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丹显威

丹气在天幽、地冥经脉中奔涌,二人周身骤然腾起黑雾。地冥额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颌滴在青石地面,发出“滋滋”声响,仿佛连坚硬的石头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侵蚀;天幽的衣袍无风自动,发丝根根倒竖,隐隐有暗紫色雷光在发梢闪烁。

叶玄策瞳孔微缩,袖中手指暗暗掐诀。忽然,地冥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体内丹气竟似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有爆体而亡的征兆。叶玄策身形一闪,指尖点在地冥百会穴上,一股精纯的灵力注入其体内,强行压制住暴动的丹气。

“稳住心神,运转《九幽引气诀》!”叶玄策厉喝。地冥闻言,咬紧牙关,强撑着运转功法,周身黑雾渐渐变得稳定。

另一边,天幽的炼化却似另辟蹊径。丹气并未在经脉中肆虐,反而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识海。天幽的气息愈发缥缈,双眼紧闭却似能洞察万物,周围的灵气如同被无形巨手牵引,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半个时辰后,地冥周身黑雾尽数消散,身上气势暴涨,原本停滞的修为终于突破到了灵寂境中期。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感激,再次对着叶玄策重重一拜。

而天幽身上的气息却依旧在不断攀升,周围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一道漆黑的漩涡在他头顶凝聚。叶玄策见状,神色凝重,双手连连结印,在天幽周身布下九重禁制。

“轰!”一声巨响,天幽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紫光,气息冲破灵寂境,直接踏入了化虚境!天幽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作狂喜,他对着叶玄策深深鞠躬:“多谢大人,此恩永生难忘!”

叶玄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转身看向窗外,夜幕深沉,远方似乎有隐隐的雷暴在酝酿。“起来吧,你们实力提升,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叶玄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天幽、地冥对视一眼,齐声称是。一场新的风云,似乎正在这夜色中悄然孕育......

兵临交界线

秋风卷着砂砾掠过荒草,张铁牛握着马鞭的指节泛白。他身后五千玄甲军如墨色铁流,甲胄在斜阳下泛着冷光,踏碎了猎鹰城与金鹰城交界线最后一丝安宁。

“报——“斥候急刹战马,溅起的泥点落在张铁牛锃亮的护心镜上,“前方十里发现金鹰城戍卫营,约三百人正在修筑工事!“

张铁牛喉间滚出一声闷笑,马鞭重重劈在马鞍上:“来得正好!传我将令,弩手列阵,盾兵在前,给老子把防线压过去!“号角声撕破天际,玄甲军瞬间变阵,盾牌相撞的铿锵声惊起漫天寒鸦。

当第一支响箭划破长空时,金鹰城的戍卫军才慌忙张弓。张铁牛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箭雨撞上己方盾牌,如溪流撞在磐石上四散飞溅。“推进!“他的怒吼混着战鼓轰鸣,玄甲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碾压,盾牌缝隙间露出的强弩开始精准收割人命。

暮色四合时,交界线的界碑已被鲜血浸透。张铁牛踩着金鹰城校尉的胸膛,弯刀抵在对方咽喉:“回去告诉你们城主,猎鹰城的铁蹄,明天就踏平金鹰城城门!”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金鹰城城主雷霆子立于城头,他身高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如苍松,一袭金色长袍绣着展翅金鹰,在昏暗天光下依然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周身气场强大,不怒自威,宛如天神下凡。忽闻敌军挑衅,雷霆子浓眉倒竖,眼中迸发出如烈焰般的怒火,他猛地握拳砸向城墙,震得砖石簌簌作响,怒喝道:“真当我金鹰城好欺负不成?!哪位将军愿往,替本城主斩下敌军首级,扬我金鹰城之威!”声如洪钟,响彻云霄,城楼上的战旗也被这股气势震得猎猎作响,麾下众将热血沸腾,纷纷请命出征。

金鹰城的点将台,高高耸立,在日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雷霆子阔步走上点将台,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台下,将士们列阵整齐,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一眼望去,军容威严。

雷霆子目光如炬,从将士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声若洪钟地说道:“众将士听令!此次出兵,关乎金鹰城的安危,亦是为了守护我们心中的正义!大家可愿随我冲锋陷阵,不惧生死?”

