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宗?”上星宗和上唐宗相辅相成,皆有着“天城第一”的称谓。
上唐宗乃是“天城第一战力宗”,而这上星宗,观星转命,是器法宝的持有者,乃是“天城第一宝器宗”,而同为“天城第一”的,还有并列很多,但上唐宗和上星宗历来交好,二者合一,倒也成了这天城霸主一样的联手存在,足以一手遮天的气势。
唐糖心中了然,这眼前白花花的人儿,原来还真跟一国之子并无而异啊!再随便地掌握点权利,那眼前这人,还真的是连她这个掌握虚权的十公主不敢惹的嚣张存在!想来那个要走她身边人的那个霸主,也是和眼前人一样的存在吧。想到权利,唐糖在心中暗暗祈祷,自己是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师父唐鹤的初见,然后他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是他将自己的身边人调动走的,而不是其他什么心眼狠厉的坏家伙给她使绊子。这件事,又成了悬在她心口的担心了。
不等唐糖再次开口问,眼前一尘不染的白仙男笑盈盈地同作一个揖:“久仰美人盛名,吾唤纯白,上星宗大殿下,星纯白。幸会。”
星纯白?好美的名字。
和他这衣服契合的是,这家伙还真是纯白色的,这谦谦君子的小模样,倒真不负了“纯白”这个名儿。唐糖如是想,众已经不敢说话的姐妹闺蜜们皆噤若寒蝉,但心里也这样想着。众位卑言轻的姐妹们瑟瑟缩成一团,连俏皮话都说不出来。
开玩笑,眼前这人可是有着重大官职的可怕人物!这位星纯白的颜值相貌身段,都不是她们能触碰到的,她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阶层上吧。
唐糖终于想起来,这货盯着自己不放的原因了。
上星宗大殿下星纯白在幼时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一众上宗的大型王公贵族的盛大聚会光景时,她与眼前这人不算美好的邂逅。
那年,唐糖八岁,已经到了测灵力天赋的年纪了。而刚好的,几位上唐宗的长老也在场,那便顺便为她测了测。
而就那一测,陡然扭转了她十公主的优待与磨砺的两个模式。八岁前的她,因着自己是宗主父亲的幺女,上头又都是比她大不少哥哥姐姐的,自然被捧在了手心里。再者,年龄尚小的她,成日里疯玩也没人管她,就连向来不干预事情、超然的母亲,对她这小魔女也是宠爱有加,她的出世受他的哥哥姐姐们好一阵嫉妒。
万众瞩目之下,灵力天赋测验法宝中,毫无波澜。
意味着唐糖,没有修炼灵力的天赋。而第二次,对准了灵力多少的法器,结果总比灵力修炼天赋为空白来得好,唐糖身内还有一些微薄的灵力,这可真是苦衷做乐了。
而那个时候,也不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在那一刻,对这傻乎乎的女孩起了兴趣,有了捉弄的乐趣,也有了爱惜的想法。
在大庭广众下出糗,这女孩肯定会很难过吧,星纯白有些于心不忍,便出了手。
星纯白彼时还愿意着他色的衣衫,一身或青或蓝的礼服,显得像小大人似的。
已经一米三左右高度的他,轻轻松松的和上唐宗的长老交谈着:
“想必是贵宗的法宝出了些许问题,十公主唐糖不可能微弱如此。”说罢,就一个摆手,手中的银色法器飘然向那名执法者,彼时的他,法器还不是手中那把妖娆的扇子,还只是规矩的银色圆形法球。后来才被他改了,镶刻进一把价值连城的扇中,成了如今的模样。
“纯白,不可胡闹。”上星宗宗主刚欲出手制止自家大儿子做这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却见他手中的法宝已经悬浮到上唐宗那边了。宗主苦笑一声,随他去吧,孩子大了,管不得了。这有失礼的事情,终究不能多做,这会影响了两家多年来的和睦气氛的。他现在只为眼下这一幕捏了把汗,希望这玩世不恭的儿子不要做些什么出格的挑衅作为才好。
上星宗宗主和宗里的人都在担心自家大殿下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乱子,上唐宗那边反而不那么担心。一副纯白敢抛扔法器,他们敢接用的样子。
上唐宗的长老不会怀疑自己所见的,但眼前人毕竟是自家的十公主,让她在大庭广众下丢脸,属实拂了宗主的面子,毕竟这么名门望族在场观望着呢。至于眼前这上星宗的大殿下,年少老成,不止天赋绝伦,连这眼中所流露出的情感,都是那么的可靠。
长老这才没有多想,伸手纳入漂浮的法宝,暂时地为自己所用。
这其中别有一番操作。
看着这法宝与他物并无二异,但却多了伪装的含义,竟是随心而动的绝品灵器!
长老只是虚无地伸手笼罩其上,假意探向十公主唐糖身前,须臾间,光芒万丈,是磅礴灵力的象征。众人皆感不可思议,但又觉得理所当然,便也不再关注这边的动态了。而上唐宗宗主从刚开始就蹙在一起的眉头,这才松下。他哪里会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是遥遥地在座席上抬头,望向上星宗宗主,点了点首。其中涵义不用多说,无非是贵宗好手段,培养得了如此优秀的大殿。
而在那一场仓促的聚会之后,唐糖就被宗主雪藏了。
她八岁前的满大殿游玩的光景一去不复返了,他的宗主爹爹不再让她踏出训练室半步,有些望女成凤的成分在其中,也有恐慌的因素在。他但上唐宗宗主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这个灵力低微的幺女了。他老来得女,想必唐糖是他最后一个孩儿,今后不会再要新的孩子了,但偏偏问题出在了他最想重用的孩子身上,还真应了“有心栽花花不开”这一句。
而星纯白,从此在心中落下了个烙印,那就是一定要找个这个十公主,并与她相伴,她成了他这一生过不去的一道坎。
在那之后,向来凭借天赋与低沉的性情不愿出门会见他人的星纯白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走街串巷的贵公子的模样,他学会了如何妖冶的笑,也学会了如何凶神恶煞地震慑他人,这十二年,他都是不是地上唐宗的地儿晃悠晃悠,好似怀念,也好似不舍。
可他哪里知道,他心中的那人,早已被其父雪藏至深了。
“是你啊,大殿下。”唐糖心想,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老相识了。
唐糖大大咧咧的,殊不知这在星纯白看来,已经是能引起他患心病的大事件了。
星纯白自幼天赋绝伦,但体质极差,不能动大悲大喜的情感。
星纯白这次大意了,他没想到自己过于开心,导致近一年都没有复发了的心疾再次复发,他还一度以为自己这心疾已经康复了呢,这次看来,这心疾是要伴随终生了。
他一袭白衣,一手白扇子,再有一头纯白羽毛的吊坠发饰,就差一对洁白翅膀就是人间天使了,而这时的他,表情却不如初见时妩媚动情了。他拿着“扇羽”的手来不及放下扇子,就已经直直捂住自己的心口了,这小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糙汉子似的唐糖这才慌张了。
眼前这娇贵大少爷仿佛是旧疾复发了!
