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苜思考之际,楚蘅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夏芷苜说明地点,楚蘅三五分钟便赶到。
楚蘅看见陆人癸也在有点惊喜,没有表露出来,楚蘅现在的情绪比较复杂。
夏芷苜问:“发生什么事了?”
楚蘅便先后用手指点了夏芷苜、墨然还有陆人癸的太阳穴,这三人立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楚蘅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陆律师,你能帮帮我的老师吗?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夏芷苜心中有疑问,墨然悄声:“小癸除了是景家的保镖,还是一个律师。”
“如果换成别的事我不一定都管,只要是陆星祈有关,我就一定不让他好过!”
楚蘅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我老师叫何所似,她怀孕快五个月了。昨天下午,她在地下车库被拦下,是陆星祈的小老婆丽丽带着另一个人。我老师想跑已经来不及,俩人直接开车撞了她。现在孩子没了,人还昏迷着。”
“行凶的都被警察控制住了?”陆人癸问。
“对,开车的女生是丽丽的朋友。”
“伤情鉴定报告到时候发给我。”
“好,丽丽的妈妈说愿意给一百万,希望我老师能谅解。”
“这也太可恶了,听着都生气,当小三这么猖狂真是活久见。”夏芷苜一边瞥墨然,一边说。
墨然扳她面朝楚蘅和陆人癸:“别人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想。”
楚蘅想到:“哦,现在不离不行,陆星祈说只要公司股权,可从他的所做所为,他想要的肯定不止这些。”
陆人癸语气严肃起来:“得马上行动。在刑事案中,作为受害方可以向警方和检察官提出诉求,还要找专业的审计师。”
“小芷,你就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楚蘅看向夏芷苜。
“包在我身上!”夏芷苜拍胸脯。
楚蘅咬牙道:“一定要让那两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要让陆星祈净身出户!他和丽丽害人这么惨,凭什么还能逍遥法外、拿走财产?”
陆人癸说:“他出轨很明显了,但不能证明这次暴力事件与他有直接关联,除非有证据说他是幕后主使。”陆人癸已经在想查案的方法了。
“那我们就往这个方向查!”楚蘅说,“我不信他能撇干净。丽丽敢这么嚣张,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
“可以尝试,一切要以证据为基础。”陆人癸提醒,“等人清醒后,详细问问她事发经过,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夏芷苜把熟睡的陆星祈从百纳袋放出来。
墨然用孤月轮探了陆星祈的记忆,叹了口气:“他能完全摘干净!他确实刺激了丽丽,为了能让小三杀了何所似,可只是口头上的,没有监控,也没发过任何信息。”
“他应该没想到你老师只是受重伤。”夏芷苜给楚蘅分析。
楚蘅:“所以,他是想自己妻子死?”
“要不是因为我恨陆星祈,我才不会帮她。”陆人癸觉得能和陆星祈结婚的人也不能好到哪去了。“无论离婚还是出庭,现下情况得让陆星祈清醒。”陆人癸敢这样说,就是不怕陆星祈从监狱逃跑,若是用魔法逃走,很多人就会看见,陆星祈就会失去魔法。
夏芷苜掏出手机,调出一段模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这是事发当天,何所似家地下车库的监控。虽然画面看不清,但我让人查过记录,当时他在车位上停留了四十分钟。“放大视频中若隐若现的人影轮廓,完全就是陆星祈。正在商量的几个人相信警察也能找到这些证据。
陆人癸点开一段音频文件,嘈杂的电流声中,突然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她不肯离婚,肚子里的孽种迟早是个麻烦……我当然最爱你,可我得对我的婚姻负责!“确认了说话者正是陆星祈。
“这是陆人丁在陆星祈周围布置的隐形录音机录下的。“陆人癸解释道,“他一直潜伏在陆星祈身边,收集他的罪证,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
墨然摇头凑上前:“可这些只能证明他有动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教唆丽丽。“
孤月轮的力量确实能探究人的想法,但没法把人的想法做成视频。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墨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夏芷苜说:“可行!把他放了。”
何所似两天后从ICU出来,楚蘅去看她。何所似听到楚蘅说的事情经过,这个温婉的女子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楚蘅强撑着笑道:“你放心,我的朋友们都会帮你,一定会让他们得到报应。财产的事也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陆星祈得逞的。”
楚蘅有魔法,感受到陆星祈的气息在逼近“他来了,你先装昏迷。”楚蘅给何所似织梦让她熟睡,摇身一晃移到走廊。
陆星祈进到病房,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陆星祈跪在床边,将脸埋进何所似缠着纱布的掌心,肩膀剧烈颤抖。“阿似......你不能丢下我......”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可低垂的眼睑下,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余光扫过监控死角,确认无人窥视后,哭声瞬间戛然而止。
他不耐烦地扯松领带,只要等何所似一咽气,她名下的财产就全归自己了。可惜丽丽成事不足,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突然,高跟鞋的声响从走廊传来。陆星祈立刻红了眼眶,重新把脸贴在何所似手上,声音带着哭腔:“求你醒醒,我不能没有你......”
楚蘅倚在门框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陆先生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检查报告,“医生说阿似恢复意识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还能装身情吗?”
陆星祈浑身僵硬,却仍维持着悲痛欲绝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只盼着她能快点好起来......”
“是吗?”楚蘅走近病床,纯美的外表混着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你对丽丽说有孩子就不能离婚时,脸上可没这么深情。”她俯身逼近,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你在织梦谷已经人人喊打了。”
“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陆星祈知道这些人拿他没办法越发猖狂。
陆星祈出门,助理问他:“陆总,丽丽小姐的妈妈打过电话求助你。”
“给她请个律师,你知道怎么做?”陆星祈不耐烦。
助理点头,把陆星祈送回去便去安排丽丽的官司。
一周后,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时,何所似的指尖微微蜷了蜷。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他盯着“丽丽“两个字转头看向倚在窗边的楚蘅:“她的判决下来了。“
楚蘅修长的手指捏着咖啡杯顿了顿:“说吧。“
“死缓。她那个朋友判了无期。“何所似扯动嘴角,牵动伤口闷哼出声,“倒是比预想中多活几年。“
“意料之内。“楚蘅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她将咖啡放在床头柜,“接下来该解决陆星祈了。这个录音笔的内容是小芷给我的,说陆人丁偷偷录的。“
病房门合拢的瞬间,何所似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银杏叶上。风掠过树梢,沙沙声里,她拿着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丽丽带着哭腔的哭求声混着电流杂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何所似在想,她接近陆星祈的目的是不是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