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爷纳妾

李清影身边的孙嬷嬷,愤愤不平的说:“真是开了眼了,放眼整个庆安,谁家姨娘是这个样子的,欺压嫡女。等老爷回来了,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很多事情李清影都没有和林幼娘计较,一方面确实是寄人篱下,另一方面是给他哥哥的面子,现如今才让林幼娘出现,她李清影软弱好欺的假象。

李清影安慰李婉婷:“婉儿,别怕,姨母不会让你嫁到八王府的。”

李婉婷的故作坚强,在家人的安抚下,瞬间绷不住,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倾泻而下,每一滴都充满了无尽的伤心和委屈。

“姨母,我以为父亲只是不喜欢我,没想到他居然要毁了我,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换前程。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父亲。”

李清影抱着李婉婷,轻轻的拍着李婉婷的背,像小时候哄李婉婷睡觉一样:“婉婷,不怕不怕,你还有姨母、还有祖父祖母、还有表哥,只要有我们在就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李婉婷抱着李清影,可能是伤心过度,加上本就体弱原因导致,靠在李清影的怀里睡着了。

李清影:“孙嬷嬷,你去吩咐厨房熬一碗莲子羹,一直温着,等婉儿醒来,端过来。”

刘嬷嬷:“是小姐。”

谢长安一下船就让人快马加鞭,去农庄把外祖父外祖母请回来,不然这李府还真让林幼娘翻了天了。

李相儒一回来就看见林幼娘哭哭啼啼的样子,林幼娘添油加醋的诉说,李清影是如何欺辱她的,让李相儒很是心疼。

李相儒怒气冲冲的跑到芸熙园,质问李清影为何要欺负林幼娘。

李清影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相儒:“哥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吗?要不是林幼娘先动手打婉婷,我会阻止她吗?”

李相儒生气的拍桌子:“那你也不能把幼娘的手掰断!”

李清影不想看见蠢货,把头转到一边:“我什么时候掰断她的手,我只是让她的手脱臼,让她吃些苦头,找个大夫给她正一下就没问题了。”

李相儒激动的说:“吃些苦头?你知不知道幼娘本就体弱,大夫说以后都会留下后遗症。”

李清影嘴角轻扬,嗤笑一声:“哥哥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要再找一个大夫,看看林姨娘的伤势,看看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李相儒胸脯起伏,眼中充满怒火:“不管怎么样,你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李清影受伤的看着李相儒:“哥哥,林幼娘觊觎婉婷母亲的嫁妆,撺掇你把婉婷嫁给八王爷为妾,给她的儿子铺路,枕边风把你的脑子吹傻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婉婷死去的娘吗?你死后入地府海茹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女儿,你回答的出来吗?”

李相儒愣住,但是瞬间又恢复:“要不是她海茹又怎么会死。”

李婉婷躲在门后,听到父亲和姨母的谈话,原来父亲一直都恨我。

李清影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相儒:“你怎么能把海茹的死怪在一个孩子身上,谁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海茹,要好好照顾婉婷的了?”

李相儒默不作声,爱人的逝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压在李相儒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平息内心的痛苦。

“要不是她,海茹怎么会死。”李相儒的话一直萦绕在李婉婷脑海中,心如刀割的李婉婷捂着嘴,伤心的逃离这里,李婉婷觉得仿佛有人用刀无声无息的割着她的灵魂。

兄妹两人不欢而散,李清影头痛欲裂,她原以为哥哥只是对嫂嫂的死伤心,无暇顾及婉婷,后来又遇到新欢,把婉婷抛之脑后,却不曾想原来,他是恨婉婷。

一周后,八王府送来了纳妾文书,林幼娘得意的看着李清影和李婉婷。

“哥哥你真的要断送婉婷的一生。”

林幼娘扭着细腰,把她的手绑的像粽子一般,用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姨母怕是没有资格插嘴吧!”

