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鞑靼公主弄是非

  • 燕衡刀
  • 孤独楼
  • 6087字
  • 2025-07-05 18:00:10

目睹鲁明离去的背影,朱瞻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暗道:“此人言辞间毫无对皇爷爷的敬意,显然是死心塌地忠于建文的顽固分子。纵使建文已死,但留此人在世,终究是个隐患,理应尽早铲除!”这般思量着,他悄然退出帐篷。眼见鲁明步出破庙,朱瞻基急忙放轻脚步,尾随其后。

那鲁明步伐迅捷,转瞬之间已掠出数丈之远,显然内功修为极为深厚。朱瞻基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施展轻功紧随其后。不久,两人前后相继抵达一片草地。朱瞻基暂且按捺不动,隐匿于树后。只听鲁明朗声说道:“跟踪至此,想必不是友便是敌。若果真是豪杰之士,何不挺身而出,一露真容!”

朱瞻基闻言,心中骤然一震,暗道:“我自诩藏匿得天衣无缝,岂料仍被他识破!”正当他踌躇是否该现身之际,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豪迈的笑声。紧接着,一道身影自夜幕中疾掠而出,稳稳落在鲁明身后,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鲁大侠果然武艺超群,在下竭力隐匿,却不料仍被鲁大侠洞察。”那人面容俊朗,手握一柄乌黑长剑,正是安雁南。

朱瞻基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只听鲁明冷声说道:“堂堂昆仑剑派的少主,却行事鬼鬼祟祟,这成何体统?”安雁南面露无奈,回应道:“在下此番跟踪鲁大侠,确实有失道义。但此举实属无奈。”鲁明缓缓转过身,目光警惕地盯着安雁南,沉声道:“安少主定然是有不便为外人道的隐情要说。”安雁南点头承认道:“不错。”

鲁明沉声道:“既如此,安少主有何高见,不妨直言。”安雁南缓缓开口:“闻听鲁大侠昔日曾为名臣铁铉麾下副将,在济南城力阻燕军南下,坚守数月,且亲率士卒与燕军浴血奋战,险些将那燕逆贼首斩于马下。”鲁明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轻叹道:“那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不必再提。”安雁南叹息一声,感慨道:“唉,若当年建文皇帝能多听取如鲁大侠这等忠义之士的良策,又何至于痛失江山。”鲁明闻言,眉头骤然一挑,语气凌厉地质问道:“你此言究竟何意?”

安雁南忽地话锋一转,沉声道:“在下已获确切消息,建文皇帝如今仍存活于世。”此言一出,鲁明以及在暗处隐匿的朱瞻基皆惊愕失色。安雁南继续说道:“此事虽令人难以置信,却千真万确。在下之所以追踪鲁大侠至此,正是为此事而来。”鲁明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陛下尚在人世,这……这怎么可能!”安雁南肃然回应:“在下岂敢在此等重大事宜上信口雌黄?”鲁明急切追问道:“你究竟有何凭据?”安雁南闻言,从容自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质地晶莹剔透的玉佩,制作工艺精湛,显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在月光映照下,玉佩透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显然由上等玉料雕琢而成。其上雕刻的五爪龙形栩栩如生,仿佛跃然欲动,令人叹为观止!

目睹安雁南手中那块玉佩,隐于暗处的朱瞻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震惊:“这分明是皇家之物,果真是建文的玉佩!”鲁明在惊愕了片刻之后,脸色突变,当即跪伏于地,高声呼喊:“臣鲁明拜见陛下!”言毕,他郑重地行了一整套君臣之礼,脸上的激动之情显露无遗。

安雁南轻轻将鲁明扶起,沉声道:“鲁大侠,如今可否相信在下的话?”鲁明用力点头,语气急切地追问道:“陛下此刻身在何处,我必须即刻觐见!”安雁南缓缓答道:“鲁大侠,目前陛下不便见人,故而才将这象征身份的玉佩托付于我。”鲁明闻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难道你是陛下亲信?”安雁南点头道:“正是。”鲁明思及那玉佩的珍贵非凡,断无可能落入寻常之人手中,当下再无疑虑,郑重问道:“陛下可有特别的旨意?”

安雁南沉声道:“实不相瞒,陛下有意夺回天下。”鲁明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兴奋之色,激动地说道:“好,我等这一天已等得太久!”随即放声大笑,因情绪过于激动,眼角竟泛起了泪光。安雁南见状,忙劝道:“鲁大侠切莫过于激动,陛下有旨,此事须暗中筹谋。”鲁明深以为然,点头应道:“此事确实干系重大,理应谨慎行事!”

