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鬼父国王和男同战神

林渊无视了这些反应，继续叙述：“凭借着这些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魅力，以及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格里菲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白手起家，创立了一个名为‘鹰之团’的雇佣兵团。

“那是一支如同神话史诗中才会出现的军队。”林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篝火，望向了那段金戈铁马、波澜壮阔的峥嵘岁月。

“他们追随着格里菲斯这只翱翔于天际的白鹰，从一群默默无闻、衣衫褴褛的乌合之众，一路浴血搏杀，蜕变成了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钢铁雄师。

在米特兰王国与尤达帝国的百年战争中，鹰之团如同最锋利的宝剑，一次次撕裂敌人的防线，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事上的奇迹。

他们最终攻陷了尤达帝国的要塞多尔多雷一战功成，彻底扭转了持续百年的战争颓势，为米特兰王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

“那一刻，‘鹰之团’的名字响彻整个大陆，成为了传奇、荣耀与不败的代名词！”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必要的铺垫，强调着格里菲斯曾经达到的荣耀顶峰。

“而格里菲斯本人，也从一个备受贵族歧视的平民佣兵，奇迹般地登上了权力的巅峰。被米特兰国王册封为‘白凤将军’，赐予世袭贵族的身份，成为了整个王国的守护神，万民敬仰的英雄，贵族圈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距离他那‘拥有自己王国’的终极梦想，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步之遥！”

“听起来，他真的很了不起……如果忽略掉之前那些……”菲亚忍不住小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格里菲斯所取得的成就，即使是建立在某些令人不齿的手段之上，也依旧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了不起？”林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无尽嘲弄的弧度，“是啊，确实‘了不起’。但你必须明白，菲亚，当一个人的野心如同失控的癌细胞般疯狂滋生，当他的梦想需要用尸山血海来浇灌、用整个世界的毁灭来承载时，所谓的‘了不起’，往往也意味着最深沉、最彻底、最无可救药的罪恶！”

这句话如同冰水般浇灭了菲亚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复杂的情感，让她再次感到不寒而栗。巴顿则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才是“正题”的开始。

“格里菲斯的野心，从来都不是区区一个将军爵位，或者开创一个可以传世百年的贵族家族就能满足的。”林渊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意味深长，如同在揭示一个潜藏在光鲜外表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他的梦想，是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完全属于他的山巅王国！为此他可以，也愿意，献祭掉一切！无论那代价是自己的灵魂，还是他身边所有人的生命！”

“在他的棋盘上，情感、道义、荣誉，甚至他人的生命都只是可以被计算、被利用、甚至在必要时刻被毫不犹豫牺牲掉的筹码。

包括那些对他忠心耿耿、将他视为信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鹰之团’同伴，在他眼中，或许也只是他通往梦想之巅的、有用的工具。”

“怎么……怎么会这样……”菲亚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巴，碧绿的猫眼里充满了惊恐和对这种极致冷酷的无法理解。这已经不是野心家，而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巴顿也皱紧了眉头，握着战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虽然也杀人如麻，信奉力量，但也鄙视这种将并肩作战的伙伴视为工具的做法。

“命运的馈赠，从来都不是免费的。甚至可以说，命运所赠送的每一份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只等待着索取代价的那一刻。”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宿命感。

“格里菲斯的手中，一直持有着一件极其特殊的物品——并非寻常的贝黑莱特，而是所有贝黑莱特中最稀有、也是唯一能够开启‘蚀之刻’、通往神之手道路的真红贝黑莱特——【霸王之卵】。”

“贝黑莱特？！”老刘浑浊的老眼猛地一亮，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显然他对这种蕴含着强大力量和禁忌知识的物品极感兴趣，“就是兑换列表里那个？它真有那么神奇？能让人成神？”

“这颗【霸王之卵】，并非他后来获得，而是在他食不果腹、流落街头的懵懂孩童时期，从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如同幻影般的神秘吉普赛占卜老婆婆那里‘偶然’得到的。”

“但所谓的‘偶然’，不过是早已被更高存在精心编排好的剧本一环。格里菲斯，从他得到【霸王之卵】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被那不可抗拒的黑暗洪流锁定了！”

