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境异动，边疆来书

昭宁旧苑的龙阵已破，林家冤魂得以昭雪，林溪内心虽松了一口气，却知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正如灵碑所言，镇龙八阵尚有五象未明，而京中地势仅稳三象，其余皆散落于边疆、隐地或民间传承。

而首当其冲者，便是南境。

六月中旬，朝中急报传至皇宫，南疆重镇“赤焰关”突然出现赤火天象，连日不雨，百里火云压境。镇守南境的安北侯楚擎亲笔来书，称：“赤焰关夜间天火流坠，有似灵火之祸，请皇上准援灵使。”

此事震动朝野。

南境乃兵家重地，通西域与外蛮。若有灵火外泄，波及边军，则国防之危即在旦夕。

赵珩与林溪双双入宫议事。

林溪翻阅地图：“赤焰关地属离火之地，莫非八阵中‘震象火门’便在此地？”

赵珩点头：“若属实，那便是第二灵灾中心，绝不可轻忽。”

皇帝见二人皆请命前往，沉吟良久，终于下旨：

“封林溪为‘灵阵使’，持金符专权调动边军灵部；赵珩为‘护阵将’，统帅玄甲三百，往援赤焰关。”

同时，太后也私下赐予林溪一枚凤羽钗：“此物乃先帝遗物，嵌有归风石，可解幻象、辟邪意。”

——

七日后，一行人抵达南境赤焰关。

只见关外天象异变，数座山头竟燃起无源之火，昼夜不灭。

关将楚擎迎入军营，脸色凝重：“火云已压寨前三十里，百姓南迁，军粮损半，士气不稳。”

赵珩拱手：“安北侯无惧十万蛮军，岂会惧这火？”

楚擎苦笑：“若是蛮族尚可血战，这火……似会吞魂。”

林溪神情一凛：“吞魂？”

楚擎点头：“昨夜巡营，两名军士燃灯巡逻，忽现红影如魅，瞬息魂魄尽散，遗体无伤，却如失魄行尸。”

林溪立刻命人布下三象镇灵阵，并取空间中灵镜观测火云。

火云之下，竟隐隐浮现一道巨大阵纹，与昭宁苑所破之“离象火阵”极似，但更为复杂。

“果然，是八阵之一。”林溪沉声，“这是震象之阵，主攻、主变、主魂。”

她闭目凝神，以凤羽钗抵额，调动空间之力探知阵心。

眼前浮现出一处山谷，中央火光如泉，魂影游荡不息。

“那里便是阵眼。”她睁眼，“但阵有魂主，若不击破魂主，阵不可除。”

楚擎惊讶：“魂主？可识？”

“未明，但我可试探之。”

——

夜深，林溪单骑入阵。

火云翻涌之间，一道人影从火泉中缓缓升起，身着旧制甲胄，眉目英挺，却眼神空洞。

林溪心神一震：“这……是太宁将军林战！”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会成为魂主。

林战影魂冷声道：“阵存于我，人退即焚。”

林溪立于火中，任灵火灼衣：“父亲，是我——林溪。”

影魂目光动摇，火焰稍弱。

她取出魂石放于心口，光芒渐起：“当年母亲以血护我，您以命断阵，如今我已长大，不必再由你一人守。”

林战缓缓伸手，触及魂石，身形剧震。

记忆回溯，画面交织。

“……吾儿平安，吾无憾。”

火泉忽地光芒万丈，林战虚影跪地：“吾女，愿为尔破阵。”

他化作一道青光，直入火泉深处，顿时火焰熄灭，魂影散尽。

阵破。

林溪痛哭：“父亲……”

赵珩奔至阵中，一把抱住她：“阵虽破，人已归天。”

林溪颤抖良久，方才缓缓站起：“走，我们还要破下一个阵。”

——

三日后，赤焰关重建，火云尽散。

朝中赐封林战为“护国英魂”，昭告天下，林氏忠烈之名，再无可污。

灵碑显现新文：“四象既镇，龙脉已稳。然蛮域北荒，魔纹初现，天地间将有更大异数。”

赵珩低语：“溪儿，你准备好了吗？”

林溪看向北方，眼中燃起坚定：“无论天崩地裂，我都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