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 重生做赏金猎人,她成皇帝座上宾
- 非算
- 2420字
- 2025-05-20 09:44:25
“萦萦,只要你肯给我做外室,我能保你一辈子在府衙当捕快,没有人敢让你离开。”
薛萦趴在桌上,忽觉手背传来粗糙触感,好似有人在摸她的手,让她一个激灵,倏然睁开眼。
腹部穿刀之痛犹在,难道连中三刀,她还没死?
不对。
死后,她化作魂魄,亲眼看见祖父说她是被逐出家门的弃女,又是横死,不配葬入薛家祖坟。
想她为永安伯府呕心呖血,被敲骨吸髓,最终只落下一口薄棺扔在乱葬岗,与孤坟野鬼为伍。
“萦萦,我不会亏待你...”
耳边扑来刺鼻的腥臭气息,像是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大狗熊。
臭不可闻。
“风月居的迷药确实有劲儿,郑贵那小子,有两手。”背后之人奸笑两声,喜滋滋的握住了她的手。
薛萦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已是下意识单手反揪住背后之人的衣领,将人凌空掼在脚下。
过重的吨位连地面也承受不住,重重颤了下。
“哎哟,你这个母夜叉。”
被摔的人,膘肥体胖,躺在地上直打滚,“薛萦,别给脸不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搜捕司。”
他是西京府衙搜捕司的总捕头马户。
薛萦的顶头上司。
她捏着手腕环顾四周,木板床,两张圈椅配上四方桌,墙角竖着木架,上面搁木盆,下面摆脚桶。
咦?
这是搜捕司的后院,她住了三年之久的小隔间。
刹那间,记忆回笼。
她早就死在百里之外的江州,与人私奔的庶妹将她诳进暗巷,让提早埋伏的情人连捅她三刀。
刀刀致命。
那日,恰好是她二十二岁生辰。
如今,她好像重生了。
马户扶着后腰颤颤巍巍起身,瞥了眼桌上散发着香味的点心,气得脸色铁青。
“你果真是个母夜叉,吃了药还这么力大如牛,难怪克死了第一任未婚夫,丧门星。”
药?
薛萦跟着看向点心,再看看马户的官服,恍然回神,她竟然重生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马户觊觎她的美貌,又嫌弃她母夜叉和克夫的名声,觉得纳她为妾太过丢人,就想逼她作外室。
她自是不肯,但碍于身在搜捕司,不敢真的得罪他,只能想尽办法虚以为蛇。
没想到自称爱慕她多年,案牍司的小吏郑贵借送点心的由头,暗中下药,想帮马户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郑贵不知道,她自五岁起,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不知吃了多少,早就已经免疫。
此时,她罕见的沉默助长了马户的威风,只听他趾高气扬的冷哼。
“别以为你会破几个案子,就能翻出我的手掌心,龚培生的案子虽然是你破的,可结果呢,有你什么事儿?”
龚培生?
是了。
上月初,中原诸国使臣齐聚北卫西京城,恭贺卫平帝的五十岁寿诞。
不料大周使臣之一的龚培生莫名死在望京楼,朝廷将此案交由西京府衙、大理寺、刑部联合查办。
是她率先找到线索,查清龚培生之死,也是她亲手抓住凶手,消弭了大周使团的怒火。
可惜,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她。
她是女子,能当捕快已经是沾了她战死沙场的亲爹的光,纵使她是府衙破案和抓捕逃犯最多的捕快。
荣耀、名声和晋升依旧与她无关,她就像搜捕司里的一道影子,凡事有她,却永远不能见光。
因为龚培生案,掌管案牍、缉录和搜捕三司的推官张文举被调任刑部。
总捕头关敬升任推官,马户从副捕头变成总捕头,整个搜捕司受到朝廷嘉奖,每个捕快另得了十两赏银。
马户为了逼她屈服,克扣她的赏银,威胁要将她赶出搜捕司,甚至找到永安伯府给她施压。
母亲哭诉日子不好过,兄长要读书,嫂嫂要抚育幼子,庶妹要攒嫁妆,祖母需要名贵药材养着。
兄长怒斥她早就落了个母夜叉的坏名声,克死过未婚夫,这辈子别想再嫁人。
总之,他们想方设法逼她屈服,反正在明面上,她十四岁就被永安伯府除名。
就算沦落到给人当外室,一辈子待在搜捕司,也与伯府无关,他们还是高贵干净的伯爵府。
就连刚升为推官的关敬,也将她叫到前堂,明里暗里说没人敢娶她,拐弯磨角让她答应马户。
只因为,马户有个给贵人做小妾的姐姐。
她委婉拒绝了。
从那以后,整个府衙默契的将她孤立,原就嫉妒她能验尸破案的捕快,更是想尽办法为难她。
所有人都知道,她离不开搜捕司,伯府不再认她这个嫡长孙女,不会再给她庇护。
她的母亲一面视她为家族耻辱,不肯与她来往,一边离不开她的供养,常让兄长来索要银钱。
如今,看着桌上掺了迷药的点心,马户脸上流露出的觊觎和笃定,薛萦升起了想要离开府衙的念头。
上辈子,她扛着家族前途和亲人命运两座大山,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母亲姜氏在她死后,忙不迭将庶妹风光嫁给捅死她的凶手,恨不得彻底抹掉她存在的痕迹。
这样的虚伪恶毒的家族,这样自私狠心的亲人,她要来干什么?
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她上辈子太惨了,让她重活一次,看清所谓家人的真面目。
她该为自己好好活一回的,否则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馈赠。
马户紧紧盯着薛萦,见她神色平静,然而眸光深处光影蹉跎,好像有无数的痛苦在不停的挣扎。
不怪他。
薛萦虽是永安伯府的弃女,自幼混迹街头巷尾,名声奇差,但她长得实在太美了。
个子高挑,五官妩媚娇俏,皮肤白皙,就算整日灰头土脸,裹着黑不溜秋的捕快官服,也难掩俏丽。
最重要的是,她手上功夫不弱,精通查案,这样的女子收作外室,既可以满足肉欲之欢,又能利用她升官发财。
若不是关敬家有母老虎,哪里轮得到他?
想到这儿,马户情不自禁的舔着下唇,“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搜捕司再没人敢为难你。”
决定离开府衙的薛萦,自然不愿再跟一个丑出升天的老畜生虚以为蛇。
“放你爹的屁。”
她深吸口气,倒豆子似的开骂,声音又脆又响,噼里啪啦的炸开。
“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就你那张老丑脸,狗熊都比你长得俊,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要不要脸啊?”
马户猝不及防的挨了通骂,周身的血涌上头,像是褪了毛的猪头,勃然变色。
“贱人,你个西京城头一号母夜叉,遭人唾弃的家族弃女,你跟我尥什么蹶子?”
薛萦十根手指同时发痒,恨不得将眼前的猪头捶成鸭头。
“母夜叉怎么了?我凭本事得的,也算是西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哪像你,阴沟里的死耗子似的。”
“卷宗也看不明白的蠢货,只会抢别人的功劳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满嘴喷粪的晦气东西。”
“你...你放肆...”
马户肺都要气炸了,偏偏嘴皮子不利落,满腔的怒火吐不出来,差点憋过气去。
“薛萦,你要么乖乖给我当外室,要么,立刻滚蛋。”
自她进了搜捕司,处处忍辱负重,给人赔笑脸献殷勤,被抢了功也不敢吭声,不就是为了留下。
这可是她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