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于神兽暴走这件事

貔貅的咆哮震得整座青云山都在颤抖。

林小凡眼睁睁看着那团混沌黑光在神兽口中越聚越大，突然被红衣女子一脚踹飞：“发什么呆！那是噬魂魔光！“

黑光擦着他头皮掠过，后方三十丈内的树木瞬间枯萎凋零。王铁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肉眼可见地湿了一片。

“结阵！“掌门不知从哪摸出把锈迹斑斑的桃木剑，剑尖还粘着张黄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急急如律令“五个大字，最后一个“令“字已经褪色得看不清了。

红衣女子破口大骂：“结个屁阵！你们这破门派连护山大阵都是痔疮膏广告！“她一把拽过林小凡，“小子，现在教你离火鉴第二式——烈焰红唇！“

“啥？“

“亲它！“

林小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子按着脑袋朝貔貅的血盆大口怼去。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却感觉唇瓣碰到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睁眼一看，自己亲的居然是刮痧板！

“骗你的啦~“红衣女子狡黠一笑，刮痧板突然红光大作，“真正的口诀是：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呸！最后这句不算！“

一道火柱从板面激射而出，正中貔貅额间的青铜碎片。神兽吃痛，猛地人立而起，露出肚皮上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沈清羽突然御剑腾空，手中掐诀：“九霄御兽令！定！“

一枚玉牌从他袖中飞出，却在靠近貔貅时“咔嚓“裂成两半。红衣女子脸色大变：“不好！这畜生吃过御兽宗的人！“

阿灼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正用菜刀削着树枝：“要不要试试下毒？我这儿有巴豆精华液......“

“都闪开！“掌门突然一声暴喝，手里桃木剑“唰“地燃起紫色火焰——仔细看才发现是他把紫色稀饭抹剑上了。貔貅闻到气味，居然露出嫌弃的表情，扭头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威力惊人，直接把丹房屋顶掀飞了。半空中的西红柿精“吧唧“摔在地上，汁液四溅中现出个迷你掌门虚影，叉腰大骂：“孽畜！“

貔貅明显愣了下，趁这功夫，红衣女子拽着林小凡窜到它肚皮下：“快！用刮痧板蹭它封印！“

“蹭、蹭哪？“

“废话！当然是蹭符文最密集的地方！“

林小凡硬着头皮举起刮痧板，往貔貅肚皮上一贴——恰好是某个不可描述部位附近。神兽浑身一颤，发出声似痛似爽的呜咽，额间碎片“嗡“地亮起青光。

两块青铜碎片隔空呼应，林小凡胸口突然灼热难当。他衣襟自动散开，露出心口处一个火焰形胎记——此刻正与碎片发出同样频率的光芒。

“果然！“红衣女子激动得声音发颤，“墨家血脉共鸣！小子快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这不是《千字文》吗？！“

“管用就行！“

貔貅突然安静下来，铜铃大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它缓缓趴下，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林小凡，然后——

“呕——“

吐出一枚沾满胃液的青铜钥匙。

全场寂静。

沈清羽第一个回神，御剑落到林小凡身边：“墨师弟，这是......“

“我姓林。“林小凡抹了把脸上的貔貅口水，“还有，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衣女子盯着钥匙，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墨家祖祠的钥匙。看来当年那场大火后，有人把祠堂整个塞进了貔貅肚子里。“

阿灼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菜刀“当啷“掉在地上。她死死盯着钥匙，伤疤诡异地泛着红光：“不能开......开了会死......“

掌门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鼻尖几乎贴在钥匙上：“老夫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猛地扭头看向沈清羽，“清微老道派你来，到底什么目的？“

沈清羽苦笑：“家师只说，墨家灭门另有隐情。当年那场大火......“

“不是九霄宗放的？“李二狗插嘴。

“是魔教嫁祸。“沈清羽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家师查了二十年，才发现真相。可惜......“他欲言又止。

红衣女子突然冷笑：“可惜他也中了魔咒，对吧？就是让他屁股喷火那个。“

沈清羽面露惊色：“前辈怎么知道？“

“因为下咒的就是我。“女子轻抚刮痧板，“当年清微老道追杀墨家遗孤，我不得已给他下了个'烈焰焚臀咒'。没想到......“她眯起眼睛，“他居然是被魔气控制了？“

林小凡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你们是说，我可能是那个墨家遗孤？可我明明记得小时候......“

记忆突然模糊起来。他越回想，幼时的画面就越发支离破碎——慈祥的老仆、着火的宅院、被塞进密道的孩童......这些片段如走马灯般闪过，却怎么都拼凑不完整。

貔貅忽然用头拱了拱他，叼起钥匙放在他脚边，然后转身奔向后山。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红衣女子拍板：“跟上去！“

......

后山悬崖边，貔貅用爪子扒开一丛灌木，露出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壁上刻满古老符文，正中是扇青铜大门——门环做成貔貅衔珠的造型，缺的正是钥匙孔。

“墨家祖祠？“掌门捻着胡须，“怎么会在青云山地界？“

红衣女子神色复杂：“五百年前这里本就是墨家别院。“她转向林小凡，“要进去吗？可能会想起些......不太愉快的事。“

林小凡握紧钥匙，突然发现阿灼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衣角。厨娘的手在发抖，眼中满是恐惧：“别......里面有......“

“有什么？“

“另一个我。“

红衣女子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阿灼的伤疤突然渗出鲜血：“每次靠近这里，我都能听见......她在哭。“

沈清羽突然拔剑出鞘：“小心！有人来了！“

众人回头，只见山道上走来个戴斗笠的黑衣人。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蒙面修士，每人胸前都绣着团黑色火焰。

“墨家小子。“斗笠人轻笑，“把钥匙交出来，本座留你全尸。“

红衣女子瞬间暴怒：“阴九幽！果然是你这个老杂毛！“

斗笠人摘下斗笠，露出张布满魔纹的脸：“离火上仙，别来无恙啊。“他目光扫过阿灼，突然狂笑，“有意思！您居然把自己的善念割出来当厨娘？“

阿灼突然抱头惨叫，伤疤如活物般蠕动。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整个人燃起熊熊烈火，火焰中渐渐浮现出另一个赤瞳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