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所在的这个村子名叫柳树村,是一个比较排外的村子,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姓柳,少部分的外姓人大都是三年前县里扩张人口硬迁过来的,当时的村里人还去县里闹过一阵,但这件事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当时村里人闹事被压下来后就对这些外来人很是不满,看这些外来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是各种找茬,弄得村子里整天都是鸡飞狗跳,一点都不消停。
余家也是三年前搬到柳树村的,当时的村里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由大部分原村民组成的排外派,一个是外来人员组成的自卫派。
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村民觉得事已至此,没法改变不如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在两伙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到处说合。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因为很快就到了农忙时节,村里的人无论是外来的还是原住民都累得要死,谁还有心思去搞事!
所以这一时间村里倒是和谐了不少,但要说多和谐那是不能的。
余家当时是自卫派的领头人,与村里人的摩擦比较多,就算是现在外迁户已经能在村子里站住脚跟了,余家还是和村里的其他人家不太对付,经常发生一些小摩擦,但都是一些言语冲突,很少会拳脚相向。
小孩子之间也会有打闹,不过都没有见过血,所以当柳镇那一群孩子的家长找上门时,看到满头是血的余七七时顿时哑了声。
“余,余家的,你怎么教孩子的,看都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柳元的父母本来气势汹汹的准备前来问责,但是看到余七七的惨状当时就结巴了,自己孩子的伤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就是脸上被打了几巴掌,女孩小小的巴掌印在自己家孩子黝黑的皮肤上只是半天时间就快看不出来了。
柳元父母说完柳镇的父母立马接上“你看看你孩子把我孩子吓得,到现在都还在打哆嗦呢,姓余的我告诉你们,今天要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跟你们没完!”
其他孩子的家长倒是没有柳镇父母那么硬气,但也是一直默默站在柳镇一家的身后,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周围早就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三个五个的凑成堆交流自己知道的消息。
“哎呦看这样子,是余家小姑娘把那五个孩子打了?不能够吧,我看那丫头头上还流着血呢,柳镇家的这是说反了吧!”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你们看这几个混小子都八九岁了还个个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被个六岁的小姑娘给欺负了!”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是看着小丫头从村东头回来的,当时那脸上那血啊,小脸白的呦,我还问她怎么弄的呢,小丫头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好家伙当时给我心痛的呦。原来是被这几个小子欺负了,真是不要脸还敢来人家家里找麻烦!”
“哎哎哎,你们可别小瞧了这小丫头,年纪小看着也娇娇弱弱的,但是啊你们可别忘了,这丫头姓什么,她可姓余啊!”
“嚯,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家人可是余将军的后代啊,那家族祖祖辈辈没出过一个怂人,哎呀我去你们看,余家的都把大刀拿出来了!”
围观村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边柳镇的母亲更是没少开喷,刚开始还只是骂余七七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打架,后来就开始上升人品身体家庭甚至是祖宗十八代了。
跟在柳镇父母后面的其他人一看余家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跑的离柳镇一家远远的,主动跟他们划清界限,表示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要打就打柳镇一家人,不要打他们!
各位,风紧扯呼!
本来余家人也恼火,但是看到那些坏小子的脸,火消了大半,毕竟那几个孩子的脸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没有讨到好。
但是柳镇父母越说越难听,这谁要能忍谁是孙子!本来还想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谈谈,现在,还是先手谈一局吧!
锵的一声,余母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刀,银白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白光,血槽中的洗不掉的黑色污迹好像在跟人们自我介绍它是一把见过血的宝刀!
刀一亮相周围就安静了,柳镇父亲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怎么也憋不出一句话。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我们就是找你们讨个说法,你们这是要杀人吗!”
柳镇母亲梗着脖子继续叫嚣,但是一句三顿的话语和颤抖的腿都将她害怕暴露无遗。
余母没有跟这些人废话,脚一蹬地,人便如离弦的箭唰的蹿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柳母便被刀背拍飞出去!
柳父见状挥拳就要扑向余母,却被余父一脚踹在地上,柳父只觉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山一般的巨力压得他动弹不得。
余母走到柳镇母亲面前,拿刀面拍拍她的脸:“你家孩子欺负我家的孩子你不教训,被反揍了一顿倒还敢来我家找茬,欺人子孙辱人先祖的话你张口就来,你倒是很厉害啊,来,现在再说一遍,我听着!”
余母面色沉静说出来的话也语气和善,但被刀拍脸的柳母却表示她可以对天发誓,她在那人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柳母知道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向来在村里无往不利的撒泼大法不管用了,她只能低头。
“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也是昏头了才来找您家的麻烦,但是您也是做母亲的,我的孩子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顿,怎么着我也得给他讨个公道啊,您说是吧。”
“你说无缘无故?呵呵,来柳镇,你自己说说是因为什么被我打的!”
余七七听到柳母到这个时候还想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伸手抓住柳镇的后脖颈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我,我当时心情不好,看到余七七爬到树上捡藤球,就跟几个朋友一起拿石子丢她,害她从树上摔了下来,磕到脑袋,呜呜呜,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从树上掉下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他的几个孩子早就被吓傻了,躲在父母的身后不敢出来。
“后来余七七把我们都给打了,还专门打脸,我们气不过,也害怕被父母责备,所以就商量说是余七七没事找事把我们给打了!”
“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爹娘,这都是我的错!”
“我错了,呜呜呜呜!”
几个小孩将真相讲出来便哇哇大哭起来,他们太害怕了,本来只是为了面子撒了个谎,谁知竟会闯出这么大的祸。
有在场的村民硬着头皮上前拉架,却被余家人的气势逼退,再也不敢上前,谁知余父突然笑呵呵的开口了:“这么说来都是误会,小孩子之间玩闹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我们都理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都散了吧散了吧!”
村民看着余父和善的笑容心中都不由打了个哆嗦,脚下生风立马都跑没影了,只剩下柳镇家三人还被余家人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现在,其他人都走了,我们可以好好地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不,不要,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柳镇父母哭天喊地的被余父余母拖进余家院子很快就没了声响,柳镇倒是没有被为难只是孤零零的被留在门外没人理会。
天快黑了柳镇父母才从余家院子里出来,出来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只是神情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从这天之后柳镇一家见了余家人就躲,甚至听到他们的名字都会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