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当天,我躲过了工伤,却躲不过她的心机

晨雾未散,贾东旭从硬板床惊坐而起,额角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粗布汗衫。

他胸口剧烈起伏,耳边还回响着前世金属断裂的轰鸣——1965年7月15日,锻工车间那根烧得通红的钢坯突然崩裂,滚烫的碎屑穿透护目镜扎进右眼,他惨叫着栽向运转的锻压机......

“这是?“他颤抖着摸向脸颊,指尖触到的是光滑的皮肤,没有前世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狰狞伤疤。

窗纸透进的晨光里,他看见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正攥着洗得发白的被角,床头摆着母亲贾张氏昨夜熬的玉米粥,碗沿还凝着一圈米油。

“重生了?“他喉咙发紧,记忆如潮水倒灌——前世他工伤死后,秦淮茹抱着棒梗在灵前哭天抢地,转头就把他攒了三年的四十七块钱工资单从枕头底下翻走;母亲跪在四合院正屋求她还钱,被她推得撞在门槛上,当场昏过去;傻柱拎着半只卤鸡来吊唁,拍着他母亲的背说“嫂子您放心,有我呢“,转头就和秦淮茹在灶房里分他的粮票......

“咚咚咚——“

敲门声惊得贾东旭浑身一震。

那声音太熟悉了,前世每个发薪日的清晨,秦淮茹都会准时来敲他的门,带着温温柔柔的笑,说“东旭哥,你妈年纪大了,得有人帮你操心“。

然后他的工资袋就会进她的布包,每月只给母亲五块钱零用,剩下的都填了她弟弟上学、妹妹看病、棒梗偷鸡赔的窟窿。

“东旭哥?“门外传来女声,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我熬了小米粥,给您和婶子端一碗来。“

贾东旭盯着门楣上褪色的“福“字,喉结滚动两下。

他想起前世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眼睛凹得像两个黑洞:“东子...妈没花过你一分钱...你攒的那些布票...该给自个儿置件新衣裳...“

“来了。“他扯了扯皱巴巴的工装裤,故意把声音放得粗哑。

推开门的瞬间,对面的蓝布衫女人笑容一僵——往日贾东旭见她总是红着脸低头,今天却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像淬了冰。

秦淮茹的手还搭在门框上,指节因用力泛白。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围裙上沾着星点油渍,鬓角的碎发用木簪别着,活脱脱贤良媳妇的模样:“东旭哥,昨儿听柱子说你们车间这个月要发高温补贴?“她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您看婶子这身子骨,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

“秦姐。“贾东旭打断她,故意把“姐“字咬得极重,“我昨儿跟主任说好了,工资卡直接让车间会计按月给我妈送家里。“他盯着秦淮茹骤然绷紧的嘴角,继续道,“您帮我操了好几年心,我跟我妈都过意不去,往后就不麻烦您了。“

晨光里,秦淮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前世贾东旭总说“秦姐你最会打算“,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但她很快堆起笑,指尖轻轻碰了碰门框上的铜环:“瞧东旭哥说的,我就是怕婶子累着......“

“我妈能累着啥?“里屋传来贾张氏的咳嗽声,老太太扶着门框探出头,“东子他爸走得早,我拉扯大两个小子,没吃过谁的米,没穿过谁的布!“她浑浊的眼睛盯着秦淮茹,“昨儿夜里东子跟我说,往后他的钱他自个儿管,我这当妈的啊,信得过我儿子!“

秦淮茹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扫了眼贾张氏手里攥着的搪瓷缸——那是贾东旭去年用奖金给老太太买的,前世可从来没见老太太拿出来过。“那...那我先回去了。“她转身下楼,蓝布衫下摆扫过青石板,鞋跟磕出清脆的响声。

贾东旭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重重呼气。

前世母亲总说“秦寡妇不容易“,可谁又容易?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一世,他要把被啃走的肉,连血带骨地讨回来。

“叮——“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贾东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视野右上方浮着行血红色小字:【善恶有报系统·入门级】。

下方弹出个半透明界面,最顶端是他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善值52|恶值3】,再往下是个进度条,写着【系统升级:0/100】。

