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级训练

白陆绶最终将机兽停在了废铁之海中。

现在亡灵机兽和亡灵机甲都有了，就等明天开始格斗训练了。

他心中有点小期待。

不过一想到赫穆，现在白陆绶的脑袋里就总是会浮现废墟的那一幕。

用魔法生成怨念之铁，再组装成机甲——

几乎可以称之为机甲召唤术！

白陆绶目前已经掌握了黑魔法书上的全部魔法，但要想像赫穆那样大规模、高频率地配合使用。

他的路还长得很。

至少魔力储备这一点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今天对付机兽怨灵，只用了一个高级魔法和几个低级魔法，他的魔力储备就差不多见底了。

得多接些怨灵住进来才行——

不知为何，签订冥王契约时钻进身体里的五千条怨灵，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或许该找个时间问问科努努……

要不明天问问赫穆应该也行，看赫穆使用魔法的样子，这一块儿他应该也不是外行……

这几日的不间断地使用飞行魔法阵赶路，白陆绶早已疲惫不堪。

他躺在铁板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白陆绶就赶到了废铁之海。

赫穆果然已经在此等候。

白陆绶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早些时候，他自己用怨念之铁做的一套铠甲——

样式自然是仿造的赫穆的。

只是他的身高没有赫穆高，所以是略微缩小的仿版。

“铠甲做的有模有样，值得嘉奖。”赫穆看着他道。

“有几成相似？”白陆绶问。

“七成。”

“啊，这么低——！”

“仅凭看几眼外观，就能仿制出七成相似的教廷骑士护甲，你知足吧。

你可知就这一套护甲，那些个特级机械师要设计多久？

何况你剩下的三成里，还有一成半是为了适应你自身做出的优化改良。”

赫穆的机械造诣，白陆绶是清楚的，所以他也不惊讶赫穆能看出来自己这身护甲上的心思。

“我是先学兽的还是先学人的？”

“先学机兽——不，

准确来说并不是学，而是我陪你练。毕竟连我也不清楚，驾驶着机兽该怎么格斗。”

“之所以先学机兽，是因为你摸清机兽的战斗短板之后，就可以逐步将兽形的长处应用到国王的改装上。

但反过来就不行，你对机兽的了解太少，至少以兽为中心的大规模改装，你短时间还办不到。”

“开始吧——”

赫穆周身，忽然燃烧起绿色的魔焰。

随后，玄奥复杂的魔法阵开始从他脚下向上蔓延，瞬间将他全身包裹在内。

结晶质的怨念之铁开始疯狂生长，迅速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结构——

但却不是那天所见的鸦头羽翼机甲，而是完全陌生的人形机甲。

虽然手持由怨念之铁构成的漆黑剑盾，但浑身依旧透露出圣洁的光辉。

“——这是教廷骑士的常规武装机甲，我拿这个陪你练，正好还能给你积累一些对抗教廷机甲的经验。”

已经坐在机兽内部的白陆绶，依旧是右手肘中，一条铁线插入手臂。

赫穆的身影顷刻而至。

教廷机甲手中的巨剑与盾牌，形成合击之势，将他夹在中间！

白陆绶经过昨天的熟悉之后，现在已经能操纵机兽进行简单的躲避和攻击，只是不成体系的战斗，效果很难达到预期。

机兽巨大的身躯忽然后仰，空翻一圈，重重落在远处，躲开了赫穆的一击。

“太笨重了——”白陆绶忍不住吐槽。

机兽传来鄙夷。

“今天训练之后，必须得给你减重！”

“你知道要吃这么胖有多难吗？！”机兽抗议道。

机兽又是一个闪身，躲开了赫穆机甲的挥砍。

剑刃砸在地上，瞬间融化地面的红色铁砂，留下一道森黑的裂缝。

“总躲怎么行？”

“你就是躲开一万次，也不能从对手手上取得胜利！”

赫穆手中的剑忽然融化，很快变化成一柄长枪模样的武器。

只是这柄长枪前端，几乎占总长一半的位置，都被巨大而空心的枪头包裹。

——像是一把没有完全撑开的伞。

长枪忽然脱手刺出，直冲白陆绶机兽面门！

突如其来的攻击变换，白陆绶与机兽皆是没有料到。

当即面门便吃了赫穆一枪——

这是白陆绶驾驶机甲以来，第一次受伤。

“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从他眉心绽开。

机兽整个脑袋几乎被长枪削掉，但饶是如此，机兽落地却没有一丝摇晃。

“你还好吗？”机兽问。

白陆绶面色苍白如纸，艰声道，“很不好，差点痛死……咦，你怎么一点疼痛反应都没有？”

“机械与灵魂构成的亡灵机甲，都是没有物理痛觉的，只有由血肉构成的生命，才有痛觉——”

赫穆在外解释道。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恐惧？”白陆绶这次是在问机兽。

“那天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实力悬殊。我的恐惧源自死亡，而非伤痛。”机兽如实说道。

“还能站起来吗？

按照你现在的魔力储备，可以在驾驶亡灵机甲时，连续施放“振奋”魔法。

那样，就能在不降低痛觉反馈的前提下，提高你的受击能力——”赫穆道。

“为什么我不能使用感知遮断，不用吃痛，岂不更好？”

“绝对不行。”赫穆一口否决。

“正常的精神力机甲，所有的感知反馈都是由驾驶人进行判断。”

“虽然亡灵机甲有自己的意识，能够在战斗中起到辅助作用，但战斗力的上限，还是要靠你这个驾驶人来提高。”

“若是没了痛觉反馈，你连自己的机甲，什么时候被对手砍废了武器，什么时候又被砍掉了手脚都不知道，还怎么战斗？”

“别想着在战斗中麻木自己，那样只会让你死得很惨。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训练中悄悄使用了感知遮断，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赫穆话里藏刀，

“这次你没能躲开这一击，本该扣分。

不过，看在我攻击变换太过突然的份上，你又是第一天训练，就算了——”

赫穆巨大的机械臂一招手，长枪立马飞回他手中。

白陆绶的目光落在那一杆黑色长枪上。

“你刚刚那攻击超纲了吧？

要不是你用了魔法变化武器，我完全能够躲开！”

白陆绶愤愤不平道。

“你这可就错了——”

赫穆纠正道。

“教廷的骑士机甲，武器可都是与机甲一样有着拟态神经元的，内部密度堪比液态的机械结构，根据使用者心意变换形状，只是它的基本的功能。

虽然他们的变化的速度，确实不会有我这样快就是了。”

赫穆话锋一转，

“而归属联合教廷净灵院麾下的魔法使机甲，不但能在战斗中变换武器。

身为魔法使的驾驶人，甚至还能操纵机甲，在战斗中使用魔法……”

“这点小变化，还只是开胃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