唐糖就着自己健硕的身体,赶忙上前有力地搀扶住这弯弯柳叶一样的弱男子,看他手攥住,按压自己的胸口,她也不知道怎么护理他,只是胡乱地在他背上拍着。她转念一想,估摸着是心疾,就没有再拍他的背,而是上手握住星纯白那同样白皙细嫩的手,有力地带着他的玉手不轻不重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星纯白有好受一点,略微弓着的身体不那么紧绷了,微微松懈下来,他这心疾一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越蜷缩越紧,直到伏地也不见好。
一直负责守护星纯白的守卫军这才姗姗来迟,赶忙一片片哗啦啦地跪倒在地,排满了杂货铺的地板,一副主子的安危就是他们的命一样。
“药呢?你们谁有药?”虽然眼看星纯白好了一点,但唐糖也不敢懈怠,这种病最怕的就是急发作了,这可是人关键的心脏啊!唐糖边帮衬着星纯白松缓着发紧的心肌,忙中得空看向底下的一片护卫军。
底下静悄悄一片,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唐糖无语了,自家主上这么大一个毛病,竟然没有一个人有预防的先手准备的?
门外这才呼啦啦地赶来一个疾跑来的少年,皮相非常的幼嫩,看着像十七八岁的光景,雌雄不分的样子,喉结也不明显,倒有点像女扮男装,雌性满满的样子。
“大殿!大殿!”少年苦哈哈地皱着眉,冲到大殿下面前,口里喃喃着喊着自家主人,人还没停稳,就掏出怀中的药瓶,赶忙喂纯白公子服下。
幸得他发现公子随身携带的药丸受了潮,不顾公子劝阻,非要给他重新配一副。
他今日在配最后一味难得的药材,刚在大药坊里美滋滋地配完药,就听到护卫军一个传一个地说大殿下旧疾复发了。吓得他赶忙拿了新药冲向了殿下所在的方向,生怕自己跑慢了,就听到大殿下不测的消息。
他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屋内还有一名女子帮衬着公子缓解症状,他有些纳闷,公子不是一直嚷嚷着不让他人触碰的吗?连他都很少能直接接触到他。公子每次如是说的理由就是,本殿下要守身如玉,待得公主归。这中二似的言语与行为总是让护卫军和他啼笑皆非上一次。这次,是这姑娘身上有什么魔法吗?能让大殿下这么乖巧,回头他一定要向她学学。他以为,这名姑娘不过是平民出身罢了。
和之前聚会如出一辙的是,白衣公子星纯白又要和他的良人天各一方了。
唐糖就着手扶着星纯白玉手的姿势,眼看着少年慌慌张张地给他服下药丸,顺势从灵囊上一划,一瓶上好的温性天山水便握在她手里。唐糖倒也不心疼,正欲从星纯白那里抽开手拔瓶塞,却被星纯白反手握住了,唐糖也没多想,权当星纯白大难不死必有后患,他在害怕,便也将手中晶亮的大肚小口瓶递给少年。
星纯白的贴身侍卫倒是将这一幕看得真切,苦哈哈地接过女子手中的瓶子,打开再递给她。星光知道,要是他这时候抢了眼前女子的任务,给自家公子喂水,估计他还没回上星宗人就没了。
唐糖又是没有多想,接过瓶子就小心翼翼地朝眼前男子冷然的嘴角喂水。
星纯白倒也乖巧,和平时戾气极重的他相比,此刻真是乖得人神共愤。
但唐糖这天山水再怎么金贵,星纯白也只是象征性地押了一口润润喉,这药丸遇水则化,药效减半,唐糖不知道,星光哪里会不知道?但今天这个平日里八婆似的星光还是第一次没有管星纯白的这样那样,这让星纯白愉快地挑了挑眉,趁唐糖不注意冲星光快乐地挤眉弄眼。
星光可没有当事人的那份闲情雅致,只是一阵苦兮兮地皱眉,他怕自家少主坠入爱情的网已经很久了。这十二年间,他无时不刻在这么想着,希望少主千万不要为情所困才好。毕竟这十二年间,一向老成睿智的少主,年年往上唐宗的地盘跑。底下的人,一开始是在猜测大殿下是要打探上唐宗的底细,破坏上唐宗与上星宗的联盟关系,或者是摧毁上唐宗的内部结构,亦或者是想与上唐宗一争高下,比个上下。再之后,见大殿下每次来上唐宗都赖着不走,而且都是四处晃晃悠悠的,便也猜测殿下是玩心大起,得空偷闲,倒也不碍事。再再之后,十二年了,大殿下还这么苦苦寻觅着,终于有人猜测大殿下是不是为情所困,那个人,就是星光。
星光性子温润,想问题总是非常细腻的,再加之长了副童叟无欺的温良小模样,个头也堪堪一米七,妥妥的小正太形象,这看在向来攻于心计的星纯白眼里,倒是非常想随身带在身边的可人儿。况且,星光这天然呆的性子,和那人很像......星纯白这个与气质性子不符的痴情种难得压制过了理智,使得星纯白不管不顾,将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带在身边当了随身侍从,不顾任何人的反对,执意如此。正如他此行前来,亦是抵抗了万千不赞同之声,执意如此,他有他的坚持。
大殿下这回找到了自己苦觅已久的梦中情人,不知是喜是悲。喜是大殿下在终于如偿所愿,可悲的却是大殿下的这份情的归属,还不知道是什么样悲欢离合的结局呢。
“好了,大殿下眼看已无大碍,我们走吧。”唐糖这回决绝地从星纯白手中抽出了手,她体质已经好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了,这区区的弱男子还不足以束缚住她半分。即使星纯白用了挺大力气抓住她的手,唐糖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就抽了手,还一脸云淡风轻,不足为奇的模样。
唐糖看不出来星纯白的意思,她的这些古灵精怪的舍友可在一旁观察得通透,唐糖说走,可她们却不为所动,一脸笑嘻嘻的看戏模样,不嫌事大的样子还挺欠扁。唐糖看见的,就是舍友满脸的:走啥走,没看到大殿下的依依不舍吗?退一万步讲,她唐糖自然敢走,不怕什么,她们就是大殿下手里轻易可拿捏的蝼蚁,让她们在这个节骨眼当炮灰,她们才不干。
她们不走,唐糖也没办法,只能冲这群女人挤眉弄眼,询问她们什么情况?
