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杀害锦寓的真凶

第63章 杀害锦寓的真凶

“宋安,你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

“王鹏,有一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宋安没有接王鹏的话,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王鹏疑惑道。

宋安的神情依旧冷漠,“去我家。”

……

一碗冰沙和一瓶果醋被放到了王鹏面前。

“黄队已经知道毒杀锦寓的真凶了。”宋安说道。

“是徐成?”王鹏试探着问道。

“没错。”

“为什么?”

“他的动机我并不清楚”,宋安的眼里闪着怒火,“但作案手法……就是你面前的这两样东西。”

“老黄检测了所有锦寓入口的吃食,但并未测出毒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鹏盯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毒素已经被人为清除了。”

“你看这盘冰沙,是不是和我们那天吃的一模一样?”

“毒就下在里面,准确来说,是被包裹在里面,然后被锦寓吃了下去。”

“可……”王鹏欲言又止地看向宋安。

“你是想问为什么冰沙里没有检测出毒性?我已经说过了,毒被清除了,用的……就是这瓶果醋。”

“氰化物与酸性物质发生反应会生成气体,徐成正是利用了这一特性,将果醋加入冰沙,以此清除了其中的氰化物。”

“而包间内开着空调,空气不断循环,产生的氰化氢气体迅速被稀释并排出。”

“不仅如此,经过这一反应后,剩余的未完全反应的氰化物,因为含量过低,低于检测阈值,所以无法被检测出来。”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冰沙里检测不出氰化物,而整个包间也没有明显的毒气残留。”

“那他究竟是怎么把毒下到冰沙里的呢?冰沙可是饭店提供的,饭店自然是不可能帮他投毒的。”

宋安话锋一转,又看向了王鹏,后者仍旧摇了摇头。

“王鹏,你应该还记得徐成当天带着一个很大的保温杯吧?他当时声称自己胃疼,喝不了酒,保温杯里装的是姜茶。”

“可仔细回想一下,聚餐期间,有人看到他打开过那个保温杯吗?”

“所以,老黄推断,那保温杯里装的根本就不是姜茶,而是毒冰沙。”

“徐成正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在端冰沙上桌时,将锦寓的那份全部替换成了毒冰沙。”

“那么,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宋安眸色一沉,“现场的果醋罐子又去哪了?”

“其实很简单,罐子被徐成装进保温杯里,带了出去。”

“而徐成做的这些,不是在监控死角,就是他用身体挡住了监控,所以监控根本没有拍到他的作案过程。”

宋安的眼神愈发锐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心思缜密,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算计。”

“他知道监控的位置,也知道大家的注意力会被聚餐的热闹氛围吸引。但他百密一疏,”宋安顿了顿,“留下了果醋罐子的拉环。”

“通过这个垃环,老黄提取到了残留的果醋还有徐成的半截指纹。”

“同样,老黄也在冰沙里发现了残留的果醋。”

“于是,冰沙被老黄送去进行了更为精密、复杂的检测分析。”

“这一次,检验人员动用了实验室里最先进的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成功检测出了里面含有的氰化物。”

“原来如此。所以,你和黄队早就知道了徐成是真凶,那昨晚的饭局……”王鹏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是我和老黄一起设的局,本来是想再给徐成一个机会,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老黄下手。”宋安脸上交织着愤恨与懊悔。

王鹏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这个白眼狼!老黄平日里待他不薄,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们这么相信他,给他机会,他却恩将仇报!宋安,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直接逮捕他?”

“还不行,目前的证据只是间接指向他,虽然很有说服力,但还不足以定他的罪。”

“那要怎么做?”

“我们得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宋安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先去找林玄吧。”

……

徐成背过身,后脊重重地撞上了铁门。

金属的寒意穿透衬衫刺入脊椎,他屏住呼吸,却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

“回来啦。”家中是一片昏暗。

徐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轻声道:“今天怎么又回来得这么晚啊,快洗洗吧,记得小点声,弟弟已经睡着了。”

“好。”

徐母听他应了声,又回了卧室,顺带关上了卧室的门。

徐成静静地注视着卧室紧闭着的门,背脊沿着铁门缓缓下滑,最终跌落在地,只余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了情绪,双手撑着地面,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进了房间,徐成又径直走进了浴室,手指机械地解开衬衫纽扣,任由衣物一件件掉落在地。

他抬手打开花洒,滚烫的热水喷洒而出,水汽瞬间弥漫整个浴室,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

水流打在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混乱又痛苦的画面。

他颤抖着手,拿起肥皂,用力在身上搓着,像是要把那沉重的罪恶感一同搓掉。

可无论怎么用力,他心里的愧疚和恐惧却丝毫未减。

泡沫顺着身体滑落,他看着地上浑浊的水流,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污水,污浊不堪,再也洗不净。

他像是泄了气般,将肥皂扔在地上,双腿一软,蹲了下去。

压抑的哭声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

热水依旧不停地洒落,打在他的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不知过了多久,氤氲的水雾在骤然静止的花洒下徐徐沉降。

他撑着浴屏缓缓直起身,扯过磨毛泛旧的藏青色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披上浴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他忽地闭上了双眼,神情痛苦。

程锦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如果不是他死得早,我也不会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