朱瞻基心头狂跳不已,尽管竭力压制,心跳却愈发剧烈。他心中暗想:“原来建文没死,甚至意图夺回江山!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禀报皇爷爷!”考虑到密云大营距离此地不远,他正欲前去通报。正当他准备迈步时,突然听到一人说道:“小女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听到这话,朱瞻基回头一瞥,顿时又是一惊。只见来者并非他人,正是戴雪凝!

鲁明好奇地望向戴雪凝,问道:“难道堂堂戴常公的孙女也是陛下的人?”戴雪凝微微一笑,答道:“鲁大侠莫非忘了,祖父虽未曾为建文帝效力,但家父却是辅佐过建文帝的忠臣。”鲁明顿时一愣,道:“对了,你父亲戴文忠正是陛下安插在西北,监视秦晋二王后人的暗探。”戴雪凝点头道:“正是如此。鲁大侠,燕逆治国无道,好大喜功,劳民伤财,致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此等暴君、昏君,如何配坐拥天下?建文帝仁厚,乃太祖钦定的继位之君,这才是正统。我等身为建文忠臣,理当助陛下夺回江山。”

鲁明见戴雪凝分明是女儿身,然而说起话来竟透出一股不输男子的豪迈之气,不禁点头称赞道:“昔日听闻戴常公乃一代豪杰,遗憾未曾亲睹英雄风采。今日得见英雄后人,果然英气逼人!戴姑娘,既然你与安少主均为陛下麾下,我自当遵从二位调遣。鲁明该当如何效劳?”

戴雪凝沉声道:“陛下之意,乃是在暗中集结旧部,借助元人之力,趁机夺回皇位。”鲁明一愣,追问道:“如何借助元人之力?”戴雪凝道:“实不相瞒,此次元人南下,正是陛下暗中策划。”鲁明闻言,惊愕失色,脱口而出道:“竟是陛下的手笔?”戴雪凝道:“不错。此番元人南下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意在逼迫燕逆调动京师三大营前往北部防线。如此一来,京师兵力必然空虚。届时我等一鼓作气,皇位唾手可得。”鲁明听后,缓缓点头,感慨道:“陛下不愧为太祖之后,心机之深,我等凡人果然难以揣测。”

暗处的朱瞻基听了,只觉得心头跳得愈发剧烈,心中暗想:“原来建文竟在暗中如此谋划!若皇爷爷出兵,京师必将空虚。届时,建文若联合旧部和江湖势力发起突袭,京师如何能守得住?”想到此处,朱瞻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深感建文心机之险恶。然而,转念一想,他立刻察觉到问题,心中又想:“若建文真有此等心思,当年怎会被皇爷爷夺去江山?再者,建文早在皇爷爷破城那日便已身亡,怎可能还活着?”思及此,朱瞻基只觉此事颇为蹊跷。

那戴雪凝继续说道:“目前还需要鲁大侠去办一件棘手之事。”鲁明此刻对二人身份已深信不疑,忙道:“只要是陛下的吩咐,我鲁明绝无二话!”戴雪凝道:“这自然是陛下的旨意。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设法除掉那姓胡的老东西。”鲁明闻言大惊失色,道:“刺杀胡老英雄?陛下怎会有如此旨意?难道陛下不知胡老英雄在江湖中的地位吗?”戴雪凝道:“正因为姓胡的在江湖中声望显赫,才必须除掉他。”鲁明眯起双眼,深感建文的这一决定过于草率,说道:“一旦胡老英雄被杀,江湖中恐怕多半人会对陛下心生畏惧!”

安雁南道:“鲁大侠,陛下此番决定实乃出于无奈。鲁大侠不妨细想,那姓胡的在江湖中声名赫赫,堪称一呼百应。若真任由他率众阻截元人南下,我等又岂能有机可乘,夺取京师?再者,今日之事鲁大侠也已看得明白,那姓胡的显然已有亲近燕逆之心。倘若他果真投靠燕逆,对陛下而言,无疑将构成莫大威胁。”

鲁明听到这里,不禁暗自叹息,说道:“不错,看来胡老英雄确实已心生投向燕逆之意。唉……堂堂老英雄竟至于此……但要刺杀他,绝非易事。即便趁其不备,我也无十足把握能成功。就算再增援两人,我也不敢完全保证能够一举成功。”