单纯的她以为是哪个害羞的舍友看上了这上星宗的大殿下,拿猥猥琐琐的眼神一一审视过去,并没有发现有羞涩的表情。那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为啥,这帮婆娘们这么怪异?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星纯白见这群女人如此识趣,没有做类似星光才会做的八婆的事情,十分满意地冲她们笑了笑,众姐妹们这才松了口气还真应验了伴君如伴虎的这一说法啊!有权利的人可太不好惹了!
星纯白反客为主,笑面虎似的询问她们:“各位姐姐妹妹来这通街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众姐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纷纷解围:“来帮唐糖姊妹置办点杂货的。”
有不忘初衷的馋猫见缝插针道:“唐糖姐说只要帮她置办日常所用之物,就要请我们玩遍通街。”
唐糖回首看了眼添油加醋的那女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什么时候说的玩遍通街?这就是赤裸裸地偷换概念!再说了,刚才那句话被女孩讲得太太太虎了!好像自己就是人傻钱多地主家的傻女儿似的,在外人面前这么讲,太丢脸了啊!
那女孩皮一下很开心,慌忙躲在同行之人身后,可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唐糖清了清嗓子,正义凛然地解释道:“咳咳,不作数,我只是让你们体验体验,我可没说玩遍。”
玩遍二字在她舌尖刻意加重,说着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女孩吐了吐舌头,略了一下。
唐糖见她还不知收敛,扬起自己的小粉拳,作势吓唬她,她这才缩回自己的小脑袋,安生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玩闹,星纯白心情大好,眯起了他那双人神共愤的绝世美眸,真心实意地笑起来:“好了,别闹了,走吧,我陪你一起。”
星纯白出行带着的一大队护卫军可不是盖的。他们一大群大老爷们陪着几个丫头甜心逛着这条通街,傍晚与夜晚就这么切换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唐糖和舍友们一路挑挑拣拣的,倒也细心,各个满载如归,面带喜庆。
虽然新宿舍的舍友们是唐糖希望的那种可爱活泼的类型,但由于这群可爱的舍友们太过热情了,导致她一整晚都十分拘谨。
不管是关灯前还是关灯后,一群如狼似虎的舍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开着灯叫审视,关了灯叫震慑,吓得唐糖本来就动作不大的睡姿更加地束手束脚起来。
其实这群可爱的舍友也只是好奇过了头而已。
毕竟这“天城第一美人”的头衔不仅是极度罕见,得不得的到另说,连能不能遇见都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这么一位大人物突然空降自己宿舍,在这之前,宿管只说过她们宿舍有十人,而之前的九人都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这凭空降下的大人物,可真是上天砸下来的一份巨宝。
这位大人物不仅来了,还要跟她们朝夕相处。这能不叫人激动吗?!就算她们不追随极负盛名的人,但只要眼前人是名人,是谁都会多看好几眼的,这就是妥妥的名人效应了。
唐糖跟躺在案板上似的,被她们的眼光一道一道地盯住,吓得本来就胆子小脸皮薄的她更加畏畏缩缩,不敢动弹。
唐糖原本还装淡定来着,直到一个小时过后,她整张脸都涨红了。她十分羞赫地拿薄被蒙住了自己,把自己细细长长的身躯裹成一条蠕虫,这才觉得外面世界的那些蒸腾的目光不那么膈应她了。
舍友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吓到人家了,纷纷吐了吐舌头,转身不再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了。
舍长唐晨及时出声,不大的声音里满满是魄力:“别看了,睡觉。”
唐糖听到舍长发话了,这才安心些,感受到那些炽热的眼光从自己身上离开,她这才从被窝里探出来小脑袋。
回想起刚才经历的种种,一大群人横扫通街,场面极度壮观,惹得旁人纷纷侧目,但当事人们不以为然,依旧谈笑风生,闹腾得不得了。
满载而归,舍友们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大殿下那举世无双的魅惑劲儿,众女孩的小心脏都是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地直跳。在一帮长腿哥哥护卫军的贴心保护下回了宿舍,被楼上楼下的姐妹们艳羡地行注目礼,她们904宿舍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更有舍友直爽地高呼:夫复何求?此生足矣!
回到宿舍,众姐妹们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围在一起八卦着:
“啊啊啊!大殿下太帅了,付款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唐糖腹诽:废话,人家堂堂上星宗之大殿花这么点钱都不够他赚利息的钱。那必定是不动资产、流动资产多如星星的财阀大亨啊!
“谁嫁给大殿下真是几亿年修来的福分啊!舍友冒着不切实际的星星眼在臆想。”
唐糖只是无语:那家伙,除了帅得人神共愤外,性格完全就是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黑心虎啊!哪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福分,我看是几亿年造的罪吧。
大家各执己见,很快就将注意力凝聚在她唐糖这个幸运儿身上了。
因着昨夜的狂欢,翌日,904宿舍全体成员光荣起晚了。
本来预留一小时的整理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大家没有被闹铃吵醒,却被微弱的集合铃惊醒。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一声不大但足矣洞穿灵魂的集合铃,天哪!集合铃?!做梦做到迟到,本体自然会被梦境反弹并惊醒了。舍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一咕噜翻下床,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般吆喝道:“都快起来!”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女孩们被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吼吓得睡意全无,再想起今天可是新手上课的第一天!
唐糖也是赖床大军中的一份子,她也被惊吓过度,绝世美女的那张脸变得不那么美女,此刻呆呆板板的,挺乡土气息的。
各自为阵,火速往自己身上套乱七八糟的衣服,衣领不正都还算好了。一分钟过去,各个披头散发犹如丧尸样地冲出寝室,一溜烟冲出好远,各个是长跑冠军的候选人啊!
唐糖也是如是狼狈,和舍友们一同赶往教区,路上有些难堪地整理着裙子衣摆的。
舍友们也看见了,就着唐糖脸上漂浮起的红晕,嘲笑她有偶像包袱,说着说着还推搡起来。
都说人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唐糖这“天城第一美人”不注重形象,轮着给谁注重形象呢?
