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回春血清

下午一点的时候，李墨走出工作室。

打算按照他答应霍加斯的那样，去参加和克罗斯的会议。

然而，他看到的景象差点让他因为这明显的老套情节而嗤笑出来。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两个保镖站在外面。

当然，李墨一关上仓库的门，轿车的门就平稳地打开了。

不过车内太暗，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李墨深吸一口气，轻笑了一声。

把手插在西装的口袋里。

“所以，我猜接下来我该戏剧性地叹口气，然后上车，结果见到某个组织的神秘资助人之类的？”

两个保镖对他的玩笑话连动都没动一下。

不过右边那个稍微点了点头。

“理想情况下，是的。”他干巴巴地说。

这又让李墨笑了起来。

说实话，如今的李墨为什么要怕站在他们轿车旁边的这些小喽啰呢！

他们几乎只到他的下巴，而且他们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到他。

而他却能直接把车举起来，扔到街对面去。

“要是我决定不这么做呢？”所以自信心爆棚的李墨悠闲地笑着问道。

但笑容很快就从脸上消失了，因为他听到了从车内阴暗处传来的熟悉的沙哑声音。

“如果你决定采取这么愚蠢的行动，那么我的同事们会相当……生你的气。

你已经向世界展示了你的强大，李墨先生。

但你能免疫藏在夜色阴影中利刃的致命锋芒吗？”

“事实上，我能，但我不会就这么告诉你。

等着瞧吧，等你那突然却又必然的背叛失败时，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因为你不但砍不下我的头，反而只会让你的剑在我的皮肤上折断。”

李墨心里想着。

不过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想法，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走向豪华轿车。

装作一个胆怯的商人，钻进了车里。

李墨几乎得把身体弯成两半才能从车门钻进去，他突然想念奥利弗和它那容易进出的驾驶舱了！

不过心形草赋予他的无与伦比的敏捷性让他顺利地钻了进去。

他的眼睛几乎立刻就适应了车内的昏暗，目光落在刚才说话的人身上。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好啊，高夫人。”李墨心里想着，但嘴上没说。

看到一个衣衫褴褛、干瘪的老妇人坐在看起来很昂贵的轿车后座。

他脸上甚至没有露出一丝惊讶，这让她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邪恶的老巫婆没再说话。

伸出一只粗糙的手，递给李墨一部看起来很精致的手机，很像国产的8 848啊！

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他无所谓，他现在是钢铁之躯，就算他们在手机里装满了炸药，结果也不过是让他的耳朵耳鸣几分钟而已。

在听到声音之前，李墨几乎已经料到了是谁。

“啊，你好，李墨先生，你能接我的电话真是太好了。”亚历山德拉·里德通过电话轻声说道。

语气中显然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李墨也注意到了她那几乎抑制不住的渴望。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李墨开始拖延时间。

脑海中开始构思他迄今为止最疯狂的计划。

“嗯，从目前的情况看，我没什么选择。不巧的是，我确实有个预约，所以——”

“——哦，是的，当然。和皮姆科技公司的达伦·克罗斯，对吧？别担心，我的司机现在正送你去那儿。这应该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谈谈。”

谈话的内容很模糊，只是李墨思绪的背景音。

他迅速开始权衡利弊，试图计算出他的回答会对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好吧。实际上，我在和谁通话呢？”

“哦，我觉得名字太……束缚人了，你不这么认为吗？我更想和你聊些更有趣的话题。

比如你对杰里·霍加斯做了什么，或者你雇佣的那些现在健健康康到处走动的残疾人。”

她的语气显然是想吓唬李墨。

但他只是半心半意地听着，同时不断从各个可能的角度审视他临时想出来的计划。

李墨或许能成功。也许吧！

得靠天大的运气。

问题是这个计划透着一股“这太疯狂了，但说不定真能行！”的感觉。

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因为通常说出这种话之后，就是一场惊险的逃脱，然后就会遇到最终的大反派。

考虑到他正在和亚历山德拉·里德通话，如果他真的实施这个疯狂的想法。

他真的不想知道剧情会把谁推出来当作最终的大反派。

另一方面，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

好处将是无法估量的，当然，可能的后果也同样如此。

去他的，让手合会和他最大的敌人之一对抗。

“哦，那个啊？合理的饮食和定期去水疗中心真的能创造奇迹。不，和你想法相反：

我对名字非常感兴趣。

我觉得名字能让我们了解一个人很多东西。你不这么认为吗，亚历山德拉？”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李墨看到高夫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手合会的首领用看似平静的声音问道。

但她的愤怒如此强烈，几乎感觉像是要从电话里冲出来，充满整个轿车。

“让我告诉你，你的同伴为了让我上这辆铁罐头车跟我说了什么，看看你能不能从里面猜到，嗯？

你看，这位高夫人。

此时她露出震惊的表情，枯瘦的手指紧紧握住拐杖，力量远超一个衰老妇人应有的程度。

明确威胁说，如果我不照做，就砍我的头，说实话，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被砍头的威胁对你来说这么好笑呢？”亚历山德拉通过电话怒喝道。

现在，是李墨这场演技大师课的高c部分：

“因为，亲爱的，你砍掉一个头，就会有两个头长出来。”李墨对着电话嘶声说道。

他能清楚地看到高夫人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的那一刻，她不该试图对他施压的。

当然，她意识到错误的原因是错的。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所以李墨继续说下去。

竭尽全力营造这种假象，因为他需要手合会完全彻底地相信他编造的这个谎言。

“你的组织历史悠久，亚历山德拉，比我的组织历史更悠久。

但我们在成长。无论是人数还是与时俱进的程度，这两点你和你的同伴都比不上。

哦，我承认你们都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不会那么无礼地否认这一点，但你的下属呢？