戴雪凝沉声道:“鲁大侠请放心,我已做好万全准备,只需借助您之力,必能一举铲除姓胡的。”鲁明深吸一口气,心中颇感为难。然而,想到这是建文帝的旨意,自己无论如何也须遵从,便一咬牙,问道:“那我该如何配合?”戴雪凝向一旁的安雁南递了个眼色,安雁南立刻凑到鲁明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鲁明听后,脸色骤变,惊得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安雁南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递给鲁明。鲁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只瓶子。

朱瞻基心中暗想:“他们仅是为了光复建文大业,竟要刺杀那位胡老英雄,此举当真称得上心狠手辣。”然而转念又想:“皇爷爷曾言,欲成大事者,心志必坚、手段须狠。如今观之,此言不虚。但若胡老英雄遇害,建文奸计必得逞,我岂能坐视其阴谋得逞?”于是,他悄然无声地返回破庙,回到帐中。只见众人已三五成群,那姓胡的老者却已不见踪影。定睛细瞧,竟发现戴雪凝和安雁南也在场,心中不由一震,暗道:“他们怎会先我一步返回此处?”

于谦上前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朱瞻基答道:“去方便了一下。”刘铭走上前,说道:“目前胡老英雄已将众人分成十个小队,部分人已先行出发,前往长城附近埋伏,只等元人自投罗网。我们被分在第五小队,片刻后也将出发。”朱瞻基好奇地问道:“大哥,那胡老英雄究竟是何方神圣?”刘铭解释道:“原来你并不知情。那胡老英雄曾是随大将军蓝玉参加过捕鱼儿海之战的传奇人物,后来不知何故隐退江湖。听说他有一子名叫胡濙,也是一位武艺高强的顶尖高手。”

朱瞻基一听到“胡濙”二字,顿时心头一震,暗道:“胡濙乃是皇爷爷的亲信!难怪那胡老英雄先前会如此偏袒皇爷爷,原来他的儿子竟是皇爷爷身边的人。”想到此处,他愈发坚定了保护那位姓胡的老者的决心,随即拉着刘铭和于谦走到一旁,低声将方才所见之事述说了一遍,但有关建文的内容却只字未提。

于谦听后,眉头微皱,疑惑道:“你这话实在蹊跷。”朱瞻基追问道:“哪里蹊跷了?”于谦解释道:“方才我和大哥一直在此,并未见到你所说的那一男一女离开,他们怎会出现在鲁明面前?”朱瞻基惊愕道:“他二人未曾离开?”刘铭点头附和道:“三弟所言不虚,他二人确实未曾离开。”朱瞻基脸色一变,颤声道:“难道我见到的是鬼魂?”刘铭凝神思索,眉头紧锁,缓缓道:“二弟若所言非虚,此事恐怕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此时,破庙外突然闯入一人,正是鲁明。只见他神情复杂,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人,左手紧紧捂住胸口,几步便跨入帐内。

刘铭与于谦见其神情中透露出重重心事,对朱瞻基所言信了三分。然而,戴雪凝和安雁南确实未曾离开大帐,又怎会出现在外面?

正当三人感到疑惑时,只见戴雪凝与安雁南从大帐中步出,径直朝着破庙外走去。他们步伐急促,显然是遇到了紧急事务。

三人对视一眼,刘铭沉声说道:“三弟,你并不通晓武功,此去恐怕容易暴露行踪,还是留在这里监视情况为好。我和二弟速去速回。”话音刚落,两人便迅速动身,一出破庙,便见前方二人的身影如箭般射入树林深处。他们各自施展轻身功夫紧追不舍,不多时,便见那二人已站在一片开阔之地,对面同样站着两人。

刘铭与朱瞻基二人隐匿于树后,待看清那四人面容时,不禁大惊失色,原来竟是两个戴雪凝和两个安雁南。无论长相还是身高,皆如出一辙。

就听其中一个戴雪凝问道:“事情进展得如何?”另一个戴雪凝答道:“回禀公主,小人已掌握了姓胡的安排部署。只要我们避开其部署,定能一举攻破长城。”先前那戴雪凝微微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很好。”另一个戴雪凝与安雁南忙跪地,齐声道:“能为公主效力,乃是我二人的无上荣耀!”另一个安雁南接着道:“此处并无外人,你们可以卸下伪装。”二人点头应允,各自伸手从脸庞侧撕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

刘铭目睹此景,低声说道:“那是易容术。原来如此,这二人擅长易容之术,故而充当了替身。”朱瞻基也恍然大悟,他早就耳闻江湖中存在一种能易容改面的绝技,却从未亲眼目睹。今日一见,果然玄妙至极。