匆匆到达教室,舍友里最活泼的一位唐柔妹子冲了就上去,刚进去,就又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恐慌地折返了出来,不顾先生不满的表情,再次冲出教室,抱住舍长唐晨哭唧唧道:“完了完了,我这是做梦吗?我被困在梦里没有出去吗?你们哪个胆子大的快帮我去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说罢,抱着舍长就不撒手了,橡皮糖一样黏在舍长大人的身上,不愿意离开。
舍友唐镜不信邪,镇定自若地自唐柔之后,迈出步伐踏进这间被标榜为“恐怖”的教室。
她进去了。
舍友们纷纷瞪大眼睛等待着她的反应,可唐镜进去了,久久没有动静。
唐潇有些担心,走到教室门口,探头一望——唐柔真是大惊小怪!乱吓唬她们几个。她在背后掏手,示意她们跟进来,也就这么一踏步,进了这间大教室。
唐晨和唐糖面面相觑,众舍友们也是一头雾水的,但毕竟已经迟到了,倒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有序地进了教室。唐糖和唐晨双人架着唐柔,也跟着她们进去了。
唐糖定睛一看,害!她还以为什么事!不过就是昨晚的白衣公子此刻正玉树临风地端坐在教室最显眼的位置而已......等等,星纯白?!星纯白怎么在这儿?上星宗大殿出现在上唐宗的内门弟子学堂中?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坐在正中间最醒目的位置?
唐糖一脸无语地扶额,就差捂住自己的脸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唐糖心想,这货是脑抽的中二少年吗?因着小时候的一面之缘,这都穷追不舍到如此地步了?昨晚他争着抢着要替她们付钱她争夺不过,这眼下还追到教室来了?先生,你怎么不管管?
唐糖一抬头,却大吃一惊,这先生竟然是星纯白随身带的护卫军首领?
没想到星纯白身边的名人这么多。
只一随身护卫军首领,就是大名鼎鼎的上星宗总军统帅,麾下掌管无数将才,随身侍卫星纯白也太屈才了吧?这还屈才到来当先生了?也难怪星纯白可以靠他老师的身份成功混入需要通过晋级赛才能进来的内门弟子的名额。
权势之人可真会玩,唐糖再次感叹。
要是自家师父唐鹤不那么玩世不恭,估计现在也是名声远播,令人望而兴叹了。
唐鹤......她至今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先生根据星纯白的嘱托,将唐糖安排在星纯白的身边当这个同桌,星纯白这才有机会和唐糖近身接触,咬咬耳朵:
“诶,美人,听说你拜了个师父?”
纵使星纯白有通天的本事,她上唐宗的内部消息他依旧打听得不真切,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哪里容得他掌控大局?
“嗯,灵力九十九段巅峰的强者。”唐糖不轻不重地陈述着这一事实,可星纯白却不那么相信。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奚落奚落她,毕竟他刚才坐在这儿,听到的全是唐糖拜了个有着“天城第一痞太子”之称的师父。
“呵呵,唐糖妹妹,你别开玩笑了。”星纯白没有被惊吓到,因为他纯属当唐糖在开玩笑的,“这世间哪有如此神力的人。”他权当唐糖只是不堪辱骂,临时起了反抗之意。他不逗弄她了,星纯白收敛,看到唐糖攥紧的拳头,知道自己不能玩大了。
唐糖此刻异常烦躁,她十分厌恶听到他人对唐鹤的诋毁,正如唐鹤看她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一样,他们师徒俩向来互相宠爱至此。即使是小时候帮过自己一把的星纯白也不行,谁都不行!
唐糖火冒三丈,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生气!比别人侮辱她是永远晋升不了的“废材公主”还要生气。
先生在上头传递什么有用无用的知识她都要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气得意识全无,只靠惯性撑在原处,没有当场爆发。生气果然很伤身体,唐糖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即使她因着炼体丸有着一副将近于金刚不坏之身的肉体,可她的灵魂还没达到如此百毒不侵的形态,唐鹤也没有,单纯的唐鹤也会因为自家宝贝徒弟受辱而气得跳脚。
唐糖越想越委屈,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要糖儿了吗?师父......虽然她已经不再需要躲在师父的羽翼之下才能存活,可师父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像一道生命之光,普照着她的心田。有师父的地方,才会有她唐糖。唐糖只是几天没见到师父,可她焦躁的情绪犹如心脏受人一刀一刀的凌迟一样,思念之苦竟深似此。唐糖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唐鹤了,她多想就在下一秒她就能见到唐鹤,就像当年在外门时候一样,师父与她形影不离。尤其是现下师父受人怀疑实力,唐糖算是加倍地思念起了自家飘飘仙子一样的师父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唐鹤并没有出现在教室里,一整天都没有。
唐糖忍无可忍,一腔怨气忍无可忍,一下学,先生刚走下讲台,唐糖就拍案叫起:
“星纯白!”
星纯白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严重地惹到了这位大小姐,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叫了名字,星纯白表示:宝宝心里苦,宝宝很委屈。
“咋......咋了,美人?”星纯白此刻弱气的不得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给唐糖解气。
“你说吧,你要什么,我补偿给你就是了。何苦到此来讨眼?”唐糖霸气开口,面对眼前人的穷追不舍,只当此人是来讨功劳的。不然他有事没事蹲了她这么久?要不是当年她被宗主爹爹雪藏,他是不是还得为了讹她绞尽脑汁地刷存在感?
“我,没......”星纯白就跟熊孩子被家长训斥了似的,明明是他嘴欠在前,委屈巴巴的却是他,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
“好,你没有是吧。那我问你,你堂堂上星宗大殿下,来我们上唐宗这小小的地儿,图的是啥?再不济,你在那通街逍遥快活我也不管你。可你却带着你的护卫军首领来我们内门弟子教学处刷存在感,你说你没有?”而且还是在她眼前。
星纯白委屈地都要掉眼泪了,还是星光上前护住少主,唐晨、唐柔、唐镜、唐潇、唐蛟、唐果、唐柳、唐禾、唐绒一拥而上,拉住唐糖,生怕这两人互相撕咬起来,当然,更可能的是唐糖先挑起战争之火的。
“糖糖,算了吧。”性子最软的唐果扯了扯唐糖的衣摆,示意她大庭广众之下,给上星宗大殿下一个面子,不要跟他计较。
唐糖想到这里,反而更加不开心了,就是人太多,这才搞得她很被动,仿佛事事都要被他牵制一手似的。
星光和星纯白都长了张很下气的脸。
唐糖刚才坐在星纯白没有看着星纯白时没有觉得,此刻愤怒地瞪着星纯白,和他身边附赠的星光,感觉自己一腔盛怒只剩下羞愧了。上星宗这颜值这么耐打的吗?帅起来各有千秋,再来个课堂上的先生,课后的护卫军首领大人,是棱角分明,刚毅的帅气,唐糖表示有被帅到。
正所谓有台阶不下非人焉,唐糖此刻就差从台阶上滚下来了。
“你能听我解释吗?”星纯白弱弱地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似乎在无形地控诉唐糖此刻的行为举止有多么的伤人,让人全然不顾之前星纯白有多么的恶语相向。
“解释。”唐糖居高临下,实则内心强装镇定,但对于星纯白刚才如此侮辱唐鹤师父的言行依旧不予原谅,记恨在心。
“我只是想让你弃暗从明,觅得良师罢了。”星纯白不敢说大实话,只能从旁侧敲击,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实则有私心,想纳唐糖为己用,说白了就是看上了唐糖,希望她不管生活还是交友自己都能插上一手而已。这满满的占有欲还挺欠扁的。
自从这次风波过后,唐糖和星纯白倒是相安无事了好一段时间。更多的都是星纯白故意讨好,带着他那一大队护卫军成日围堵她陪自己吃饭散步逛通街,而这次,他都没有拉上她的好舍友舍命陪他这个君子,她那一大群舍友们也乐得清闲。
唐糖在偌大的餐厅一隅试图像星纯白表达他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星纯白,你知道你天天让我陪你吃饭,是多么恶劣的举措吗?!”
