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色快递与记忆迷宫

林羽捏着泛黄的快递单,收件地址“天机阁地下五层“在月光下渗出暗红色纹路。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是张监控截图——画面里的自己正将水晶球交给楚墨,日期赫然标注着三天后。

“叮——“

门铃突兀响起,林羽透过猫眼看见穿着工装的快递员,对方的工牌上印着“楚墨“两个烫金字。打开门的瞬间,快递员突然暴起,匕首直奔他咽喉。林羽本能地格挡,却发现对方招式与楚墨如出一辙,只是眼底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是谁?“林羽将快递员抵在墙上,发现他后颈处纹着往生戒指的图案。快递员突然诡异地笑了:“我是楚墨,也是你,更是天机阁第99代阁主。“他反手将林羽甩向镜子,破碎的镜片中映出千万个同样场景。

手机弹出楚墨的短信:“打开快递盒,里面有你父亲的心脏。“林羽这才注意到玄关处躺着个渗血的纸箱,收件人栏写着“林傲天(已往生)“。拆开纸箱的瞬间,水晶球碎片突然悬浮起来,拼凑出父亲被锁在青铜柱上的全息影像。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已经死了二十三次。“父亲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每次轮回我都会分裂出楚墨这个人格,而他最终会吞噬我。“画面切换到天机阁实验室,年轻的林傲天正在给婴儿时期的自己注射某种药剂。

江璃突然破窗而入,手中握着染血的剑穗:“楚墨在地下五层复活了九转玄功!“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旋转的水晶球,“苏瑶被改造成了活死人,房东太太......“话音未落,江璃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羽毛。

林羽抱着快递盒冲进电梯,发现楼层按键全变成了血色的“5“。电梯下行时,墙壁浮现出楚墨的记忆碎片:他在孤儿院被林傲天收养,在天机阁地下室发现父亲与白发老者的交易,在寒潭边将水晶球塞进襁褓......

“欢迎来到记忆迷宫。“苏瑶的声音从电梯顶部传来,林羽抬头看见她倒挂在通风管道里,左眼是机械义眼,“每次轮回我都会变成不同身份接近你,这次......“她突然将注射器扎进林羽脖颈,“我要成为你的第一个实验体。“

药物让林羽陷入幻觉,他看见自己站在无数个平行时空的交汇点。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做不同选择:有的在杀楚墨,有的在吻苏瑶,有的在挖江璃的坟。最诡异的画面是——房东太太抱着婴儿站在往生门前,婴儿的面容与楚墨一模一样。

“醒过来!“江璃的剑砍在电梯地板上,林羽发现自己正掐着苏瑶的脖子。苏瑶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天机阁结构图,所有出口都被楚墨的克隆体封锁。手机弹出短信:“用快递盒里的心脏打开往生门。“

林羽颤抖着取出父亲的心脏,水晶球碎片突然组成钥匙形状。当心脏触碰电梯按钮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布满锁链的青铜门。门后传来楚墨的狂笑:“你终于来了,我等这具容器等了二十年!“

门内是个巨大的齿轮状空间,楚墨站在中央的祭坛上,背后悬浮着数千个装着林羽的培养舱。江璃的剑突然断裂,化作黑雾缠绕住楚墨的脚踝:“杀了他,否则我们都会成为九转玄功的养料!“

林羽将父亲的心脏刺入祭坛,整个空间开始逆向运转。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是你,你也是我们。“楚墨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变成婴儿时期的林羽。

“记住,真正的敌人......“楚墨的话还未说完,整个天机阁突然剧烈震动。林羽抱着江璃和苏瑶逃出时,看见房东太太站在废墟上,她的影子里藏着无数个轮回的自己。手机弹出最终短信:“下一次轮回,记得去便利店冰箱后面。“

回到出租屋,林羽发现冰箱果然通向异世界。他在冷冻层找到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时,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儿子。“日记本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楚墨的匕首,刀柄上刻着“林傲天“三个字。

