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格里菲斯卖钩子的往事

又是一天劳累的行军。

在一处相对偏僻、由几顶新领取的百夫长亲卫帐篷勉强围起来的小小营地中央，一堆篝火烧得正旺。林渊一行人，正围坐在火旁，进行着短暂的休整和晚餐。

晚餐的食材颇为“丰富”，充满了库夏军队的粗犷风格——几块烤得焦黑，不知名野兽的肉；一锅用不知名内脏和野菜炖煮的、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糊状物；还有几条直接串在树枝上、烤得外焦里生的河鱼。

林渊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乐在其中。他面色平静地撕下一块烤得半熟、还带着血丝的羊肉，送入口中大口咀嚼。其他人或许只觉得这食物粗糙难咽，但在林渊的感知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滴……吞噬大耳朵羊的肝脏，获得3点进化点。】

【滴……吞噬短鼻子象的后腿筋腱，获得3点进化点。】

【滴……吞噬……】

细微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响起，虽然点数微薄，但聊胜于无。

看着林渊面不改色地啃食着那些在其他人看来近乎“生化武器”的食物，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弧度，周围的轮回者们神色各异。

巴顿觉得这小子果然是个怪胎，连吃东西都透着一股邪性；老刘则眯着眼，似乎在分析那些食材的“药用价值”；鹰眼依旧沉默，只是擦拭弓弦的动作更快了几分；耗子则羡慕地看着林渊，大概在想这些“边角料”能不能换点好东西。

“大人，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也不困惑呢？”菲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抱着膝盖，蜷缩在篝火旁，小巧的猫脸上写满了不安。她小心翼翼地啃着一小块烤鱼，碧绿的猫眼在跳跃的火光下闪烁着，倒映出林渊平静的身影。

她小声地补充道，“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感觉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很不好的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空气里都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可大人您看起来却好像一点都不迷茫，甚至胸有成竹？”

林渊闻言，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兽骨，用餐巾擦了擦嘴。他看了看这位感知敏锐、也因此更加容易被这个世界黑暗气息所影响的猫娘神官，又扫了一眼篝火旁其他几位虽然沉默不语、但明显也竖起了耳朵、目光投向这边的轮回者。

巴顿那魁梧的身躯不耐烦地挪动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种等待和未知的恐惧比直接冲锋陷阵更让他难受。

鹰眼依旧在默默擦拭着他的骨质长弓，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老刘则眯着浑浊的老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里藏着的某个闪烁着微光的炼金小玩意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就连一直如同壁虎般贴在营帐阴影里的耗子，也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竖起了尖尖的耳朵。

看来，在这即将面对米特兰王都的前夜，大家的心都不平静啊。

林渊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乐园的任务世界，光怪陆离，包罗万象。许多看似独立的世界之间，可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源自同一片‘故事’的土壤。”

他看着众人眼中渐渐升起的兴趣和专注，继续说道：“关于这个世界我确实恰好知道一些‘背景故事’，甚至可以说相当了解。”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所有轮回者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了起来。

“大人您的意思是……”菲亚碧绿的眼睛瞪得溜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连尾巴都在身后好奇地轻轻摇摆。

“我大概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

林渊看着众人或急切、或期待、或审慎的目光，知道是时候抛出一些重量级信息了。

他需要用足够震撼的情报来彻底掌控这支临时队伍的主导权。

“要想理解这个世界的疯狂与扭曲，”林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仿佛在揭示禁忌历史般的沉重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们必须先从那只‘鹰’说起，他的名字，或者说他曾经的名字叫”

“格里菲斯。”

林渊缓缓吐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凝滞了一下，“如果用你们能理解的词语来形容……他大概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或者说是被那居于幽界深处的‘神’，所钦定之人。”

篝火旁的轮回者们闻言，神色各异。巴顿撇了撇嘴，似乎对这种虚无缥缈的“天命论”嗤之以鼻；菲亚则好奇地睁大了碧绿的猫眼；老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鹰眼和耗子则依旧保持着警惕的沉默。

林渊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他的出身极其平凡，只是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随处可见的平民。”

“但命运，或者说，那操纵命运的‘手’，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偏爱。祂赐予了格里菲斯一副男女通杀的绝世容貌。更赋予了他惊人的武艺天赋和近乎妖孽的军事才能。”

林渊的语气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无论是需要千锤百炼的精妙剑术、还是需要与坐骑心意相通的娴熟马术，亦或是需要深谋远虑的战场指挥、凝聚人心的领袖手腕……这一切仿佛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轻易便超越了同时代所有将领穷其一生的努力。”

“哼，小白脸罢了。”巴顿低声嘟囔了一句，显然对这种“靠脸吃饭”的天赋很不感冒。

“更可怕的是，”林渊微微加重了语气，仿佛没听到巴顿的嘟囔。

“他拥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近乎蛊惑人心的领袖魅力和号召力。他就像一块自带光源的磁石，人们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被他的梦想所点燃，心甘情愿地为他献出忠诚、信仰，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特的‘魅力’，或者说，是那副惊世的容貌，”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微妙的停顿。

“最初，为了筹集创立佣兵团所需的巨额资金。在许多漆黑的夜晚，年轻的格里菲斯，他不惜向许多年老，位高权重的总督们出卖自己的身体，以获取他们的支持。”

这个变态的细节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压抑。巴顿脸上的鄙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菲亚难以置信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碧绿的猫眼里充满了对这种肮脏交易的厌恶和对格里菲斯形象幻灭的痛苦；耗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乎觉得这才是“枭雄”本色；老刘则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鹰眼依旧面无表情，但握弓的手似乎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