庭外出现一个嗓音浑厚,如同深邃的古钟的声音:“那我有资格插嘴吗?”婉婷惊喜,是外祖父。

林幼娘脸色一僵,心中感到不安,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来了。

谢长安扶着外祖母:“祖母您慢点。”

李相儒恭敬行礼:“父亲您怎么来了?”

自从因为林幼娘的事情,两位老人为了眼不见为净,就搬到农庄去住了。

“我再不回来,李家就要被一个姨娘,弄的天翻地覆了。”李老太爷,看了自己儿子和林幼娘一眼,端坐上堂。

李老夫人剜了林幼娘一眼,冷哼一声,林幼娘不情不愿的屈膝行礼,把她的娇弱体现的淋漓尽致:“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李老夫人轻蔑的看着林幼娘:“我记得妾室向婆母行礼,是要行跪拜大礼吧!果然下流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李相儒急忙回复:“母亲,幼娘好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怎的这样不给她面子。”

林幼娘像是被扯下什么遮羞布似的,这么多年,她在这李府,过的比外面那些主母都要体面,哪里有人这样下过她的面子,要不是李老夫人讥讽林幼娘一句,都快忘记她的出身了。

林幼娘屈辱的落下眼泪,在心中默默记恨李老夫人,死老太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幼娘向李老太爷和李老夫人行跪拜大礼:“给父亲、婆母请安。”

两位老人却没有让林幼娘起来的意思,李相儒心疼林幼娘,本就体弱,地上又凉:“父亲、母亲,幼娘身体不好,手还受伤了,先让她起来吧!”

李老夫人不屑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多年了,林氏既没有做到对公婆的尽孝,连行个礼都不愿意,这是要忤逆不孝吗?”

李相儒连忙维护:“不是的……”

李相儒话还没说完,林幼娘就打断他:“相公,妾身侍奉公婆是应该的,行礼也是应该的,不必再说了。”

要是让这两个老不死的安上忤逆不孝的罪名,轻则杖打,重则发配边疆,判处斩刑。

不就是吃些苦头吗?我林幼娘吃得起,此仇必还。

李老太爷震怒:“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结交权贵,你还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吗?”

李老夫人打量着林幼娘:“怕是这毒妇撺掇的你吧!来人上家法。”

李相儒跪下解释求情:“父亲、母亲,不是这样的,不是幼娘的主意,是我自己这样做的。”

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你也打上十仗。”

李老夫人把婚书退了回去,来送婚书的管事一脸为难:“这……奴才回去不好交代。”

李老夫人脸上带着笑,但是这笑里藏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怎么我兰陵萧氏,还请不动一个下人!”

管事跪在地上连连认错:“奴才不敢,这就回去回禀主子。”

兰陵萧氏出了九朝丞相,萧熙雯也就是李老夫人,是家中唯一嫡女,年轻时,也是名满庆安的存在,家族底蕴与势力,谁敢得罪她。

李老太爷李珈沅,当年的新科状元,与李老夫人,更是当年的一段佳话,李老太爷这一生只娶一人,婚后相濡以沫,恩爱如初。

李老夫人不怒自威,对下人说:“还愣着干嘛?打呀!”

李相儒和林幼娘,两人双双趴着,院子里痛苦的哀叫声,接力似的,没停过,活像一对苦命鸳鸯。

谢长安则是在内心偷笑,面上却装作心疼的样子,舅舅真是自讨苦吃,何必呢?