“愿随将军出征,万死不辞!”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气势如虹,仿佛要冲破天际。那呼喊声中,满是坚定与无畏,让人心潮澎湃。

雷霆子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有条不紊有点将:“先锋官赵虎,你勇猛无畏,率三千精锐骑兵,为大军开道,务必以最快速度抵达敌军前沿,打乱他们的阵脚!”

“得令!”赵虎抱拳领命,声音洪亮,转身大步走下点将台,动作干脆利落,尽显军人的飒爽英姿。

“副将钱豹,你心思缜密,率五千步兵,紧跟先锋之后,随时接应,稳固战线!”雷霆子继续发号施令。

“遵命!”钱豹应道,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决心,迅速归队准备。

随着雷霆子的一道道指令下达,一位位将领被点到名字,分别领受各自的任务。整个点将过程紧张有序,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一会儿,出兵的部署便已完成。

雷霆子最后再次高声喊道:“今日,我们从这里出发,定要让敌人见识到我们金鹰城将士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侵犯我们的代价是多么沉重!出发!”

“出发!出发!出发!”将士们呼喊着口号,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向着远方进发。一时间,尘土飞扬,军旗烈烈作响,这场征程就此拉开帷幕,他们将带着使命与荣耀,奔赴未知的战场。

夜幕笼罩军营,油灯在帐中摇曳,叶玄策负手立于虎皮椅前,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军帐上,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帐外寒风呼啸,卷起细碎的沙砾敲打着牛皮帐,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二十余名黑衣劲装的不良人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他们身形矫健,脸上蒙着玄色面巾,唯有双眼如鹰隼般锐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参见大帅!”不良人齐声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整齐,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叶玄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神秘的死士:“听闻金鹰城已点将出兵。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的粮草,便是我们制胜的关键。”他顿了顿,伸手拿起案上的一卷羊皮地图,铺展开来,烛火映照在上面,将重要的路线和据点照得格外清晰。

“看这里,”叶玄策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按在地图上某处,“这是他们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青崖峡。那里地势险峻,两侧峭壁高耸,是绝佳的设伏之地。”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此次的任务,便是截断他们的粮草。但记住,不可恋战,得手后迅速撤离。”

一名身形魁梧的不良人上前一步,沉声道:“大帅放心,我们定让金鹰城的粮草有去无回!”

叶玄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要他们的粮草化为灰烬,让雷霆子的大军饿肚子。这一战,不仅要让他们无功而返,更要让他们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不良人齐声应道,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他们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叶玄策站在帐中,凝视着地图上的青崖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烽火燃途

夜色如墨,将青崖峡层层包裹。不良人首领带领着众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潜入青崖峡两侧的峭壁之上。他们身轻如燕,熟练地攀爬在陡峭的崖壁间,动作轻盈得未发出一丝声响,唯有月光将他们的身影在岩壁上短暂勾勒,又迅速隐入黑暗。

众人在崖顶埋伏妥当,静候金鹰城的运粮队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吱呀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不良人首领眼神一凛,抬手示意众人做好准备。

只见一队运粮队伍缓缓进入青崖峡,士兵们手持火把,将周围照得一片昏黄。粮草车一辆接着一辆,在狭窄的峡谷中排成一条长龙。当车队行至峡谷中央时,不良人首领猛地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巨石从崖顶轰然滚落,如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运粮队伍。一时间,惨叫声、马匹的惊嘶声、巨石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峡谷内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数十名不良人如鬼魅般从暗处跃出,手持利刃,直扑运粮士兵。运粮士兵们虽奋力抵抗,但在不良人的突袭下,很快便陷入了劣势。不良人首领盯上了押运粮草的将领,几个闪身便来到其面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取要害。那将领反应迅速,举剑格挡,两人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几名不良人已点燃了粮草车上的茅草。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火光照亮了整个峡谷,热浪扑面而来。运粮士兵见粮草被烧,顿时慌了神,抵抗的意志也逐渐瓦解。不良人首领见目的已达到,大喝一声:“撤!”众人闻声,迅速脱离战场,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雷霆子得知粮草被劫的消息时,正坐在中军大帐内研究作战部署。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进帐中,跪地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我们的粮草在青崖峡被劫,现已全部化为灰烬!”雷霆子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兵书“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怒目圆睁,喝道:“什么?是何人所为?”

