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可以教你

公交车上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秦阳死死护住胸前的书包,生怕里面的古籍被挤坏。那是他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说是家传宝物,让他务必保管好。

“让一让,下车了!“一个大妈用胳膊肘顶开人群,秦阳被撞得一个踉跄,书包拉链滑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泛黄的古籍一角。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在自己背上。回头望去,车厢另一头,一个白衣少女正凝视着他——准确地说,是凝视着他的书包。少女约莫十七八岁,肌肤如雪,黑发如瀑,一双眼睛清冷得像是山间的泉水。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一点朱砂痣,衬得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秦阳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一时竟看得呆了。少女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蹙眉,移开了目光。

“市一中到了,请乘客...“

广播声惊醒了秦阳,他匆忙下车,却在迈步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稳稳地扶住了他。

“小心。“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阳抬头,正对上白衣少女的眼睛。近距离看,她的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谢、谢谢!“秦阳结结巴巴地道谢,少女却已经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校门。

秦阳愣在原地,鼻尖还残留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喂,秦阳!发什么呆呢?“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死党林晓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吹了声口哨,“哇哦,新面孔啊,长得真带劲!“

“别胡说。“秦阳耳根发热,加快脚步走进教学楼。

高三(7)班教室里嘈杂一片,暑假归来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秦阳走到自己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忍不住又想起公交车上那个少女。

“安静!“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敲了敲讲台,“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转学生。“

教室门再次打开,白衣少女缓步走入。阳光下,她的肌肤几乎透明,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

“我叫白璃。“少女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峻如刀削。

“白璃同学刚从省城转学过来,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李老师环顾教室,“你坐...“

白璃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秦阳身旁的空位上,径直走了过去。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秦阳,有惊讶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嫉妒。尤其是班上的富二代赵明,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好。“白璃在秦阳身边坐下,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又见面了。“

秦阳的心跳突然加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一整天的课程,秦阳都处于恍惚状态。白璃就坐在他旁边,近得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清香,却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她听课很认真,几乎不与人交流,偶尔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遥远得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放学铃声响起,秦阳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白璃。少女已经整理好书本,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今天谢谢你。“秦阳鼓起勇气说道。

白璃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不必。你的书包里,装着什么?“

秦阳一愣,下意识抱紧了书包:“没什么,就是...普通书本。“

白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料,直视那本古籍。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小心保管。“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青松。

秦阳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决定绕路回家,去老城区的那家面馆吃晚饭——最近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能是错觉,但小心点总没错。

天色渐暗,秦阳拐进一条小巷,这是去面馆的捷径。刚走到一半,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从阴影中走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听说你身上有本值钱的书?“为首的混混叼着烟,不怀好意地笑着,“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秦阳心头一紧,抱紧了书包:“你们认错人了。“

“少废话!“混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昨天在古董店门口都看见了,那老头说你这书至少值五十万!“

秦阳这才明白,原来是上周他去古董店询问古籍价值时被人盯上了。他挣扎着,却被另一个混混一拳打在腹部,痛得弯下腰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混混夺过他的书包,开始粗暴地翻找。

就在秦阳绝望之际,一道白影闪过,抓着书包的混混突然惨叫一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书包掉在地上。

“三个人欺负一个,不觉得羞耻吗?“

白璃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混混们愣了一瞬,随即骂骂咧咧地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秦阳瞪大了眼睛——白璃的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三个混混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纷纷倒地哀嚎。

“滚。“白璃冷冷地说,混混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秦阳呆坐在地上,看着白璃捡起他的书包,轻轻拍去灰尘。

“《太虚真解》不是用来卖的。“白璃将书包递给他,眼神复杂,“它是修仙界至高秘典之一。“

“你...你怎么知道...“秦阳的声音颤抖着,“还有刚才那些...“

白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突然跃动起一缕青色火焰,照亮了她精致的脸庞。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她轻声说,“秦阳,你想学真正的修仙吗?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