听到动静的李月仪和李明修俩姐弟赶过来,看到被打晕的林幼娘,趴在她的身上,着急的大哭。

“祖母,我母亲犯了什么错,要下如此重的惩罚,不就是为姐姐说亲吗?哪家女儿不是快到年纪,就开始相看的,不满意也不能把父亲母亲往死里打的啊!”李月仪流着泪,柔弱的做派,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放肆,哪有你说话的份。”李老太爷,拍桌震怒

李月仪被吓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祖父,是姐姐多嘴了,她关心母亲心切,才口不择言,您消消气,不要和她一般计较。”李明修恭敬行礼磕头

李老太爷冷哼一声,李老夫人板着脸:“你们姨娘没有教好你们,妾室的孩子是不能喊姨娘母亲的,要喊姨娘,如此没有规矩,禁足三个月,我会派嬷嬷过来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李月仪眼中露出不甘,还想反驳,可又因为惧怕李老太爷,缩回去。

姐弟俩被押回到竹亭轩,等下人都走完后:“姐姐你太冲动了,不该顶撞祖母。”

李月仪愤愤不平:“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不就是说个亲吗?至于吗?”

李明修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说:“姐姐,你可知道我朝律法,忤逆不孝是什么罪名?祖母没有计较,已经算是好的了。”

李月仪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怕,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李明修继续说:“况且我们本来就是庶出,我考取功名还要等几年,等到有了功名在身,那时候母亲便不会如此人微言轻了。姐姐以后在婆家也有依仗,现在可要沉住气,不要老是冒冒失失。”

李月仪嘟着嘴:“知道了,知道了,小大人,还教育起我来了。我们快去看看母亲吧!”

李明修嗯了一声,便和她一起去照顾林幼娘。

李老夫人萧熙雯,握着李婉婷的手说:“别怕孩子,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多谢祖母!”李婉婷很是感动,虽然没有父爱,但是有祖父、祖母、姨母、表兄护着,也是极好的,不再多奢求什么了。

李老夫人把手上的手镯取下来,带到婉婷的手上:“这是兰陵萧氏世世代代祖传的手镯,看见此物如同看见家主,凡是萧氏子弟或门生,看到此物都会给几分薄面。”

“祖母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李婉婷慌张推拒

谢长安说:“婉儿,祖母给你,你就拿着吧!长辈的一份心意。”

李老夫人说:“是呀!孩子,这镯子本来就是传给女孩的,我孙女手白,戴着好看。”

李老太爷说:“拿着吧!反正都是要给的。”

李婉婷行礼:“婉婷就多谢祖父、祖母。”

李老夫人和李老太爷搬回府中,不再回农庄住了,不然这个妾室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笑话,让整个庆安耻笑李家。

棠梨园暗室谢长安说:“李明修年纪轻轻,城府颇深,若是再让其成长几年,会不会影响到婉儿?”

李清影给牌位上香:“等到他科举的时候,婉儿可能都嫁人为人母了,影响不大。此次漓江之行可发现了什么?”

谢长安说:“果然是他靖国公。”谢长安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李清影:“可有发现什么吗?”

谢长安:“只有一份口供。”

李清影:“一个月之后就是科举了。”

谢长安:“孩儿定不辱命。”

李清影:“一路舟车劳顿,回去休息吧!”

谢长安:“是,孩儿告退。”

次日百花楼,谢长安与太子萧言澈见面:“怎么样?有收获吗?”

谢长安双手捏紧,咬着牙说:“那老贼,做的干净,就找到一张口供。”说完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萧言澈摇着折扇:“还是有收获的,只是不足以扳倒他而已。”

“你今天过来不怕被发现吗?”谢长安担忧的问

“放心,我乔装过,看不出来。”萧言澈一脸自信。

谢长安满脸不敢相信,你这是乔装打扮一番,上成的天蓝锦云珊,很难认不出来吧!

“别这样看着我,我穿其他的布料,要起疹子。”萧言澈甩了甩自己的秀发

靠!怀疑这家伙装逼,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阿珩的身手吗?出来的时候,让小阑子顶替我继续在书房温书,我从暗门隧道出来的,没有暗卫发现我。”萧言澈说

谢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小安安,我们见个面还要偷偷摸摸的,真是世态炎凉啊!”萧言澈抹着,不存在的虚假眼泪。

这货到底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又想起这货小时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