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毒后的诚实身体

崖底洞窟的篝火噼啪作响，温不语捏碎第三颗解毒丸时，谢临风突然攥住她手腕：“省着点，这药掺了我的心头血...“话音未断，他喉间窜出条金蚕蛊虫，毒牙狠狠刺入她虎口。温不语眼前闪过走马灯——三年前雪夜，她将垂死的谢临风拖进山洞，喂的竟是掺着蛊卵的参汤！

“现在知道为何我总想贴着你？“谢临风瞳孔泛起金纹，机械手指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血管，“真言蛊最喜说谎之人的热血。“他忽然咬破舌尖，将蛊毒渡进她唇间。温不语不受控地脱口而出：“你心口那道疤...是我刺的？“

腐尸堆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谢临风拽着温不语跌进暗河，水中浮尸的眼眶里钻出萤火虫，凝成二十年前的场景——玄猫阁地牢里，幼年温不语握着滴血的机关刺，而铁链锁着的竟是少年谢临风！

“疼吗？“现在的温不语指尖擦过他心口旧疤。谢临风突然将她抵在湿滑的岩壁上：“温姑娘现在问这个...“他机械脉络突然暴长，缠住两人手腕按在尸骸堆里的青铜板上，“不如亲自感受下？“

青铜板吸饱鲜血，浮现出双生子实验日记。温不语读到“丙辰年七月初七，以不语为皿，饲临风之魂“时，谢临风突然呕出口黑血。血珠落地凝成小版温不语，正将蛊虫塞进他胸腔！

暗河尽头立着口冰棺。谢临风用断弦撬开棺盖的刹那，温不语腰间的蛊纹突然暴长，将两人捆成跪拜姿势。棺中躺着个与谢临风容貌相同的男子，心口插着温不语惯用的机关刺！

“这才是真正的玄猫阁主。“谢临风机械手指抚过尸体心口的“谢“字烙印，“而我，不过是你父亲造出来的...“他突然撕开自己衣襟，同样的烙印下刻着“不语所有“。

冰棺底部传来齿轮咬合声。温不语被迫与尸体十指相扣，腕间蛊纹突然钻入尸体心口。谢临风瞳孔金纹大盛，掐着她脖颈按在冰棺边缘：“现在杀我，就能终结这荒唐的换魂术！“

子时的梆子声震碎冰棺。温不语咬破谢临风喉结，将蛊毒反灌回去：“要死一起死！“交融的毒血在青铜板凝成新卦象——双子星纠缠成太极，卦辞赫然是“破而后立，死而复生“。

谢临风心口玉璧彻底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的半颗机关心。温不语扯断颈间银锁，锁芯掉出粒血色蛊卵：“这才是真正的换魂蛊...“话音未断，冰棺中的尸体突然睁眼，抬手贯穿谢临风胸膛！

尸体的手指捏碎机关心脏，迸出的不是齿轮，而是温不语周岁时抓周的银铃。谢临风残破的身躯突然暴起，机械臂贯穿尸体头颅——脑浆里裹着块带血的襁褓布，绣着“不语吾妻，临风绝笔“。

暗河突然逆流，冲出一具刻满卦象的石棺。温不语推开棺盖的瞬间，谢临风从背后捂住她眼睛：“别看。“但指缝间仍瞥见——棺中少女与她容貌相同，心口玉璧刻着“丙辰年亥时，谢氏临风之妻“！

煤球叼着块青铜板跃上棺椁，板上新浮现的血字被浪花冲刷：“双子本同源，阴阳终合一。碎尽玲珑骨，方得长相依。“谢临风突然捏碎自己最后半块玉璧，碎玉中掉出把带锈的同心锁——正是三年前温不语扔进火海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