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三弟弟·夜林谈话交暗器

暮色渐沉，史莱克学院的宿舍区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唐入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旁，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小舞哼着歌从楼梯上蹦跳着下来，看到树下的身影时眼睛一亮：“哥！”

唐入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舞，揉了揉她蓬松的粉色长发：“收拾好东西了？”

“嗯！”小舞晃了晃手里的小包袱，“不过为什么要搬去和你住呀？女生宿舍挺好的……”

唐入接过包袱，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嘛。”小舞撅着嘴，却还是乖乖跟着他走，“竹清和荣荣都很好相处的……”

转过一条林荫小道，唐入突然停下脚步。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小舞，你知道今天测试时，你走神了多少次吗？”

小舞耳尖一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我、我只是……”

“十五次。”唐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每次都是因为看我。”

夜风吹落几片梧桐叶，小舞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膛。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我……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

唐入低笑一声，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撒谎。”

“啊！”小舞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被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唐入抱着她继续往前走，语气里带着几分霸道，“以后你就住我隔壁，这样我才能随时……”

他的话没说完，但小舞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把脸埋进唐入肩头，声音闷闷的：“哥你太霸道了……”

唐入的宿舍是栋独立的小木屋，窗台上摆着一盆蓝银草。他轻轻把小舞放在床边，蹲下身帮她脱鞋：“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衣柜里有新衣服。”

小舞晃着脚丫，突然小声问：“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唐入的动作顿了一下。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因为答应过你母亲。”

“只是……因为这个？”小舞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唐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房门轻轻关上后，小舞摸着发烫的额头，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而门外，唐入靠在墙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瞬之间——

唐入站在史莱克学院后山的老槐树下，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指尖把玩着一片蓝银草叶，叶片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泛着淡淡的蓝金色微光。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唐三从树影中走出，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停在距离唐入三步远的地方，声音有些发紧：“大哥……”

唐入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魂力屏障悄然展开，将二人笼罩其中。

“小三，这些年……”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唐三浑身一震，“父亲可曾提起过我？”

唐三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父亲只说……你已经不在了。”

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唐入终于转过身，月光恰好穿透云层，照亮他半边脸庞——那与唐三有七分相似的轮廓，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冷峻。

“是吗。”他轻笑一声，指尖的蓝银草叶突然粉碎，“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的蓝银草……”

唐入突然抬手，一株通体泛着金光的蓝银皇从他掌心生长而出，叶片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和你的不一样？”

唐三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是……蓝银皇？可是母亲明明……”

“母亲？”唐入突然逼近，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阿银是谁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唐三心头。他猛地抬头：“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入却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再开口时已恢复平静：“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些事。”

夜枭的啼叫声从远处传来，为这场对峙增添了几分诡谲。

“明天开始，我会在学院当指导。”唐入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住脚步，“对了，离小舞远点。”

唐三终于忍不住上前：“为什么？大哥你到底……”

“为了她好。”唐入侧首，月光在他眼中投下冰冷的阴影，“也是为了你好。”

唐三站在原地，额角渗出冷汗。

夜色更深了，林间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唐三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手中的蓝银草叶突然被一阵风卷走。

“你的唐门手法，很精妙。”

唐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惊得唐三猛地转身。不知何时，唐入已经站在他身后不到一尺的距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凝视着他。

“大哥你……”唐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渗出冷汗。他明明一直保持着警惕，却完全没察觉唐入的靠近。

唐入唇角微扬，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透骨钉——正是唐三之前测试时使用过的暗器。他将暗器在指间翻转，动作竟与唐三如出一辙。

“教教我吧。”唐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对这些……很感兴趣。”

唐三的瞳孔剧烈收缩。唐门绝学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父亲都不知道。他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大哥怎么会对暗器……”

“因为很漂亮啊。”唐入突然欺身上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握住唐三的手腕，轻松卸下了那枚即将出手的袖箭，“就像这样——”

他的手腕轻轻一抖，袖箭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三十步外一片飘落的树叶上。

唐三的呼吸几乎停滞。这一手“流星赶月”的手法，正是唐门秘传，没有十年功夫根本不可能掌握。

“大哥到底是谁？”唐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杀意，“唐门绝学从不外传……”

唐入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唐三想起月光下的刀刃：“如果我说……”他凑到唐三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我也是唐门弟子呢？”

夜枭的啼叫再次响起，远处隐约传来守夜老师的脚步声。唐入后退一步，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明天午时，后山瀑布见。”

他的身影如墨色般融化在夜色中，最后的话语飘荡在空气里：“记得带上你的暗器谱……弟弟。”

唐三站在原地，手中的暗器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回到了腰带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蓝金色的纹路，正缓缓渗入皮肤。

“玄天功都无法化解……”他的声音微微发抖，“这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教师宿舍的窗前，唐入静静凝视着后山的方向。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刚从唐三身上取来的暗器，指尖的蓝金色魂力正缓缓改变着暗器的结构。

“唐门……”他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期待的神色，“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