“回将军,据幸存的士兵称,袭击者皆是黑衣蒙面,行动迅速且极为凶残,极有可能是叶玄策的不良人!”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雷霆子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上面的杯盏叮当作响:“叶玄策,好狠的手段!来人,速速召集众将!”不一会儿,众将领纷纷赶到大帐。雷霆子面色阴沉地说道:“粮草被劫,如今大军缺粮,这一战变得极为棘手。但我们绝不能就此退缩!”

“将军,如今粮草短缺,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位将领担忧地问道。

雷霆子沉思片刻,道:“即刻派人回金鹰城,催促后方加急运送粮草。同时,我们改变行军路线,寻找附近的村落补充粮食。另外,加强戒备,防止叶玄策再次偷袭!”

而此时的叶玄策,正坐在自己的营帐中,听着下属汇报劫粮的经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雷霆子,我倒要看看,没了粮草,你还能拿什么与我抗衡!”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准备下一步行动,给雷霆子来个致命一击!”

人心如棋

残阳如血,将金鹰城郊外的村落染成一片暗红。几辆满载粮草的马车在士兵的驱赶下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中,零星散落着被扯碎的菜叶子和麦穗。路边的老妇人望着空荡荡的粮仓,枯瘦的手指攥着半截被抢走的粮袋,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

叶玄策身着玄色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缓缓驶入饱受骚扰的村落。只见村头老槐树下,一群百姓围坐在一起,脸上满是愁容与愤懑。

“乡亲们,我叶玄策来晚了!”叶玄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人群前,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与自责。众人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叶玄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位抱着啼哭幼儿的年轻妇人身上,叹了口气道:“雷霆子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死活,强征粮草,让你们食不果腹、苦不堪言,实在是可恶至极!”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即抬来几箱粮食,“我虽能力有限,但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挨饿。这些粮食,就先分给大家应急。”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惊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出来:“叶将军,我们如何能信你?莫不是另有图谋?”

叶玄策上前一步,搀扶住老者,诚恳地说:“老伯,我叶玄策对天发誓,绝无半点虚言!雷霆子穷兵黩武,让这战火纷飞的世道雪上加霜。我只想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让你们能安心种地、阖家团圆。”他的眼神坚定而真挚,“往后,只要有我叶玄策在,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说罢,叶玄策亲自打开粮箱,将一袋袋粮食分发给百姓。百姓们小心翼翼地接过粮食,脸上的警惕渐渐化作感动。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忍不住抽泣起来:“谢谢叶将军,谢谢……”

“大家莫要客气!”叶玄策高声道,“若信得过我,就跟着我一起对抗雷霆子,守护我们的家园!让这世道,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

“好!我们信叶将军!”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越来越多的百姓围拢过来,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叶玄策。叶玄策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这一颗颗人心,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为他赢得至关重要的筹码。

暗潮涌动

当晚,叶玄策在村落祠堂设下茶宴,邀来数位德高望重的乡老议事。烛火摇曳间,他亲手为老者们斟满粗陶碗里的茶水,氤氲热气中,话语似裹着蜜糖:“明日我便遣人在村头设粥棚,过往流民皆可饱腹。只是...“他顿住,指尖叩击碗沿发出清响,“雷霆子定会察觉,或有报复。“

白发老者捧着茶碗的手微微发颤:“叶将军救了我们,若有需要,我等拼了老命也...“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浑身是血的暗卫撞开木门,喉间发出嗬嗬声响,颤抖着递出染血的密信便瘫倒在地。

叶玄策展开信纸,瞳孔骤缩——雷霆子竟调遣了一支精锐骑兵,正朝此处奔袭。他猛地将信纸掷入烛火,火焰瞬间窜起丈高,映得满室人脸忽明忽暗:“诸位且看,这便是他的狼子野心!“转身抽出腰间佩剑,剑锋挑开祠堂窗纸,远处天边已隐约可见火把连成的赤色长龙。