星纯白卖萌,无辜地冲她眨眼睛,他卖萌不行,还有替补选手星光呢。星光这家伙,干啥啥不行,卖惨第一名,老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唐糖控诉自家少主身在异乡有多么多么的可怜,再加之身体多么多么的弱,万一郁郁寡欢了,他回去怎么向星纯白他老爹交代?不,他不用回去了,上星宗宗主肯定会说他不用回来了,大殿下都回不来,他回来有什么用?能继承他的上星宗吗?他上星宗根本不缺他这个多余的人......
星纯白第一次意识到,星光的这婆婆妈妈的性子,原来用来碎碎念是多么的适合啊!
唐糖见星纯白又要故技重施,赶忙将烦人精星光推出桌子,指使他去问问她们这桌的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上菜。
“唐糖?”一声轻佻的声线传来,唐糖听到这声陌生的语气,定是位轻佻的女子,她默不作声,并不抬头看向声源,只低头琢磨着眼前桌上花里胡哨的东西。星纯白也看出唐糖的用意,为她打着掩护,并没有说出“有人叫你”这句话。
“唐糖。”女子不死心,轻摇动人的身姿,移步到唐糖这桌面前,轻叩她的桌子,以示提醒。
人家找麻烦都找到头上来了,唐糖装傻装不下去了,美目微瞪,抬头就恶狠狠地看向找事的人,赶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人,她可是头一个。她唐糖今非昔比,可不是以前那个“废柴公主”了。
“有何贵干?”唐糖一字一顿,看向眼前的陌生女子,有点姿色,但不过是皮囊,她可看不出这女子有什么内涵可言。
正应了美女相见,分外眼红,唐糖眼见如此蛇蝎似的女子,心中就大为不快,这叫什么事?躺枪了这还?也不是旧相识,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说,态度如此嚣张跋扈,她在嚣张些什么?!或者说,她在她唐糖面前嚣张什么,她连这女的是谁都不知道好嘛!
“呵呵,初次见面,我叫唐妤。”女子自报姓名,伸出纤纤玉手,向她问好,这份主动劲儿,说是傲气也没有,只是她性子向来如此张扬,总是让人误以为自己是来挑事的,她也很绝望啊!
“唐妤?没听说过。”唐糖并不给她面子,直截了当地驳回她的交好之意,就差直说“这位小姐,为不认识你,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来我面前刷什么存在感了,老娘不想理你好吧?”
唐妤笑嘻嘻的,也不恼,她这随和的性子,倒和她这刻薄的外貌不成正比,但却像狐狸一样狡诈。只见唐妤一个侧身,让出了挡在唐糖面前的空地,唐糖的视野这才开阔起来,这眼前人,唐鹤?
唐糖见到唐鹤,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向他打招呼,可唐鹤眼神却不看她,只是温柔地望向眼前的唐妤,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唐鹤看在眼里,唐糖大吃一惊,师父他这是被唐妤狐狸精使了什么妖法了吗?!
唐糖不死心,眼神死死地盯着唐鹤,期盼自己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例如一星半点的痛苦、挣扎、不情愿。唐糖就这么一直看着,可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唐鹤并没有半分异常,要说不同往常的,就是他眼中毫不作假的真情蜜意。
“唐妤是吧。”唐糖愤怒回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唐妤,她眼中的狡诈之意出卖了她,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关于唐鹤的。唐糖厉声呵斥她,“你说,你对我唐鹤师父做什么了!”
唐妤依旧笑盈盈的,一副奸计得逞的小模样,看得唐糖心直痒痒:“我可不敢对他做什么,倒是他......在图我什么吧?”唐妤讲得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似乎是故意将唐糖的思维引导向歪处的。
“图你什么?唐鹤师父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唐糖有些底气不足,据理相争起来有些心虚。唐鹤消失了这么多天,她这个做徒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而且唐鹤也一点也没有告知自己他的现况。唐糖半是担忧他的情况,半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吧,她连他的半点消息都无从得知,即使他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遇到了什么灾难,她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了。
“那就没图什么咯......倒是你,不过就是他的徒弟而已,这么激动干嘛。”唐妤继续趾高气昂,嘚瑟的很,好似受尽宠爱的正主对小三说话那样,占尽先机。
“你什么意思?”唐糖危险地眯眼,好似要冲上去揪住唐妤的衣服,好探一探究竟的模样。唐妤的这一句“不过就是他的徒弟”是彻底惹火了唐糖。
“不信你去问他咯~”唐妤戏谑地开口挑衅,双手抱胸,一副“你去啊”的犯贱模样,真是欠到人人见到都想打的地步!
唐糖听到这句话,没有先找唐妤的茬,只是从餐桌上站起身,正欲朝唐鹤的方向走去,唐妤这才再次出声提醒:“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告诉你,唐鹤现在可并不愿意见你这个好徒弟呢。”唐糖权当这迟来的“善意的”提醒只是为了见缝插针地嘲讽她一下而已。而唐妤想到的是小女生的心思:哼,谁叫你唐糖刚才把我无视地那么彻底的,我这么捉弄一下唐糖,唐鹤大人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在“欺负”唐糖的时候,唐妤还特地留神关注了唐鹤的表情,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那个看似温柔,实则冷静无比的表情,一成不变。
平时唐妤嫌弃眼前的唐鹤跟木头疙瘩一样,而这次,她无比庆幸唐鹤这面无表情的样子。
唐糖不信,依旧不管不顾地朝唐鹤亦步亦趋走去。
可唐鹤这时也注意到了唐糖的动作,一脸避嫌的样子,躲避着她。
唐糖近了他一步,唐鹤就倒退一步;唐糖不信邪,再快步地向唐鹤走去好几步,唐鹤干脆地动用通天灵力,向后飘出老远,是她走的这几步的好多倍。
唐糖这才绝望了:为什么?唐鹤师父是真的不要她了吗?!