“检测到宿主遭遇不公,触发初始奖励。“机械音不带感情,“初级抗压体质+5%已发放。“

贾东旭只觉后颈一热,像是有团温水顺着脊椎流遍全身。

他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明显比前世此时紧实有力。

正发愣时,床头的搪瓷缸突然“当啷“落地——是贾张氏弯腰捡东西时手滑了。

“妈您别动!“贾东旭一个箭步冲过去,弯腰的动作比前世快了足有半秒。

他扶着老太太坐下,指尖还能感受到刚才动作时带起的风。

前世的他总觉得锻工活累得骨头散架,此刻却像浑身灌了弹簧。

“东子?“贾张氏摸着他的手背,“你这手劲儿...比昨儿大了?“

“妈,我这是要转运了。“贾东旭蹲在老太太跟前,喉头发烫,“往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咱娘俩。“

轧钢厂的汽笛响了三声,贾东旭把工装外套搭在肩上往车间走。

晨雾散了些,能看见远处锻工车间的烟囱正吐着白烟。

他刚跨进车间大门,就听见主任老陈的大嗓门:“今儿加个急活!

那批出口的轴承钢得赶在晌午前锻完,东旭,你跟柱子搭手!“

傻柱(何雨柱)正蹲在工具箱前擦锤子,抬头扫了贾东旭一眼,又低头继续擦——前世这时候,贾东旭正因为昨晚被秦淮茹拿走了饭票,饿得手直抖,哪有力气干活?

“东旭,把那根120mm的钢坯吊过来!“带班长老周喊了一嗓子。

贾东旭应了声,走到行车操作台前。

前世就是这根钢坯,因为行车钢丝绳老化,他操作时没注意到钢索的磨损,钢坯掉下来时他躲得慢了半拍,被砸断了右腿,血把水泥地都染红了。

“起钩!“他盯着钢丝绳,系统界面突然在视野里弹出一行字:【危险预警:钢丝绳磨损度78%,建议调整角度30°】。

贾东旭的手悬在操作杆上,前世的记忆和系统提示重叠——前世他就是按老周教的角度起钩,结果钢索在最高点崩断。

“老周!“他突然喊了一嗓子,“这钢坯重心偏左,我把角度调30°试试?“

老周叼着烟走过来:“你小子今儿转性了?

平时让你动点脑子跟要你命似的。“他眯眼瞧了瞧,“行,试试。“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操作杆轻轻往下压。

行车缓缓移动,钢坯晃了晃,却没像前世那样突然下坠。

他盯着系统界面里不断跳动的数值,额角沁出细汗——当钢坯升到两米高时,钢丝绳的磨损度突然跳到90%。

“松钩!快松钩!“他猛拍操作台,声音破了音。

老周的烟“啪嗒“掉在地上。

行车钢索在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里“砰“地断裂,烧得通红的钢坯砸在刚才起钩的位置,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我操!“傻柱蹭地站起来,锤子“当啷“掉在脚边,“东子你咋知道钢索要断?“

贾东旭抹了把脸上的汗,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成功规避重大危险,奖励基础反应力+3%,当前抗压体质6%】。

他看向傻柱,对方眼里的惊讶还没褪去——前世这时候,傻柱正蹲在他血泊里喊“快叫救护车“,哪能想到今天他能救所有人?

“可能...是运气好吧。“他扯了扯嘴角,工装裤口袋里的饭票硌得大腿生疼——这是他今早特意从枕头底下翻出来的,前世早被秦淮茹顺走了。

午休时,贾东旭蹲在车间后巷的槐树下啃馒头。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光斑,他盯着自己的掌心,轻声道:“系统,出来。“

视野里的半透明界面应声展开,最下方有行小字:【善果值:0/100】。

他摸着下巴琢磨——刚才避开钢索危险算不算善举?

或者惩罚秦淮茹那种恶人才能攒善果?

“东子!“傻柱端着个搪瓷缸走过来,缸里浮着两片白菜叶,“我今儿多打了半勺菜汤,你喝不?“

贾东旭抬头,看见傻柱眼里的探究。

前世这时候,傻柱正和秦淮茹在灶房分他的粮票,汤里连油星子都没有。

他接过汤缸,指尖触到傻柱掌心的老茧——都是切菜颠勺磨出来的,和他锻工的老茧不一样。

“谢了。“他喝了口汤,咸得舌头一缩。

傻柱挠了挠后脑勺:“今儿盐罐子倒了,我...我再给你接点水?“

贾东旭看着傻柱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

系统界面里,傻柱的名字浮出来,旁边是【善值62|恶值12】。

他把汤缸递回去:“留着你自己喝,我等下要去小卖部买瓶汽水。“

傻柱愣了愣,接过汤缸转身走了。

贾东旭望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看来这系统,不只是用来报仇的。

他低头咬了口馒头,目光扫过车间墙上的挂钟。

下午一点整,指针走得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