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打更人敲着锣大喊“三更天,平安无事。”
王晚依翻墙出来,向着王府的方向一路狂奔。王晚依敲响王府的大门,小厮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谁呀?大半夜的。”王晚依紧张的回头看向后面,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小厮提着灯,仔细一看:“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王霭夫妻两个就披了一件大衣出来,看见王晚依热泪盈眶,王晚依的母亲上前抱着她就哭:“孩子,你可算回来了。”
几人抱着哭了一会儿,王晚依跪在地上,求王霭:“爹,女儿求您了,让女儿和王爷和离吧,再继续下去,女儿会死的。”
王霭扶起王晚依:“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容易的,就算是平常百姓的女儿想要和离,就已经算是难于登天了,更不要说这是皇家的婚事。往大了说关乎皇家颜面,往小了说是夫妻不和。”
王晚依的母亲捶打着王霭:“你难道要看着女儿死嘛?那个丧良心的,当初老娘嫁给你的时候,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你说你犯了难。”
王霭用手挡住夫人的捶打:“夫人,夫人,不要着急嘛!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王夫人:“怎么计议?难道我还要看着我的女儿再回到那虎狼窝吗?”
王霭:“你先把女儿藏起来,我去找太子殿下。”
王夫人:“好。”
太子府中,萧言澈打着哈欠:“王大人,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辰来找我吗?”
王霭跪地行礼:“太子殿下,深夜叨扰,恕在下冒犯之罪,实在是有件要紧事情,找太子殿下,是为了小女和离的事情。”
萧言澈听到和离这两个字,原本的困意烟消云散:“和离?王大人你可知道,女子和离并不容易,更何况是皇家。”
王霭跪在地上恳求:“下官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去死啊!殿下。”
萧言澈:“这样吧!明天我再找人商议要如何解决,有结论了再告诉王大人,今天您就先回去吧!”
王霭:“谢太子殿下!”
——
次日,刘青山和谢长安在太子府中商量着这件事情。
刘青山:“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婚事是皇帝赐婚,要是和离皇上会怎么想?而且这件婚事本来就是二皇子设计的,把过错全部推给王家小姐,过错是她、和离是她,难免会让皇上厌恶。”
谢长安:“不若,假死逃离?”
刘青山:“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计划得严谨,不能出差错,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萧言澈:“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刘青山:“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萧言澈:“好,既如此,长安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吧!”
谢长安:“是,太子殿下。”
萧鸿庆带着人撞开王府的大门,王霭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微臣拜见王爷,王爷何故生那么大的气?”
萧鸿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本王的王妃不见了,你说本王生不生气?”
王霭继续陪着笑:“王爷,王妃并没有回来,要是有王妃的下落,下官一定会把王妃送回去的。”
萧鸿庆:“有没有回来,搜了就知道了。”
王蔼:“殿下,下官好歹也是正二品官员,这样随随便便的搜查我的院子,不合适吧?”
萧鸿庆把剑抵在王蔼的脖子上:“我觉得很合适。”对着手底下的人说:“给我搜。”
前厅、卧房、厨房、柴房都搜查了,就差书房了。
王晚依躲在书房的柜子里瑟瑟发抖,萧鸿庆推开书房的门四处观察。别过来,别过来,王晚依捏紧衣袖,屏住呼吸。
萧鸿庆走到柜子前,眉毛轻挑,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猛的拉开柜子的门:“找到你了。”
王晚依被吓到大叫一声,萧鸿庆把她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王夫人听到动静,就知道完了,被发现了,没站稳的往后踉跄一步,随即捂着嘴哭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王蔼面色难看,如同死灰,萧鸿庆笑里藏刀的说:“这就是你说的,王妃没有回来?”
王蔼:“是下官失察,没有发现王妃跑了回来。”
萧鸿庆:“哦!是吗?那王大人可要好好注意呀!”
王蔼:“是,下官下场一定注意。”
萧鸿庆扛着王晚依离开,王晚依哭求着:“爹,爹,救我,爹……”
萧鸿庆把王晚依扔在马车上,掐住王晚依的脖子,“敢跑,王晚依,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王晚依呼吸困难的说:“萧鸿庆我要与你和离。”
萧鸿庆被气笑了:“和离,你以为你想和离就能和离吗?别做梦了。”萧鸿庆松开即将窒息的王晚依,有了更好惩罚她的办法。萧鸿庆把王晚依圈在怀中,亲昵的蹭着她的耳颈,“你说要是让外面的百姓听到,会怎么样?”
王晚依听到他恶魔般的低语,浑身僵硬,眼泪夺眶而出:“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这个畜生。”
“畜生?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畜生。”
到了皇子府,萧鸿庆用大衣裹着王晚依,把她抱进去。
等王晚依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王妃您醒了呈上衣服。”小双呈上衣服给王晚依,王晚依抱着被子哭泣,萧鸿庆居然如此羞辱她。禽兽,简直连禽兽都不如,王晚依在心底各种暗骂他。
等谢长安带着假死药赶到王府时,王晚依已经被带走了,“可恶,慢了一步。”
王晚依被带回来之后,看管的更加严格,连房间的门都不能出。
骄阳殿中靖贵妃开始生产,稳婆:“娘娘用力啊!用力!”
一声婴儿的啼哭,稳婆出去跪在地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公主。”
皇帝龙颜大悦,奖赏了殿中的所有人。整个皇宫都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感到开心,除了某些人。
皇帝抱着婴儿,坐在床边问贵妃想要什么赏赐。
靖雨柔:“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皇上多陪陪我和孩子。”
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婴儿眨巴着大眼睛,皇帝逗弄着怀中的婴儿,“贵妃,我们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叫什么名字好?”