林羽握着楚墨的匕首,刀柄上“林傲天“三个字在冰箱蓝光中渗出寒意。异世界的冷冽空气从门缝涌出,夹杂着机械齿轮的咔嗒声。他深吸一口气,将江璃和苏瑶推进冰箱,自己最后回头看了眼出租屋——镜中倒影正对着他微笑,而倒影的领口露出半截黑色羽毛。

冰箱门闭合的瞬间,齿轮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林羽发现他们置身于巨大的便利店货架之间,每个商品标签都在倒流时间:面包从发霉变回新鲜,牛奶盒上的保质期数字不断减少。江璃的剑穗突然悬浮起来,指向货架尽头的收银台。

“欢迎来到时间便利店。“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林羽抬头看见天花板嵌着无数钟表,时针都在逆时针旋转。收银台后站着个穿围裙的老妇人,她的脸像融化的蜡像般不断变形,“在这里,所有商品都需要用时间购买。“

苏瑶突然尖叫着后退,她的机械义眼正在分解成零件。老妇人咯咯笑着:“想修好它?拿十年寿命来换。“林羽注意到货架上摆着各种记忆罐头,标签写着“楚墨背叛瞬间““父亲临终遗言“。手机突然弹出短信:“用匕首切开罐头。“

当匕首划开“父亲临终遗言“罐头时,林傲天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冷藏区。“孩子,我用时空裂缝把自己困在了这里。“他的影像不断被雪花干扰,“记住,楚墨的匕首是时间钥匙,而你的戒指......“话音未落,投影突然被某种力量扯碎。

江璃的剑突然指向冷藏柜,里面躺着个穿着快递服的年轻男子,容貌与林羽一模一样。“那是五年前的你。“老妇人递来购物篮,“要救他,就得牺牲现在的自己。“篮子里装着楚墨的令牌、苏瑶的婚戒和房东太太的催款单。

手机再次震动,楚墨的短信显示:“别相信时间商人,她是白发老者的第7号克隆体。“林羽转身时,发现老妇人的围裙下露出天机阁战衣,她的脸正在变成苏瑶的模样。“猜对了,奖励你看段直播。“她打开便利店电视,画面里房东太太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林羽注射药剂。

“这是你第一次轮回的开始。“老妇人按下快进键,林羽看见自己在无数个时空里重复着同样的选择:在摩天轮杀死楚墨、在寒潭刺死苏瑶、在天机阁地下室挖出江璃的尸体。最恐怖的画面是——每个时空的自己最后都会变成白发老者。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老妇人递来毒药和解药,“喝毒药回到最初的出租屋,永远当你的快递员;喝解药成为时空掌控者,代价是吞噬所有时空的自己。“苏瑶突然夺过解药吞了下去,她的机械义眼变成血红色:“我要成为新的轮回之主!“

便利店突然剧烈晃动,楚墨的克隆体从货架间涌来。江璃将剑刺入苏瑶心脏,后者却笑着化为黑雾:“杀了我,你就永远见不到真正的父亲。“黑雾凝聚成水晶球,里面蜷缩着婴儿形态的白发老者。

林羽将匕首刺入水晶球,时空乱流突然形成龙卷风。他看见父亲林傲天在乱流中奔跑,怀中抱着的婴儿正是楚墨。“孩子,真正的因果......“父亲的话被乱流撕碎,楚墨的克隆体趁机将匕首刺入林羽心口。

当林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手机显示今天是房租到期日。江璃和苏瑶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摸向胸口,那里有个新的纹身——往生戒指图案。

“该交房租了。“房东太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羽打开门,看见她推着婴儿车,车里的婴儿戴着楚墨的匕首。“这是你的弟弟,林傲天。“房东太太递来合同,乙方签名栏写着“楚墨“。

手机弹出最后一条短信:“冰箱后面的异世界,藏着所有轮回的答案。“林羽再次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堆满了自己的尸体,每具尸体都握着不同的凶器。最上面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将水晶球塞进他手中:“这次,轮到你当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