只见那充当替身的两人,同样为一男一女,但男的容貌极为丑陋,女的相貌更是奇特。那女子拥有一张鹅蛋脸,脸上布满雀斑,左脸颊上赫然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她的双眼大小不一,门牙突出,嘴唇上翻,堪称丑陋至极。

戴雪凝沉声道:“祖父已整军备马,择日即将发兵。你二人需避开汉人耳目,返回草原,告知祖父:塔拉因其其格决意留守此地,暗中策动汉人江湖势力,为我鞑靼所用。”安雁南补充道:“另需通知太师,我安雁南将全力辅佐其其格公主,确保她毫发无伤。”二人领命,旋即离去。

暗处,刘铭和朱瞻基听后不由得瞪大双眼。他们万万未曾料到,那所谓的“戴常公孙女”竟会是鞑靼部太师阿鲁台的孙女。朱瞻基曾听朱棣提及,草原上的人一直向往再度侵入中原,因此无论明里暗里都使尽浑身解数。为此,朱棣甚至不惜耗费巨资,安插人手潜入草原,只为侦测草原上的一举一动。然而,谁曾想到,那阿鲁台的孙女塔拉因其其格,竟会冒充名家后人潜入中原,甚至暗中挑动江湖势力,这怎能不令人震惊?

安雁南沉声道:“其其格,大战将至,你最好还是不要露面。”戴雪凝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安雁南眉头紧锁,语气坚定:“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戴雪凝瞪了他一眼,语气决绝:“别忘了,我是元人,你是汉人,我们之间绝无可能!”安雁南闻言,情绪激动,大声道:“那又怎样?只要我爱你,你是元人还是汉人,有何区别?”戴雪凝冷冷回应:“安雁南,你父亲绝不会同意的。”安雁南坚定地说:“我的事无需他做主!”话音未落,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戴雪凝的手。戴雪凝一惊,迅速抽回手,脸色冷峻,厉声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啸声,随即一人自远处飞掠而至,落在二人面前,冷哼一声,说道:“先前便怀疑你的身份,果不其然!”刘铭和朱瞻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位姓胡的老者。

见状,安雁南迅速挡在戴雪凝身前。戴雪凝冷声道:“老家伙,即便你识破本公主的身份又如何?如今你的部署我早已了如指掌,我鞑靼勇士岂会如你所愿落入你的圈套?”胡姓老者怒哼一声,厉声道:“小元人,莫非你以为老朽年迈,就无法取你二人性命吗?”安雁南一把抽出宝剑,横在身前,喝道:“老东西,莫不是小觑我昆仑剑法!”胡姓老者冷笑一声,道:“安雁南,你身为昆仑剑派的少主,竟勾结元人南下,当真是十足的汉奸!”

一听到“汉奸”二字,安雁南瞬间羞愤交加,长剑猛地一挥,寒光四射,直指对方心口。胡姓老者手中的鹿头拐杖迅速戳出,正中安雁南持剑的手背。安雁南痛呼一声“呀”,长剑几乎脱手而出。此时,他身后的戴雪凝及时绕至一侧,毫不犹豫地出掌直击对方太阳穴要害。胡姓老者随手反击一掌,安雁南趁机连刺数剑。

三人你来我往,激烈交手,那胡姓老者显得颇为吃力。他毕竟年事已高,武功又非顶尖,面对二人联手,自然倍感艰难。然而,他此刻心中唯有一念,欲将二人毙命于此,这股决心竟激发了他的潜力,使得他与二人交锋时,竟能有来有回,毫不逊色。

不远处忽地飞掠而来一人,尚未靠近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物,紧接着寒光闪烁,一把九环大刀直劈胡姓老者的后脑。尽管那胡姓老者已察觉到危险,但因被戴雪凝和安雁南缠斗,无法分身应对。这一刀猛然劈下,“锵”的一声巨响,刀刃深深嵌入胡姓老者的后脑。胡姓老者双眼一翻,当场气绝身亡。那偷袭者并非他人,正是鲁明。

鲁明收回大刀,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没想到这位老英雄竟会死在我的手里。”戴雪凝安慰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的复国大计,实乃大功一件!”鲁明点点头,轻轻扒开手中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胡姓老者的伤口上。胡姓老者的尸体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白烟升腾,一股刺鼻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不多时,那胡姓老者的尸体已消失无踪,仅剩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