靖雨柔:“叫安康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皇帝笑着说:“好,就叫安康。”
皇帝继续说:“乳名叫糯糯怎么样?”
靖雨柔:“好,糯糯这个名字挺好的。”
靖雨柔有些怪异的看着皇帝,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把脸转到一边,害怕皇帝发现端倪。
萧鸿庆听说了这个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母妃,母妃,听说我当哥哥了,是不是真的。”萧鸿庆人还没有进殿里,先听到他的声音,看见皇帝也在这里,连忙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躬安。”
皇帝心情很好的说:“平安,起来吧!”
萧鸿庆:“谢父皇。”
萧鸿庆提出请求:“父皇,儿臣能看看妹妹吗?”
皇帝把怀中的孩子递给萧鸿庆,“你小心点啊!”萧鸿庆接过孩子,“是父皇。”小小的人,软软糯糯的,让人看着心生喜爱,要是自己也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皇帝看他抱了这么久,想把她抱回来:“行了,行了,你已经抱这么久了,快还回来,朕还没有抱够呢!”
萧鸿庆不舍的把婴儿还回去,想去看看靖雨柔,被皇帝制止:“你母亲太累,已经睡着了,别去打扰她了。”
萧鸿庆失落的说:“好吧!那我改日再探望母妃。”
靖宇轩在家中祷告,希望靖雨柔生产顺利,直到小厮禀报母女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靖宇轩嘴里念叨着。
皇帝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给靖雨柔,但是靖雨柔挺心虚的,看着皇帝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孩子却不是他的,要是,要是,要是被发现......
靖雨柔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会的,这件事情做的密不透风,不可能有人泄密,只要恩宠还在,父亲和哥哥在前朝的官职还在,我依然是这个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没有人可以站在我的上面。
后宫再添新丁,太后也很高兴,赏赐了一些东西,只是太后身体不是很好,人并没有过来。后宫嫔妃纷纷前来道喜。
淑妃、晨妃、琪妃、俪嫔对靖雨柔行礼:“恭喜贵妃,贺喜贵妃,喜得公主。”
靖雨柔:“起来吧!难为各位妹妹们,前来探望。”
琪妃:“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妹妹们应该做的事情。”
淑妃:“就是,贵妃娘娘为皇帝诞下公主,是整个庆安的功臣,我们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晨妃比较文静,并没有其他两位嫔妃活跃,俪嫔刚刚晋升没有多久,算是新人,并没有她说话的位置。靖雨柔嘴角勾了勾,他们两个这点小心思,以为她不知道,本宫刚刚生下公主,需要好生休养,管理六宫之权就空了出来,可是交出去容易,收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靖雨柔本想说自己累了,把几人搪塞过去,但是淑妃哪壶不开提哪壶,“娘娘,我们这次前来,也是想请教娘娘,内务局总管说太后的80大寿要到了,准备生辰宴需要准备采买的东西,整理成册,需要娘娘一一过目,还请娘娘定夺。”
靖雨柔下体还疼的紧,哪里有心思看这些东西,这淑妃不就是在逼迫她把管理六宫之权让出来吗!呵!淑妃这个贱人,仗着她的父亲是丞相,处处与她作对,还有琪妃那个婊子,和淑妃狼狈为奸,晨妃整天装傻充愣的,俪妃又是个刚晋升的,年轻貌美,皇帝甚是喜爱,要不是这次有孕,说不定她就彻底失宠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淑妃、晨妃、琪妃、俪嫔对着皇上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靖雨柔想起身行礼,被皇帝阻止:“爱妃刚生完孩子,不用请安了,你们也起来吧!”
淑妃、晨妃、琪妃、俪嫔:“谢皇上!”
淑妃:“皇上来的正好,我们正在给贵妃娘娘说,给太后办80大寿的事情。”
皇帝:“贵妃刚生产完,这次寿宴繁杂,不易操劳,让其他人去办吧!”
靖雨柔还想再争取一下:“皇上,这次寿宴妹妹们恐怕没什么经验,臣妾有些担忧。”
皇帝:“寿宴重要,爱妃你的身体也重要啊!我看这次的寿宴就交给淑妃她们去办吧!”
靖雨柔眉角抽了抽,这该死的淑妃,是算好了皇上要来这里,提前过来的吧!真是气死我了。淑妃挑眉有些得意的看着靖雨柔,你不愿意交出来又怎么样,还不是吐出来了。
淑妃行礼:“臣妾遵旨!”
靖雨柔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把凤印交给了淑妃,淑妃接过凤印对靖雨柔说:“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办的漂亮的。”
淑妃:“那臣妾就不打扰贵妃娘娘休息了。”淑妃行礼:“臣妾告退。”
琪妃:“那臣妾也不打扰了。”晨妃、琪妃、俪嫔都行礼告退。
皇帝又去逗弄小公主去了:“安康,我的小安康,我是父皇呀!父皇!”
——
李相儒排除了嫌疑,从大理寺被放了出来,他失魂落魄,衣服破烂,浑身脏污,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像一个乞丐,哪里还有一个官员的样子。幼娘怎么会杀人呢?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大理寺断错了案,怎么会这样,李相儒还是不愿意相信,林幼娘是这样的人。幼娘如此的温婉动人,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大理寺证据确凿,不容他不相信。
他也闹过,为林幼娘喊冤,可是刘青山把证据一条条摆在面前,他的天塌了,他爱错了人,他爱错人,他爱的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