“他被那存在于世界最底层的黑暗意志选中，成为了第五位‘福王’——也就是神之手的候选者！”林渊吐出了“福王”这个词，带着一种奇异的语调。

“命中注定，他将在攀上荣耀的顶峰之后，再坠入最深的绝望之中，最终，通过献祭自己最珍视的‘血肉’——也就是他身边所有拥有深厚羁绊、如同他血肉延伸的同伴——来激活【霸王之卵】，从而超脱凡俗，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得到他所渴望的整个世界！”

“献祭……所有同伴？！”菲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碧绿的猫眼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这简直比魔鬼的契约还要邪恶百倍！巴顿也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耗子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似乎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

“是的。”林渊点了点头，语气冰冷，“但即便是早已被规划好的命运剧本，也可能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数，一个名为‘格斯’的男人，几乎让这宏大的宿命偏离了轨道。”

“格斯被格里菲斯的魅力和力量所折服，成为了鹰之团的冲锋队长，也是格里菲斯漫长孤独的人生中，唯一承认的、能够让他暂时卸下完美面具、展露真情的‘朋友’。

甚至，格里菲斯自己也曾迷茫地认为，格斯是‘唯一能让他忘记梦想’的人。”

“但是，也正是这位‘唯一的朋友’，最终成为了点燃毁灭导火索的那个人。”

“格斯为了追寻属于自己的、而非依附于格里菲斯梦想的生存意义，在他帮助格里菲斯功成名就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鹰之团。

而格里菲斯，却因为这次‘背叛’而彻底失去了心理平衡。他一直以来紧绷的、为了梦想而压抑一切情感、甚至牺牲尊严的弦在那一刻，断了。”

“在极度的失落、愤怒和一种近乎偏执的、不愿失去‘所有物’的扭曲占有欲驱使下，他做出了最冲动、也是最致命的选择。

就在格斯离开的当晚，他无法抑制内心的空虚与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所有的冲动，潜入了米特兰公主夏洛特的寝宫，与这位一直对他芳心暗许的公主发生了关系。”

“这无疑是自毁长城的行为，也彻底引爆了那位对女儿怀有病态占有欲的米特兰国王心中压抑已久的嫉妒与狂怒。这位昔日的王国英雄，转眼间就变成了亵渎王室的阶下囚。

格里菲斯被投入了温达姆最深处的地牢——‘再生之塔’，并在这里，遗失了他自幼佩戴的【霸王之卵】。在那里，他遭受了整整一年……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其万一的、足以让任何生灵精神崩溃的酷刑折磨。”

林渊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描述地狱的景象。

“他的手筋脚筋被残忍地挑断，再也无法握紧他心爱的佩剑，甚至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行走。

他的舌头被割掉，从此失去了那曾经能轻易蛊惑人心的声音，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哑气音。

他的身体因为长期的折磨、饥饿和肮脏环境而变得如同风干的骷髅，皮肤上布满了永远无法愈合的溃烂伤口和代表着耻辱与罪恶的狰狞烙印。

他昔日那如同天使般俊美的容貌被彻底摧毁，只剩下一具空洞、残破、比乞丐还要不如的躯壳。”

“一年之后，当格斯得知了格里菲斯悲惨的境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愧疚与滔天的愤怒。他毅然决然地重返鹰之团，联合那些依旧忠诚于格里菲斯的同伴，终于将格里菲斯从那座如同地狱般的再生之塔中救了出来。”

“但是……”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惋惜，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写就、无法更改的悲剧结局。

“当他们再次见到格里菲斯，将他从那暗无天日的囚牢中抱出来时，这位昔日如同太阳般耀眼、承载了所有人梦想与希望的白鹰，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连自杀都做不到的、只能依靠他人喂食和照顾的、活着的行尸走肉。他的身体被摧毁了，他的骄傲被践踏了，他那曾经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梦想，也彻底化为了泡影。”

“看着昔日如同神祇般的领袖变成这副连乞丐都不如的惨状，鹰之团残存的成员们心如刀绞，悲痛欲绝。而格斯，更是被无尽的痛苦、自责和一种想要弥补什么的强烈情绪所淹没。”

“然而，命运的剧本，早已写好，并且不容更改。就在鹰之团带着残废的格里菲斯，疲惫不堪、前途未卜的逃亡旅途中，在一个被命运精准选定的特定时间和地点。

当最后一缕希望的阳光似乎即将落下，而最深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格里菲斯彻底淹没之时……”