你能确定他们真的对你忠心耿耿吗？

如果你认为我们无能为力，那你就错了，亚历山德拉。

世界已经变了，我们也随之改变，现在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了，唾手可得。

所以别再做这种愚蠢的恐吓了，别把我当成某个愚蠢的商人，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李墨几乎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有的那种回春血清。我想要。”

“不行。”

强烈的愤怒再次通过电话传来，但值得称赞的是，亚历山德拉的声音几乎没有一丝颤抖。

尽管李墨刚刚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不会把唯一有可能让她不用依靠长生不老药就能避免死亡的东西给她。

“我愿意出钱！”

“不行。血清是非卖品。”

“听着，你这个！”

“不，你听着！一个多世纪以来，我们一直敬仰手合会，因为他们无需惧怕死亡。

我们也努力想要达到同样的力量水平，现在，经过几十年的牺牲，你居然指望我们把成果拱手让给你？！

九头蛇永远不会分享它所发现的关于人体的秘密！”

李墨压低声音，故意表现出愤怒。

希望能激怒绝望的亚历山德拉，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李墨先生。你的组织或许找到了征服死亡的方法，但你仍然可能会死。

当我把你的秘密组织彻底摧毁，让它化为废墟时，你会怎么做？

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固执吗？”她嘶声说道。

李墨用尽全力才忍住没笑出来，以免让高夫人察觉到什么，她仍然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漫长的生命确实让你变得傲慢自大，完全没了理智，亚历山德拉。你真的以为你有能力打倒我们吗？

我们隐藏起来，发展了七十年，我们不会被吓倒——”

“我发展这个组织已经七百年了！

你以为你能与我抗衡？！

还敢侮辱我？！

你的组织根本不是强大的九头蛇，我在那些庞然大物成为神话和传说之前就见识过，你简直是对这个名字的侮辱！

你们就是一群老鼠，一群垃圾，躲在阴影里舔舐伤口！

告诉我，李墨先生，当全世界突然知道你的组织还存在时，你觉得它还能隐藏多久？”

李墨这么做的坏处是什么呢？

亚历山德拉有可能让公众相信他是一个新呐c分子。

好处又是什么呢？

真正的新呐c分子会很生气，而且他们可能不会轻易放过揭露他们存在的人，即使他们指错了对象。

说实话，李墨在这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手合会和九头蛇最终两败俱伤。

不过他很清楚这可能会让他自食恶果，还会影响到公司。

不过，另一种选择是手合会一直试图逼迫他为他们做事，老实说，他宁愿选择这个。

他绝对不会走上哈罗德·米查姆大约七年前走过的老路，即使要真的杀了他会非常困难，甚至几乎不可能。

另一方面，他们懂得来自昆仑的魔法，所以他们可能有办法找到杀死他的方法。

而且，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没法退缩了，所以他尽量用最傲慢、最自大的语气回答她。

“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做，亚历山德拉。但我得警告你：我们无处不在。我们可能是任何人。如果你成功打倒了我们中的一个，就会有两个顶替他的位置。”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李墨就用他巨大的手毫不费力地捏碎了电话。

然后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夫人身上，自从她把电话递给他之后，她就一直没动过。

“那么，我想我该下车了。”

李墨快速瞥了一眼，发现他们离皮姆科技公司还远着呢。

但几周前他灵机一动，让所有接受过大脑增强的人花了一整天时间研究谷歌街景，把纽约的每一条路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们现在是这里极少数不会迷路的人之一。

他会没事的。

高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墨很久，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是的。确实该下车了。”

说完这些话，她敲了敲轿车的地板两下，车突然停了下来。

李墨没回头，从车里挤了出来，然后朝着皮姆科技公司的方向跑去。

他有笔交易要谈。那把超级有用的粘性枪可不会自己跑到他的武器库里来，而且达伦·克罗斯的智力也需要提升一下。

一旦他真的弄清楚如何制造皮姆粒子，要操控他为李墨制造皮姆粒子，可比操控汉克·皮姆容易多了。

但首先……

“嘿，山姆？”

“嘿，迈克尔，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在去和皮姆公司那个克罗斯开会的路上呢？”

“是啊，关于这个……听着，我可能做了件蠢事……”

李墨只听到一声叹息，然后他用疲惫的声音回答道。

“好吧，这次我们说的蠢事有多蠢？是你平常那种‘让我给自己注射这些未经测试的血清吧！’的蠢，还是那种大事上的蠢。

比如‘嘿，斯特恩斯，给我的骨头里注入金属吧！

尽管从生理上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蠢？”

“关于往骨头里注入金属那件事，你永远都不会放过我，是吧？”

“绝对不会。现在，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可能冒充了另一个古老的秘密组织，惹恼了一个古老的秘密组织，这意味着他们要么两败俱伤，要么我们就得死。”

“……”

“斯特恩斯？”

“怎么会？你怎么能做出比往骨头里注入金属更糟糕的决定？！”

“嘿，这说不定能成功呢！”

“迈克尔，我只想让你知道，……”

“什么？”

“……等我们都在缓慢而痛苦地死去的时候，我会怪你的。”

“哦，得了吧！事情不会那么糟的！”

“没错，肯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