唐糖被唐鹤这一步退,步步退的举措深深地伤了一颗心。
自己的随从全被他人拿走了,就连相伴她多年的嬷嬷和丫鬟也被人收走,而这次,她唯一的依靠,唐鹤师父也离她而去,难道自己就这么命中带克吗?所有自己想留住的东西,都留不住,一次次地失去,上天这是要将自己的所有都收走吗?上天是不是还要收走她这一条命?
唐糖心如刀割,时至今日,她才焕然大悟,为什么面对星纯白看似无脑的穷追不舍,她不为所动,不是她情商太低,而是她的这颗芳心,早就心有所属了。
师徒恋通常被称为禁忌恋,可她与唐鹤是年龄相仿的,唐糖心里暗自想到:没有关系的,师父和我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关系,为应该可以喜欢上如此优秀的他吧?
可最终却换来了如此陌路的结局,她和师父都还没有好好的说过再见,师父就对她如此的避而不见,唐糖的心寒到都能掉冰碴了。
唐妤铺了这么大的偶遇局,就是为了看唐糖这副落败的样子,此刻的她趾高气扬的,好不风光。她正欲开口再多奚落两句,唐鹤就已经转身了。唐妤的这一切人上人的姿态,不就是仗着有唐鹤的默许吗?可以说她现在不过是依附在唐鹤身上的一条狗而已。
她没有唐糖的十公主身份,也没有唐糖貌美倾城、担当得起“天城第一美”的姿态,她有的,不过是卑劣下作的讨好姿态!不过是唐鹤的一时垂青,这才让她昂眉吐气这么一阵子罢了。
唐糖心底什么都知道,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唐糖眼见唐妤尾随唐鹤师父离去,终于撑不住表面的云淡风轻,握紧拳头捂住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不堪:唐鹤师父,为什么你不拒绝她?为什么你,倒退了?为什么?为什么?
星纯白的眼见力并不差,从唐妤刚进这餐厅,直冲唐糖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旁侧攥紧拳头,暗自咬牙,可是他又不得不隐忍,这终究是他们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没有这个立场,也不好插手去管这件事情。
唐妤前脚刚走,星纯白就眼见地起身,正好唐糖瘫软下来,此刻正半靠在他的身上。他二人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旁人见了,只道暧昧不堪。
星纯白并非客套地询问,而是单枪直入,直奔主题:“你怎么样?”说罢,还拿骨节分明的右手去探她的颈脉,此举可探出唐糖的情绪波动状况,他们家世代修得玲珑心,不可能看不出来此刻的唐糖状况极差。
确认了唐糖并没有大碍,星纯白有些淡淡地赞许,这丫头,即使经历了这么严重的心理打击,依旧顽强不已,看来她这个有着“天城第一痞太子”之称的师父,教得还挺好的,也难怪小丫头听到他诋毁自己的师父,这般愤怒不堪。
唐糖只是虚弱地抵在星纯白干燥温暖的胸膛上,但她的内心并没有脆弱下来,所以星纯白就算想攻下她这座心城,也是痴心妄想的。唐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她是多么的坚强,怎可能轻易倒下!不论是身或心,她总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自此以后,唐糖就吃惊地发现,向来不谙世事一般的唐鹤师父竟再次重现于这不大的校园,但此行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他身边总跟着或带着一个唐妤,那个脚踩红色高跟鞋,脖子要扬到天际去的花瓶,成天打扮地跟青楼女子似的,着装妖冶,妆容妩媚的,她的这风情,可谓是内门弟子日日必看的一道“靓丽”风景线了。
唐妤每天每天地,带着她的好大腿,从唐糖面前或故意或显摆地莹莹笑着,她的成心就算是不清楚这些事情内幕的人都知道,唐妤这风骚狐狸精是在挑衅唐糖呢。
而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星纯白贴身保护她,众宿舍姐妹围着她,为她助力、助威的,生怕唐糖受了欺负,回去也不跟她们说,索性就贴身跟随了。
又到了索然无味的饭点。
桌上是清淡无比的清水菜,904宿舍十个大妹子此刻围坐在一起,白白嫩嫩的手夹着筷子,拨弄了一下菜,再挑出几根菜叶子,放入小巧的口中,微咸。
修行期的第三天,她们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白水煮青菜了,这绿油油的叶子简直是万恶之源。
就连脾气最好的唐果都忍不了,此刻一摔筷子,恨恨道:“我再也不要吃青菜啦!”
唐晨坐她旁边,离她最近,拿一脸悲悯的表情去同情她:“省省吧,一整个月呢。”
唐镜则是在一旁冷然旁观。
唐潇原本无动于衷,听到“一个月”的时候表情明显就僵硬了。
唐蛟不同,唐蛟一开始就挺焦虑的,一直在皱着眉头犯愁,但大家都知道,她不仅仅是在为这一个月的苦修期发愁,而是在为那个女妖精似的唐妤发愁——有什么方法能除掉那个女魔头呢?
唐柳只会嘤嘤嘤,她此刻只是委屈地用慢动作重复夹菜叶的动作,一根一根地夹,好似要数清楚这碟菜里有多少片叶子,但她却不往嘴里送,只是默默地夹进小小的饭碗里。
唐千忍不了,此刻气呼呼地暗自动怒,这是什么破修炼?!
唐绒小孩子心性,只是眨巴着眼睛,尝试让口中微微发苦的菜叶子显得好吃一些。吃着吃着还动不动拿一双水灵漂亮的大眸子环顾其他姐妹们,始终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唐糖原本是她们这十个女人帮中最坚强,最能吃苦,心态最乐观的一个,却因着备受“师父事件”的打压,此刻她面如白纸,苍白得很,浑身也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的,更加是不可能吃这个菜叶子了。她不吃不喝都行,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唐糖你天天热爱运动,没事的。
自古都有“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修行期没有规定一定只能吃青菜,只是规定修行期不让出内门弟子修行的地儿,也就是除了教室、宿舍和食堂,出了这些地儿,就算是考验不合格。
这修行期说开就开,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落了个“无准备”的亏,好不委屈。
“学院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唐果怒斥,可是她也不敢公然违抗学院的意思,毕竟这内门弟子的名额,也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况且她们女学生在学院本来就弱势。
但这个规矩也不是不能打破的,我们机灵的星纯白殿下怎么可能被这些世俗所困惑住呢?
