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桥上的战斗

“那个……你接委托吗？”

维恩假装没注意到对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盯着水鬼群，以及那随时准备拔剑的姿势。

虽然明知道这个被世人称为“布拉维坎的屠夫”的家伙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绝不会袖手旁观。

但他还是决定给彼此个台阶下。

“什么？”

“委托，就像猎杀水鬼这些。”

杰洛特陷入凌乱，金色猫眼的瞳孔不自觉的扩张，“猎魔人给猎魔人的委托？我从没接过。”

他顿了顿，突然警惕地打量起少年，“另外，你真的是猎魔人吗？我的意思是……”

他再次打量了一番面前少年的装扮：精致的坚固的皮甲，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武器和……

“我从没见过猎魔人有蓝色的护盾和眼睛，以及……”他看了眼维恩胸前镶嵌着蓝宝石的徽章。

“我打MOD了。”维恩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付出200克朗！阁下！”

……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

“愿意为您效劳。”

话音未落，水鬼便乌泱泱地跃上桥面，杰洛特先手轰出伊戈尼法印。

炽热的火焰如赤蛇窜出，点燃了那些粘液覆盖的躯干，焦糊味混着惨叫声炸开。

火焰暂时阻隔了后续涌上来的怪物。

“后退！”维恩叫道，随后用力扔出了龙之梦炸弹，爆燃的瓦斯将整个东侧桥面化为火海。

两个猎魔人则趁机给银剑涂上食尸生物油——可以更轻易的割开那群怪物的喉管。

“小心！”商人尤尔加趴在车底大声尖叫。

“昆恩。”

全身闪着蓝色光芒的维恩挥身旋剑，银剑劈开偷袭者脖颈。

同时借着这股力道翻身避开包围中心，左掌向前推释放阿尔德法印。

冲击波将正前方一个水鬼撞向护栏，粘稠的黑血溅在石头上嘶嘶作响。

左侧水鬼凌空扑咬过来，维恩侧身让开利爪，银剑自上而下挑开腹腔——腐臭的内脏还未落地，另一只已贴近脚边。

维恩足跟猛跺桥面，借反冲力向后退去，剑锋顺势划过偷袭者咽喉，带着惯性的利爪已经失去了力量，在桥面上刮出几道火星。

维恩借着残余的魔力点燃两个舞动之星炸弹，奋力向前一扔。

爆炸引发的热浪掀翻四五只水鬼，它们的脊椎在冲击波中发出脆响，折弯的躯体被抛向空中。

未被热浪席卷的水鬼发出尖锐嘶鸣，爆炸激起的碎石裹挟着火焰如同冰雹般落下，青色的皮肤在接触的瞬间碳化剥落，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一道黑色身影的越过维恩向前冲去，矮身滚入敌群。

手里的银剑几乎挥成一个圆盘，切断几只水鬼的跟腱。犹豫片刻后，一发伊格尼法印，将其带走。

此处距离城镇太远，怪物身上的魔法材料即使采集了，过不了几天，也都会腐烂殆尽的。

猎魔人可惜的摇了摇头离开。

“太奢侈了。”

杰洛特缓缓走来，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爆炸造成的火海，“剩下这几只，你再稍微撑一会，我就能过来了。”

同时心里默默地估计了一下，“龙之梦加两个舞动之星，这得150多克朗，够我在诺维格瑞最好的妓院——帕西弗罗拉去玩好几次了。”

看着眼前财大气粗的少年，杰洛特猜测着他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比如哪个贵族的私生子之类的。

毕竟这种豪爽的战斗方式，即使在大本营凯尔莫罕听老古董维瑟米尔讲古时，也未曾听闻——

他可是在猎魔人最辉煌的教团时期就开始猎杀怪物了。

“总比受伤后猛灌燕子药水要好吧，”

维恩站起身来仔细擦拭银剑，“那玩意里面除了烈酒和白屈花外，可还有这群杂碎的脑汁。”

杰洛特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这时马车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探出来一个绿布包裹着的脑袋。

商人将头上的凌乱的裹布紧了紧，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您把他们解决了？”

“显而易见，朋友。”

“诸神啊，谢谢您！我的货物，这可是我整整一年的成果！”

说罢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叫道：

“我的仆人，那群懦夫！居然丢下他们的主人跑了！

等他们回来，他们会回来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没有我，没有他们伟大的主人。

这群吃饭都能吃到他们该死的鼻孔里的蠢货，根本出不出去这个地方！

等着吧！我要狠狠的用鞭子抽死他们！”

尤尔加暴躁的在马车旁走来走去，挥舞着手臂用力地抽打着。

“那么，委托完成，这位慷慨大方的少爷。”

杰洛特持剑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节，略显戏谑地问道:

“可以给我这个贫穷的猎魔人赏金了吗。”

维恩闻言默默地将银剑回鞘，看着杰洛特还拿在手中的银剑，上面的水鬼血顺着之前涂抹的剑油滴落。

“你别误会，”

杰洛特清了清嗓子，“上面剑油还没用完，等会可能还有零星的水鬼过来，我担心浪费了。”

维恩默默注视了一会，说了句稍等。

随后低头在附近的桥面走来走去，不时伸脚将碍事的杂草踩下去。

杰洛特看的一脸迷糊，看了看石桥下方的峡谷，“他莫不是想趁机跳下去逃单？是了，毕竟整整200克朗呢！”

从来都精打细算的白发猎魔人不无恶意的想着。

正打算跟着他，免得那小子逃单。

突然听闻前方传来少年欣喜的惊呼声：

“就是这个！”

维恩扒开一小块杂草，露出一个残破的木盒，从中拿出三个用防水布紧紧缠绕的圆柱体。

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三摞硬币——走私商人进行大规模交易时，经常将硬币这样处理——体积小巧，方便携带，而且不会发出声音。

维恩掀看了看，顺手将其中两个扔给目瞪口呆的的杰洛特，哼着小曲回到了葡萄旁边，将克朗塞进了马鞍袋。

“这也是命运吗？”

身后传来杰洛特怀疑人生的声音，“你怎么知道那里……”

“是的！这就是命运（系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