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流噬心

洛京的街巷在晨光中逐渐苏醒,然而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沈彻三人站在义庄前的广场上,看着百姓们清理废墟,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阿蝉擦拭着匕首,刀刃上残留的金色结晶在阳光下闪烁,那是百姓们信念的具象化产物,此刻却莫名让她感到不安。

“你们看!”一名年轻捕快突然指着天空惊呼。只见几朵乌云正以诡异的速度汇聚,云层深处隐约可见紫色的闪电游走,宛如观测者的瞳孔在凝视。沈彻握紧佩刀,玉佩传来的微弱震动让他手心发凉——这不是普通的天象,而是某种力量复苏的征兆。

谢无咎的竹杖重重敲击地面,银丝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声波回震显示,地底深处仍有齿轮转动声,而且......”他突然顿住,脸色变得苍白,“有新的执念波动正在聚集,比之前更加阴冷、扭曲。”

话音未落,义庄内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众人冲进庄内,只见几名守夜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胸口都被掏空,心脏位置插着一根黑色的晶体,晶体表面布满观测者的图腾。沈彻蹲下查看,发现晶体还在微微跳动,仿佛在吸收死者残留的执念。

“这是观测者的新手段。”阿蝉皱眉,“用活人心脏作为容器,储存负面执念。”她的目光扫过尸体,突然注意到守夜人手中紧握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洛京的坊市图,其中“醉仙楼”的位置被圈了起来,还写着一行小字:“子时,血月现。”

子时的洛京被一层血色薄雾笼罩。沈彻三人潜伏在醉仙楼对面的屋顶,看着楼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然而,透过窗户隐约可见,宾客们的动作僵硬机械,每当乐声停顿,他们便会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二楼雅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这些人都被控制了。”谢无咎的竹杖发出细微震动,“二楼有至少二十道强大的执念波动,其中一道......”他突然攥紧竹杖,“和在幽冥熔炉感受到的黑袍首领气息相似。”

沈彻正要行动,阿蝉突然拉住他:“等等!楼内布置了大量铜镜,镜面角度经过特殊计算,一旦触发,我们的攻击会被反射回来。”她想起在万象阁的遭遇,瞳孔微微收缩。此时,醉仙楼的大门突然打开,两名歌女托着银盘走出,盘中放着的不是酒菜,而是两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果然在这里。”沈彻压低声音,“他们在收集执念,准备新一轮的阴谋。”他看向谢无咎,“谢兄,能否用声波干扰铜镜的反射角度?”

谢无咎点头,竹杖顶端蓝光暴涨:“给我一炷香时间。阿蝉,你负责切断他们的退路;沈彻,一旦镜面出现破绽,立刻攻击核心!”

阿蝉如鬼魅般跃下屋顶,绕到醉仙楼后方。沈彻则紧握佩刀,注视着楼内的一举一动。谢无咎深吸一口气,银丝在空中编织成复杂的声波网,朝着醉仙楼笼罩而去。楼内的铜镜开始嗡嗡作响,镜面泛起涟漪,反射的光线变得紊乱。

“就是现在!”沈彻大喝一声,破窗而入。刀光闪过,两名歌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斩断咽喉。然而,尸体倒下的瞬间,竟化作黑烟重新凝聚成虚影,虚影手中多出一把弯刀,朝着沈彻砍来。

二楼雅间传来阴森的笑声,黑袍首领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面具已经修复,眼球渗出的血泪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符文:“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今晚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他抬手一挥,所有铜镜同时亮起,无数道紫色光线射向沈彻。

千钧一发之际,谢无咎的声波网及时赶到,将光线折射向屋顶。屋顶瞬间被洞穿,瓦片纷纷坠落。阿蝉趁机从后方杀入,匕首火焰点燃了楼内的帷幔,火势迅速蔓延。黑袍首领却不慌不忙,取出一个青铜铃铛摇响。

铃铛声响起的瞬间,楼内宾客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紫色血管。他们变成了巨大的怪物,挥舞着利爪扑向三人。沈彻挥刀迎战,却发现怪物的身体如同橡胶般柔韧,攻击难以造成实质性伤害。谢无咎则用声波寻找怪物的弱点,发现它们的心脏位置有黑色晶体在跳动。

“攻击晶体!”谢无咎大喊。沈彻和阿蝉立刻会意,刀光与火焰同时攻向怪物的心脏。当第一颗晶体被击碎时,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黑水。然而,黑袍首领却趁机溜进了密室。

三人追进密室,只见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黑色的柱子,每根柱子顶端都镶嵌着一颗心脏。黑袍首领站在祭坛后方,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洛京的各个方向。

“你们以为能阻止观测者?”黑袍首领狞笑着,“这些心脏是洛京最阴暗执念的集合,当血月达到顶点,它们将唤醒沉睡的‘噬心兽’!”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怪物破土而出。怪物浑身长满眼睛和触手,每只眼睛都映出人们最恐惧的画面,触手尖端布满吸盘,正贪婪地吸取着空气中的执念。

沈彻握紧佩刀,阿蝉的火焰熊熊燃烧,谢无咎的竹杖蓝光闪烁。然而,面对这只恐怖的怪物,他们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压力。血月的光芒透过密室的缝隙洒下,照在怪物身上,让它变得更加狰狞可怖。一场关乎洛京存亡的终极之战,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