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6分！”夏金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随着他夸张的动作甩得像个失控的拖把，“我以为你至少能考个及格，结果就6分？！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引得其他同学纷纷侧目。有人捂嘴偷笑，有人无奈摇头。
坐在前排的穆白不屑地撇了撇嘴，低语清晰地传到后排：“两个废物。”
莫凡黑着脸，一把抢过夏金手里那张同样惨不忍睹的试卷：“让我看看你考了多少——11分？！”
他瞪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你他妈哪来的脸笑我？！”
“至少比你高5分。”夏金得意地晃着脑袋，活像只刚拆完家还觉得自己立了功的哈士奇，“这叫智商压制，懂不懂？天生的！”
“压制个屁！”莫凡气得直接把试卷拍在夏金头上，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选择题全选C也不至于这么低！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啥？游戏攻略还是泡面调料包？”
夏金，一个来自科技世界的倒霉穿越者。半年前还在宿舍里熬夜打排位，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充斥着魔法元素、妖魔横行的鬼地方。
怎么穿的？他完全不记得了！更崩溃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穿进了《全职法师》这本他只在室友吹牛时听过名字的小说里！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没看过原著剧情啊！这开局难度简直是地狱级！
“叮——”一个只有他能听到的冰冷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极度愉悦。智商评估：稳定D-级。建议：保持现状，避免深度思考。】
夏金：“……”这破系统，除了日常扎心还会啥？
“闭嘴！你俩！”前排的周敏猛地转过头来，乌黑的马尾辫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杏眼圆睁，“每次听你们说话我都觉得智商被污染了！能不能安静点！”
夏金冲她做了个鬼脸，转头压低声音对莫凡吐槽：“啧啧，班长这脾气真爆，以后谁敢娶她？怕不是得天天跪搓衣板。”
“我听见了！”周敏“啪”地一声合上厚重的魔法理论课本，巨大的声响吓得夏金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安静！”讲台上，导师薛木生用力敲了敲桌面，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莫凡、夏金！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趟！立刻！马上！”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夏金缩了缩脖子，冲莫凡眨眨眼，试图传递“莫慌，有哥在”的信息。
“和你一起就是最大的灾难现场。”莫凡痛苦地扶住额头，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风暴，“上次跟你一起被叫办公室，结果你差点用你那半吊子的‘催生术’把办公室盆栽变成食人花，把教导主任的假发都吓飞了！”
“那次是意外！绝对的意外！”夏金小声辩解，眼神飘忽，“谁知道植物系魔法和水系浇花壶残留的魔能会产生那么剧烈的……呃……光合作用爆炸反应……
“你给我闭嘴！”莫凡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莫凡没再理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表情活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智障儿童，还带着点“我怎么会摊上你”的悲愤。
说实话，在这个妖魔环伺、黑教廷潜伏、圣城高高在上、弱肉强食法则赤裸裸的世界里，是个正常人都会夹着尾巴做人，步步为营——可惜夏金他，从来就跟“正常”这俩字沾不上边。
……
放学后，两人像被霜打的茄子，磨磨蹭蹭地蹭向位于教学楼深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导师办公室。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
“等等，”夏金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茫然地看向莫凡，“我们为啥被叫办公室来着？薛老头今天心情不好？”
莫凡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家伙不仅是个理论课究极学渣，记忆力简直堪比七秒金鱼！“因为！理论考试！你！倒数第二！11分！我！倒数第一！6分！全班垫底双煞！薛导师上周才讲的重点！全喂狗了！”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夏金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凑近莫凡，压低声音：“嗐，多大点事。理论学不会没关系，咱实践牛掰就行！我有外挂！”
“外挂？”莫凡挑眉，一脸“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的表情。
“就是系统啊！懂不懂？‘叮！恭喜宿主觉醒植物系魔法！’‘叮！宿主魔力亲和度SS+！’那种！”夏金兴奋地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个宏伟蓝图，“不过我这系统吧……有点老年痴呆，经常卡机，关键时候还爱嘲讽我智商。”他想起刚才那声“D-”的提示，撇了撇嘴。
莫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兄弟，听哥一句劝，少看点那些不靠谱的异界幻想小说，真的。脚踏实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话没说完，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已经近在眼前。
……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还带着点旧羊皮纸和魔法药剂混合的奇特味道。
夏金和莫凡并排站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像两只误入猛禽巢穴的鹌鹑。
薛木生导师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冷光，看不清眼神。
“啪！”两份试卷被狠狠拍在桌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莫凡！”薛木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莫凡脸上，“元素掌控基础理论！魔能回路构建原理！我上周才掰开了揉碎了讲！你觉醒火系是很了不起！天赋异禀是吧？不把这些理论吃透，你连个火星子都搓不出来！等着被妖魔当点心吗？！”
莫凡低着头，脚尖不安分地在地毯上画着无形的圈圈。
旁边的夏金努力憋笑，肩膀一耸一耸，像得了帕金森。
“还有你！夏金！”薛木生的炮火瞬间转向，目光如炬，“植物系！天然的控制与辅助优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系别！你呢？理论课睡大觉，实践课瞎捣鼓！再这么下去，别说召唤坚韧藤蔓了，你连根狗尾巴草都催生不出来！你对得起你的天赋吗？！”
“老师，冤枉啊！”夏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带着点不服气，“实践课我俩真会了！释放个初阶技能小意思！”
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薛木生扶眼镜的手僵在半空，眼镜滑到了鼻尖，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得能冻死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