林渊的声音变得如同寒冰般冷冽，仿佛带着来自深渊的恶意：

“那颗本已遗失在再生之塔中的【霸王之卵】被设定好的‘因果’牵引，再次出现在了格里菲斯触手可及的地方！

它感受到了格里菲斯内心最深处、那不甘就此沉沦、渴望重新飞翔、甚至不惜毁灭一切也要夺回失去之物的极致的‘欲望’。它发动了！”

“——‘蚀之刻’，降临了。”

听到这个充满了不祥意味的词语，所有轮回者都屏住了呼吸，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们能感觉到，故事最黑暗、最核心的部分……即将来临。

“那是一场……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去形容、也超越了凡俗生命理解极限的黑暗献祭仪式。”

“现实与幽界在特定的时空节点发生了灾难性的重叠。天空被染成血红，大地被扭曲成螺旋，空间被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所填充，无数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魔物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次元裂缝中涌现出来，将那片区域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而作为这场黑暗祭典的‘祭品’被奉献上去的，正是那些对格里菲斯忠心耿耿、将他视为信仰、追随他出生入死、甚至就在刚才还在为了保护他而奋力搏杀的鹰之团的所有同伴。除了格斯和卡思嘉之外，无一幸。”

“在无尽的血腥杀戮与令人发疯的绝望之中，在昔日同伴们不敢置信的目光、痛苦的哀嚎、以及最终化为怨毒诅咒的嘶吼声中。

格里菲斯面对着那四位早已等候多时、代表着深渊意志的‘神之手’——波特（天使长）、丝兰（胎海的娼妓）、尤比克、康拉德，最终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献祭了所有的一切——他与鹰之团成员之间所有的羁绊、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友谊、所有的忠诚甚至包括他自己作为‘人类格里菲斯’所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将这一切，都化作了点燃【霸王之卵】、完成最终蜕变的燃料！”

“无数强大的使徒——那些同样献祭了挚爱、扭曲堕落的怪物——如同最忠诚的刽子手，执行了这场血腥的屠杀，将鹰之团的成员们一一虐杀、吞噬，他们的血肉和灵魂成为了仪式的一部分。”

“最终，【霸王之卵】在吸收了足够的绝望与血肉之后，彻底孵化了。人类格里菲斯，那个曾经的‘白鹰’，在那一刻，彻底死去。

取而代之的，是在无尽的血与火、痛苦与绝望中孕育、重生的第五位‘福王’——费蒙特！”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也就是神之手的一员，称号——暗之翼。”

这个最终的揭示，如同最沉重的巨锤，狠狠砸在了每个轮回者的心头。那个曾经的英雄，那个光芒万丈的白鹰竟然是如此一个弑友证道、背叛一切的恶魔？！

“那个杂种，他……他……”巴顿的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强烈的杀意，他甚至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极致的邪恶。

老刘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跳动的篝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神之手……难怪这个世界会如此黑暗……”

林渊看着他们各自不同的反应，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恐惧、愤怒、不解……这些情绪，在这个即将被“光之鹰”的虚伪光芒所笼罩的世界里，都毫无意义。

“在那场被称为‘蚀之刻’的黑暗祭典之上，就在格斯那只仅存的、充满了血丝和绝望的独眼注视之下，费蒙特以他那新生的、如同黑暗天使般完美的‘神’之姿态强暴了同样幸存下来、也是格斯拼死保护的心爱之人——鹰之团的女指挥官，卡思嘉。”

“噗——”菲亚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巴顿更是猛地一拳砸在地上，震得地面微微一颤，眼中燃烧着几乎要将理智焚毁的熊熊怒火！这种行为，已经超越了战争的残酷，超越了背叛的底线，是对人性最彻底、最恶毒的践踏！

林渊无视了他们剧烈的反应，继续用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讲述着故事的后续，以及……那与他们即将面对的现实紧密相关的、令人绝望的未来：

“之后格斯和卡思嘉在一位骷髅骑士的帮助下侥幸逃生，但从此成为了背负着祭品烙印、永世被魔物追杀的‘烙印战士’，他唯一的生存意义，就是向费蒙特复仇。”

“而格里菲斯，或者说，暗之翼费蒙特……”

“他并没有满足于仅仅成为高高在上的、虚无缥缈的神之手。在完成了献祭后，他正在准备重返人间。”

“他要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好了，”林渊看着因为巨大的信息量和残酷的真相而陷入沉默、眼神复杂的众人，缓缓站起身，结束了今晚的“故事会”，“先讲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