他跟学院里一穷二白的小子们可不一样,他手上掌握的财富岂止是一座城可以比拟的?只要他想,他们脚下现在踩着的土地现在就已经被纳入他的囊中了。上星宗是全天下最最富有的,而他上星宗大殿下当然也是富得流油了。再加上他身傍一整个军队,人手够够的。
之所以他没有及时支援唐糖那边,就是因为他身旁的这支人手就是作弊一样的存在,太张扬了不好,以及他自己在生活上很龟毛,星光好不容易为星纯白跑东跑西凑够了药材,这回又要重新跑了。虽然他叫苦连跌,但依旧甘之如始——论宠主子,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大部队去了通街跑上跑下的,竟然整整耗时三日才将少主吩咐要购买的东西凑齐,其中不乏稀贵的新鲜玩意儿。护卫军虽然个个颜值高大长腿,可文化没多少,对于少主为什么要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各个摸不着头脑。
“老大,这少主为啥要买玄针海叶?”属下又有多事之人,不好好做事只想着揣测少主的目的。他们口中的老大,护卫军军长星池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响当当地先拍上了他的后脑勺,拍得对方脑壳震得嗡嗡响,却半句不敢多嘴。
他们的老大星池是著名的“人狠话不多”,成天一副冷若冰霜的高冷样,可却因着他那副迷倒万千女子的绝美容颜,被列为“天城第一军官”,当真是风光无限。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少主要买玄针海叶。即使见多识广如他,在他的印象里,也没有这堪比废材的玄针海叶能作何奇效。虽然听这名字,玄乎得紧。
少主列出的采购清单中,这玄针海叶独居榜首,其他都是些零零碎碎、但是种类出奇多的小东西,他手下的护卫军分散去寻找购买,用掉一天半时间。而这独独要求超高量的玄针海叶却多达上千两。期间,一向行事稳妥的护卫军军长星池曾派遣一名护卫军回去询问少主的意思,究竟是少主真的需要这么多药材,还是他一时恍惚填写错了。护卫军星河唯唯诺诺地回话:“少主说就是这么多。”原话是:你们就是这么不相信我的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滚!这么嚣张的话语,星河只当少主扬一时嘴快,不敢留意在心里,就草草地含糊其词。少主这么讲没事,可他一个小兵崽子在兵长面前这般叫嚣,那他可能是活腻了。
因着玄针海叶的寻常性,他们倒也好买,但因着其功效微乎其微,通街的几大药商竟然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这些数量的玄针海叶。但为了稳住这单大买卖生意,他们还向这一队护卫军申请能不能派遣药队上山现采现加工和现卖。因此他们这一等,就是一天半。
晚上,众药商大队终于回归,并带回了好几大袋的玄针海叶,皆是被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普通家庭,可都是靠着他们这么家庭支柱在外多挣几个钱回家呢,这能带来大生意的单子,他们哪里敢毁掉?
自修行期的第一天起,唐糖一行人就再也没有在学院里看见唐鹤和那个唐妤了。
就好像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似梦里看花一般,跟随着修行期的开启,往前的岁月就好比如梦里,而现在要重新开始一样。
时间已经飞也般的跳到修行期第五日。
唐果如今到了餐桌已经暴跳如雷不起来了,不让她吃好吃的,就跟给她凌迟似的。民以食为天,况且还是在现下这般状况下,无所事事。
向来嘤嘤嘤的唐柳也柔情不起来了,哭丧着一张小脸蛋;
唐柔不知理智为何物,有些恼怒;
唐镜逐渐有些失控,总是走神;
唐潇越发老古板的表情,平日里一言不发,如今是一字千金;
唐蛟依旧是愁眉苦脸,想这想那儿的,根本没工夫顾这些事儿;
唐千已经气到两眼发白,眼冒星星,有时候走路走着走着就能晃悠两下,心火过盛;
唐绒眼神不再纯洁干净,越发的深沉起来;
唐糖从失恋的阴霾中稍微走出来了一点点,终于肯吃一点点饭菜了,这时候吃起来菜叶子,竟格外的香甜,不一会儿,就把一整盘越来越没味道的菜叶子一扫而光。
唐果忍不住眼泪刷地无声滑落。长这么大,她还从未受过这份委屈。她带着满怀的悲愤狠狠地嚎啕大哭了一场,性格刚烈的她最终学会了成长。虽然这修行期是很磨砺人,可这就在跟逼她们成长似的,拔苗助长,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谁受的了这份莫须有的委屈?唐果带着满腔的愤恨,控诉学院的罪行:“这该死的院长下定了什么破规则!呜呜......要让我们辟谷就直说嘛!老娘会怕了你?你这一天一大碟青菜一大桶饭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包吃包住包不起,那就别包嘛!呜呜呜......求你了......让我吃点其他的吧。”前几句说得铿锵有力,后半句就跟霜打了似的,蔫了。
唐糖此刻吃得心满意足,抬头微笑地眯眼:“这话啊,你不应该在这儿说。出教室大门直走上楼左拐,院长办公室随时欢迎您。”
“你个小没良心的。”唐晨嘴上是这么说的,实则是一副宠溺的表情,对于这么个宝贝妹妹,她还是很珍爱的。
无一例外,唐糖现如今展露出的好心情缓和了大家之间紧张的气氛,不再那么气宇轩昂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似的安定下来,好似唐糖的好情绪就是她们的一针镇静剂一样。前几日唐糖周遭气氛的乌云涌罩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她们本来就不高涨的情绪,害得大家紧张了好久。
唐糖身为“天城第一美”,底子必然好。即使在她的绝食“自我摧残”下,一张小脸蛋却越发的水润白皙了,真是羡煞旁人。此刻她嫣然一笑,灿烂的笑容圣洁无比,舍友抵制不住她的魅力已经在脑补她身后有圣光在冲她们莹莹招手了,当然,多半是饿的。
唐果意志最不坚定,膝盖一软,就差扑通给眼前的“圣人”跪下了,以求换点零食解解闷。
说时迟那时快,真正的圣人来了。
星纯白从刚才就一直阴森森地躲在她们身旁观察她们,用一个“暗中观察”的词语来形容最为贴切。他看见自己心中的白月光竟然就着寡淡无味的青菜叶子吃了那么多米饭,还吃到了撑,最后还笑得这么妩媚多情,炫彩夺目——唐糖这是得受了多大的苦才这么容易满足啊!想到这儿,他就在内心把“天城第一痞太子”唐鹤活活剐死,这个臭男人!当然,此刻的他已经是姐妹心爆棚了,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男人这一事实。
唐果此刻脑子一轰,里头的砖砖瓦瓦掉得一干二净,此刻她脑海里的世界坍塌至毁,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瞧她看见了什么!
