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毒女配的小跟班（2）

午休铃响过二十分钟后，班主任夹着文件夹走进教室，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边缘。

沈瑶缩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袖口脱线的毛边，余光瞥见前门飘进来的浅蓝色裙角——苏软软捧着保温杯进来时，发梢还沾着食堂蒸排骨的葱花味。

“竞赛小组名单。”

讲台上，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投影仪将顾沉的名字投在幕布最上方，冷调的蓝光映得他侧脸轮廓愈发锋利，“组长顾沉……”

沈瑶听见身后传来圆珠笔摔在课桌上的脆响，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林茜在咬牙。

“组员陈昊，苏软软……”

当苏软软的名字出现在组员栏时，沈瑶恰到好处地倒吸一口气。

她抱着数学笔记本挪到前排，校服衣袖随着抬手动作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结痂的月牙形伤口。

“……软软～你好厉害啊。”

少女嗓音裹着甜软的颤音，脖颈却保持着便于对方看清伤口的倾斜角度。

正在整理笔袋的苏软软动作顿住。沈瑶看见她瞳孔微微收缩，知道那三道被圆规尖划出的伤口奏效了——这是今早林茜踹翻原主课桌时“不小心”留下的纪念品，类似的大小伤口还有很多，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这是……”

苏软软的手指悬在伤口上方，常年做家务的指节泛着不健康的红。

“是我早上不小心撞到储物柜了。”

沈瑶猛地缩回手，后腰重重磕在桌角发出闷响。她故意让马尾辫散开几缕碎发，垂眼时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蝶翼状的阴影，脸上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不过我没事的，跟…跟林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其实提醒过我很多次了，可惜我总是笨手笨脚……”

话到半截，她又惊慌捂嘴，湿漉漉的眼睛瞟向教室后排正补妆的林茜，像是生怕被她听到。

保温杯盖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软软拧瓶口的指节发白，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

见状，沈瑶无声笑了笑，借着弯腰捡橡皮的动作，趁机将攥在手心半小时的纸条塞进对方笔袋夹层，动作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

淡紫色便签纸边缘残留着半枚残缺的指甲油印，与林茜新涂的香奈儿色号完美契合。

“……你最好少跟那种人来往。”苏软软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卡通创可贴，小心地贴到沈瑶胳膊的伤口上。

“嗯。”

沈瑶怯懦地点点头，同时还不忘帮林茜说好话，活像个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白痴。

“其实…其实我觉得林姐人不坏的……”

不远处，顾沉从竞赛题集里抬起头时，正撞见苏软软手里拿着创可贴跟沈瑶凑在一块。

少年眯了眯眼，目光扫过沈瑶泛红的手背，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

下午，月考地点被安排在了一楼的空闲教室，数学月考卷飘着股油墨味，显然学校打印室里的老师又偷工减料了，试卷薄得像是能透光。

沈瑶拿着笔在选择题卡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填涂，余光始终锁定教室前方的时钟。

当分针指向最后五分钟，林茜涂着鎏金指甲油的手终于忍不住举起：

“老师，苏软软笔袋里好像有东西！“

监考的班主任王建军皱眉抽出那张写满答案的便签纸时，沈瑶的铅笔尖恰到好处折断在答题卡上。

原著里，这个时候的顾沉其实已经对女主有了一些好感，所以才会引起林茜的嫉妒跟陷害。

她暗自冷笑，原著中苏软软被诬陷考试作弊的时候，也是顾沉替她出头，这才通过监控，揪出了所谓的“罪魁祸首”周小雨。

毕竟是校园玛丽苏文，校领导根本不敢得罪背景大得吓人的顾沉，给足了男主逼格。

“这不是我的……”苏软软呆了呆，声音被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切断。

“这纸条……”

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兀响起。

果不其然，同原著剧情的发展一样，不知何时，顾沉已经起身来到苏软软身旁，少年眸色幽深，修长的手指捏着纸片边缘转向光源，鎏金碎闪在酒红色甲油残痕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这不是林茜刚做的的Chanel指甲油吗？这个色号要预定三个月呢。”

边上的文艺委员突然出声，表情有些古怪，她上周刚在美甲店撞见过林茜。

不料她这话仿佛往油锅里滴了水，教室里炸开压低的议论：

“啧啧啧，林氏制药的千金嘛。”

“是啊，上次她还把咖啡泼在校服上……”

“呵呵，人家亲爹可是校董，跟我们这些普通人哪能一样？”

班主任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他捏着纸条的手抖得像风中秋叶，视线在顾沉面无表情的脸和林茜涨红的面孔间来回逡巡。

老天爷，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为了一百块钱来这监考，结果撞上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沈瑶知道该自己登场了，她起身的瞬间打翻了笔筒，五颜六色的中性笔滚落在林茜脚边。

“不是林姐，是……是我放的！”

沈瑶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开口。

她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努力挺直腰板，却故意把话说得颠三倒四：“早上……不对，是今天中午交作业的时候，我、我看到苏同学的笔袋没关好，就…就就……”

结结巴巴的谎话配上瑟瑟发抖的肩膀，活脱脱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替死鬼。

“没、没……没错，就是她干的，跟我没关系！”

偏偏林茜还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见沈瑶主动站出来，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心想这个跟班还不算太蠢，至少知道要帮她。

“够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欺负小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有没有心啊！”不料林茜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苏软软的声音打断。

少女通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她，“亏小雨之前还那么喜欢你，我真替她觉得不值！”

林茜被骂得傻了眼，一时之间竟忘了还嘴。

什么鬼，这苏软软跟周小雨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旁的顾沉在听了苏软软的话后，望着林茜的眼神已经愈发冰冷，他不由上前几步，凑到班主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有了顾沉撑腰，班主任也有了底气，不再惯着林茜，咳嗽了几声后，沉声开口：

“林茜同学……你跟我出来一趟吧，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苏同学笔袋里的便签纸上会有你的指甲油，其他人继续考试。”

因为顾沉就在边上看着，林茜虽然脸色铁青，但也只好不情不愿的拉开椅子，金属椅腿刮过地板，发出难听的刺耳声响。

两人出去后，外头换了个监考老师进来。

考试继续，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沈瑶缓缓坐下，垂着头任由碎发遮住表情，继续扮演着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大小姐跟班。

系统的声音有些疑惑的响起：

“宿主……监控不会拍到是你放的纸条吗，原著里周小雨好像就是因为监控被揪出来的。”

沈瑶翻了个白眼，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教室监控装在正门上方，而我动手的时候被课桌椅挡住了，除非顾沉有透视眼，否则他就算是把学校监控全黑了也玩不出花来。”

“你们系统都这么蠢的吗，嗯？”

系统：“……”

被宿主骂了，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