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已失道，何须奉天，道既死，魔应生！

那一缕先天一炁在赵公明的丹田中诞生后，便如同一颗种子，瞬间生根发芽，疯狂汲取他体内浑厚的法力，飞速壮大。

“不够，还不够！”

赵公明能感觉到，这道法诀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他回想着《牧神记》中，秦牧那种无所畏惧，敢于打破一切枷锁的意志，心中那股不甘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困在太乙金仙圆满已经数千年，始终无法斩出那一尸，成就大罗道果。今日，有大师兄赐下的无上法门，我若还不能突破，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截教外门第一人！”

“给我破！”

赵公明怒吼一声，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到了对“先天一炁”的感悟之中。

他仿佛看到了混沌未开，天地未判的“太初”景象。

在那里，没有仙，没有魔，没有道，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能量在涌动。

他的元神，在这一刻，仿佛与那种“太初”大道产生了共鸣。

轰隆！

他体内那道坚固无比的境界壁垒，在这股源自“太初”的力量面前，应声而碎。

大罗金仙！

在这一刻，赵公明终于踏出了那梦寐以求的一步，成就了真正逍遥于时光长河之上，俯瞰众生的大罗道果。

而他的突破，引发的异象，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惊骇。

只见那道冲天而起的金色气柱，在赵公明突破的瞬间，颜色竟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缕缕黑色的，充满了混沌与毁灭气息的魔气，从金光之中蒸腾而出，与那神圣祥和的大道金光交织在一起，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一半神圣，一半魔性！

金色的道韵与黑色的魔气，共同环绕着那间竹屋，引动了天地共鸣，整个金鳌岛的灵气，都在朝着这边汇聚。

赵公明缓缓睁开双眼，一道黑金色的神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豪情。

这股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他过去所修行的上清仙法，是一种更加霸道，更加本源的力量。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响起《牧神记》中的一句话。

那是在一个崩坏的时代，天道已死，秩序不存，秦牧所发出的呐喊。

“天已失道，何须奉天！”

“道既已死，魔亦当生！”

赵公明口中，无意识地将这句话喃喃自语地念了出来。

轰！

他身上那股黑金色的气息，随着这句话，猛然暴涨，化作一道恐怖的威压，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那股威压，是属于大罗金仙的威压。

山崖之上，所有正在疯狂寻找机缘的截教弟子，在这股威压之下，都感觉心头一沉，仿佛被一座太古神山压在了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们一个个停下脚步，满脸骇然地望向那间被黑金色神光笼罩的竹屋。

“突破了！”

“赵公明师兄……他突破到大罗金仙了！”

“我的天……看一本小说，就……就直接突破到大罗金仙了？”

“这……这是真的！大师兄的机缘，是真的！”

短暂的震惊之后，是无尽的狂喜与贪婪。

赵公明的成功，就像是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欲望之火。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抱着一丝怀疑，那么现在，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最疯狂的渴望。

赵公明成功突破到大罗金仙，带来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山崖上那数千名截教弟子，在感受到那股货真价实的大罗威压后，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

“草！还等什么！”

“赵师兄可以，我们也可以！”

“冲啊！抢小说啊！”

人群彻底炸了锅，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去慢慢寻找，所有人都红着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疯了一样冲向那些竹屋。

“这间屋子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一个弟子仗着速度快，第一个冲进了一间无人问津的竹屋，看到书架上那一排书，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甚至来不及细看，凭感觉就拿起一本封面最为古朴，写着《遮天》二字的书，然后死死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外面。

“哈哈哈！我抢到了！《凡人修仙传》是我的了！”

另一个弟子也冲进屋子，抢到一本书后，欣喜若狂。

整个山崖，彻底变成了一个混乱的菜市场。

为了抢夺一间竹屋，甚至有弟子大打出手，各种法术神通的光芒此起彼伏。

“都他妈住手！”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一声蕴含着大罗威压的怒吼，响彻全场。

是刚刚突破的赵公明。

他从竹屋里走了出来，黑金色的气息环绕周身，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

“大师兄赐予我等机缘，是让我截教壮大，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同门相残的！”

“这里的竹屋，这里的书籍，人人有份！谁再敢私斗，休怪我赵公明不客气！”

大罗金仙的威压，加上他外门第一人的威望，瞬间就镇住了场面。

那些打红了眼的弟子，也都冷静了下来。

是啊，大师兄准备了这么多竹屋，这么多书，明显是人人有份，自己急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大家也不再争抢，开始有序地进入一间间竹屋，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小说”。

很快，山崖上的数十间竹屋，就全都被弟子们占满了。

每一个走进竹屋的弟子，都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与自己“有缘”的书。

有人拿到了《斗破苍穹》。

有人拿到了《神墓》。

有人拿到了《完美世界》。

还有人拿到了《一世之尊》。

每一本书，都散发着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玄奥的道韵。

拿到书的弟子，都迫不及待地盘膝坐下，将心神沉浸到了书中的世界里。

一时间，整个山崖之上，出现了一副堪称奇迹的景象。

数千名截教弟子，同时捧着一本“小说”，盘膝而坐，开始感悟。

嗡！嗡！嗡！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山崖之上，便开始有各色的神光冲天而起。

一道道或霸道，或飘逸，或厚重，或杀伐的气息，从那些竹屋之中，不断地散发出来。

有的弟子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有的弟子背后，浮现出巨大的神魔虚影。

还有的弟子，整个人被无尽的雷光包裹。

整个山崖，此刻已经化作了一片由各种道韵和法则交织而成的海洋。

一场由苏道亲手导演的，属于截教的，全员变强的史诗级盛宴，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