唐果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已经出现幻觉了,在看到星纯白——手上的一大袋色泽诱人的美食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朝他聚拢。
唐晨看见唐果已经失控,不由得回头追随着唐果离开的方向——好家伙,吃的!唐晨比唐果灵敏许多,毕竟年龄差在这儿。只是唐晨一个矫健的飞步闪现到星纯白面前,一米七的大高个却变得扭扭捏捏起来。星纯白这丫肯定是见色忘义,况且她们又不算星纯白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这公然生抢他带给唐糖的吃食,恐怕不妥。唐晨一脸窘态,有些局促不安地在星纯白面前徘徊,那姿态跟娇羞女孩要向男神大人告白似的,让人看着干着急。唐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个,星纯白,我知道你这是给唐糖带的。但是,我们几个真的被饿坏了,你也看到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们尝尝?就一口,一口就好。”唐晨示意星纯白看看自己的舍友们,在她说话的功夫里,星纯白已经被其余八个舍友外加她围得水泄不通了,主要还是为了他手里的那一袋外来的吃食。904舍友们各个眼冒绿光,眼馋地低头盯着星纯白手中的袋子。
星纯白自己也在学校,也知道学院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二话没说就抬手将袋子递过去给为首的唐晨,本来这一袋就是给唐糖舍友们准备的,他知道唐糖即使再饿也不会吃他带的东西。十公主有十公主的矜傲,这他知道,也没打算逼迫她什么。况且刚才唐糖已经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哪里吃得下?倒是眼前的这群眼冒绿光的“饿狼”们十分需要自己的补给,这些他都想到了。
唐晨不明就里,望着眼前贸然递到她面前的美食,有些为难。看样子星纯白这做法就好像在说:姐妹情和眼下的口腹之欲你自己选,我可不管。送不到唐糖手里都是你的错,都要怪你的。
唐晨慌乱地拿受困的眼神去看向唐糖,却发现她此刻正笑眼眯眯地参观学校食堂的伟大构造,丝毫不顾她这边的水深火热。
唐糖没给态度,唐晨不敢轻举妄动,周遭的姐妹已经拿不满的眼神看唐晨了,那眼神好像在说:既然唐糖妹子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我们姐妹几个这么饿你没看到吗?眼前的这补给资源,抢也要抢过来啊!舍长!给点力行不行!
唐晨依旧唯唯诺诺,手虚无地探出去,却在半空中颤抖着自控着,迟迟不敢落手去拿。
星纯白拿很认真的心疼眼神看向眼前的舍长,想起自己的护卫军军长星池,他也经常面临着这两难的境地吧。星纯白伸出他漂亮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唐晨的头,柔声道:“拿去吧。唐糖已经吃饱了,你们也看见了的。别这么小心翼翼的,你们也是我重视的人,即使没有唐糖,我也会心疼你们的。”
这一番话,听得众姐妹们刹那间红了眼眶,这些天平白无故受得罪终于得到了释放,有忍不住的姐妹已经放声痛哭了,眼前的美食对她们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主要是她们的心灵得到了充分的慰藉。星纯白宠着这群姑娘们,她们不再是残酷地被逼着“适者生存,强者为尊”了。虽然站在眼前的这人,是她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可他的这颗大悲大悯之心,也少有了。她们感觉自己要叛变了,上星宗的训练之道,一定比上唐宗温柔许多吧,不然怎么会培养出这么温柔的大殿下呢?
虽然说殿下喜欢唐糖,就应该和她的舍友们处理好人际关系,可人机关系都处理到这个份上了,也不至于吧。
众姐妹无视在一旁不知道是真是假在观望着食堂风景的唐糖,拉拉扯扯着纯白不染的大殿下就坐下来了。刚好一桌坐十个,星纯白再一次感受到女子的力量。
个个吃饭配帅哥,下饭得很。
星纯白哪里想得到,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坐在他眼前的这帮女人可是情商极低的直女群!俘获这帮人的心,未来可不会好受。
星纯白可谓是入了盘丝洞的唐三藏,一本正经地紧,那副皱着眉头,深深拘谨的小模样倒是让人非常想上手调戏。
大殿下还没焐热椅子,就拂袖作势要离去,呆在一群女子身边,就算是亲密的女人,也让他有些许不自在。星纯白这顾名思义的一身白,连带着内心也是一片干净的圣地,不允许他人和自己践踏的一处高贵之地。
坐在他身旁的唐果和唐晨对了下眼神,各自虚浮地扯了扯他的绣了暗紫色纹路的衣袖:“星殿下?怎么这么着急走?”
星纯白此刻泛着鎏金色的瞳孔无喜无悲地回看这两人抬起的双眸:“放手。”星纯白只是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语气里却充满了压迫感。这是命令,不是示意。
唐果和唐晨被这一句不大的声音吓到了,慌乱地低头,手上不敢再去乱触碰星纯白一毫。二人垂着小脑袋瓜子,就像做错事被大人训斥的模样,看着委屈巴巴的,但却因着她们的调皮,让人看着想笑。
“他走,还需要理由吗?”唐糖这才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接了这么句话,好似在讲无关紧要之人的八卦似的。
星纯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并没有急着上前去辩解什么,只是沉默地呆在一旁,默默地扇着手中的白羽宝扇,低头锁眉。
这个唐糖,每次都让自己堂堂上星宗未来宗主难堪。自己对她的满腔热爱她不仅不接受,也丝毫不感动,甚至还对这份他自认为真挚无比的感情嗤之以鼻,他现在都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了。
“诶诶诶,我听说殿下至今单身,至今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唐果兴奋地八卦着。
此刻她们已经在宿舍,就着星纯白这个人,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毕竟是同一宿舍的人,几个舍友们再大大咧咧也不可能看不出唐糖的心上人十有八九是那个唐鹤了。毕竟道听旁说了这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端倪。如果真的只是师徒关系,那唐糖没必要对于师父对自己的冷落这么在意,这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唐糖却没有,甚至白马王子星纯白在身边她看都不看一眼,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唐柳小心翼翼地轻声劝慰唐糖:“糖......星纯白他人其实也挺好的,忠贞不二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唐糖此刻摊在自己的小床铺上,“啧”了一声表示嫌弃:真的是,她好不容易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一点点,她们又试图把自己往里头拉。唐糖懒懒散散地开口应答:“那你倒是说说,我考虑他作甚?”
唐柳被这么一回答,脸顿时爆红,她垂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地结巴起来:“就......就男女关系啊......”
唐晨被她的纯情萌化了内心,再想起来星纯白今天霸气十足地摸自己的发顶,赶忙上前搂住唐柳的腰,以平复心情:“就是就是,糖,你就考虑一下和星纯白处处对象啊啥的呗,反正你们俩绝配。”
唐柳因为害羞,娇弱地缩进唐晨宽大的怀抱里,畏缩着,从背后看,她白嫩的耳朵都泛红了。
唐糖只是叹了口气,一脸你们无药可救的模样:“唉,你们哪!少管我的事,以后这事谁也不要再提了,真的很像烦人的一群碎嘴女婆娘啊!”
唐果从她搞怪地吐了吐舌头:“不提就不提,我还不稀罕管你们的事情嘞。”
舍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之间,修行期第五日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