,她控制那些马匹暴乱,将马场老板踩踏成了严重骨折。”

埃德加端着一盘早餐走进来,对西弗介绍着。

倒不是他有多热情好客,只是友善的对待能避免对西弗造成刺激。

“不感兴趣。”

“倒是早餐,我需要三人份。”

西弗看着餐盘中的食物,牛奶香肠面包培根,看起来很美味,但份量显然不够他吃。

“稍后我会为你烹饪。”

“你懂的,为了保密起见,这座公馆并没有招聘佣人。”

“即使这能创造很多就业岗位。”

埃德加顿了下,继续说道:“你似乎对这个地方感到不满,是因为过于奢侈么。”

“我只是,想到了梅丽莎。”

“她应该在这里工作。”

“我对你们这个神经协会没什么好感。”

“但得承认,你们能做到对财富的公平分配。”

西弗淡声说着,续上一支烟卷,想到了昨夜在酒馆见到的克莱尔,那个同样苦命的女人,获得了守夜人协会的帮助。

埃德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得出了一些判断。

心想西弗虽然犯下过很多暴力案件,但应该不是对一切都充满无端憎恨的人。

他走出房间,将这一点用钢笔记录在笔记本上。

作为此次事件结束后,对[如何处置西弗·里瑟]的评判之一。

随后,便去厨房烹饪早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