“乡亲们莫慌!“叶玄策跃上供桌,声如洪钟,“随我去后山地窖暂避,待我引开追兵!“他的黑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佩却在此时滑落,露出内侧镌刻的金鹰城徽记。角落里,一位年轻猎户的眼神突然锐利如鹰,默默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当叶玄策带着百姓刚撤入地窖,骑兵已如潮水般涌入村落。为首将领勒住缰绳,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狞笑:“叶玄策这只狐狸,倒是警觉。不过...“他举起手中密函,“城主早算到你会收拢民心,就怕你不现身!“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突然响起震天箭雨,竟是雷霆子亲自率领的伏兵将村落围得水泄不通。

地窖深处,叶玄策贴着石壁倾听动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内侧的徽记。他忽然轻笑出声,压低声音吩咐亲卫:“去告诉'暗夜',该按B计划行事了。记住,务必让那位年轻猎户亲眼目睹...“话音渐隐在黑暗中,唯有石壁上摇曳的光影,勾勒出他嘴角越来越深的弧度。

局中藏锋

地窖内霉味混着粗粝的石壁气息,叶玄策的低语如毒蛇吐信般在潮湿空气中游走。亲卫领命正要离去,头顶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瓦片碎裂声混着骑兵的呼喝砸落。年轻猎户握紧腰间短刃,借着缝隙窥见雷霆子的大旗刺破夜幕——红底金纹的鹰隼图腾,在火把映照下张牙舞爪。

“点火!给我把这耗子洞烧穿!“雷霆子的怒吼震得地窖土灰簌簌而落。干草混着硫磺的刺鼻气味瞬间灌进通道,几个孩童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叶玄策猛地扯下披风堵住风口,转身时,猎户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乡亲们,雷霆子要赶尽杀绝!“叶玄策扯开领口,露出肩头狰狞的旧疤,“这道伤,是三年前他为夺军功,拿我们当诱饵引开敌寇留下的!“火光映得他面容扭曲,“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护你们周全!“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骚动,老者颤抖着举起拐杖:“跟他拼了!“

就在此时,地窖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叶玄策长剑出鞘,寒光劈开密道石门:“从这里走!“他将玉佩塞给猎户,“带着大家去东山,凭这个找我的旧部!“话音未落,一支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石壁。叶玄策踉跄着扶住岩壁,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却在暗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猎户攥紧玉佩,带着百姓鱼贯而入。当最后一人消失在黑暗中,叶玄策抹去嘴角的“血迹“,对着密道深处冷笑:“雷霆子,该你入局了。“与此同时,东山方向突然腾起三枚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刺目的红光——那正是他安排的“旧部“,实则是埋伏多时的不良人精锐。

连环杀局

雷霆子挥剑斩断地窖入口的藤蔓,靴底碾碎发烫的碎石,望着黑洞洞的甬道冷笑:“叶玄策,你当这雕虫小技就能...“话音戛然而止,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整座山腹仿佛被巨兽撕裂,无数尖锐的竹刺从两侧石壁激射而出,惨叫声中,数名骑兵被钉成血葫芦。

“不好!有伏兵!“亲卫话音未落,东山方向的红光骤然化作血色狼烟。雷霆子瞳孔骤缩——那是金鹰城遇袭才会使用的最高级警报。他猛然转身,却见身后的峡谷口不知何时竖起了黑幡,三百名不良人踏着夜色如潮水般涌来,刀刃上淬着的蓝光在月光下泛着寒意。

“雷霆子,你以为围剿一个村子就能断我根基?“叶玄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雷霆子抬眼望去,只见对方负手立在断崖之上,黑袍被山风鼓成巨大的羽翼,“真正的粮仓在西山,而你的精锐,此刻正在和'劫粮贼'打得难解难分。“

峡谷中,不良人首领甩出锁链缠住骑兵军旗,猩红绸缎应声撕裂。雷霆子突然想起什么,摸向怀中密函——信纸边缘赫然浸着熟悉的青黑色,正是叶玄策“伤口“渗出的毒血颜色。他的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原来那封'密信'是你自导自演!“

“不错。“叶玄策打了个响指,崖壁上的火把瞬间点亮,照出满地写着“雷霆子征用“的空粮车,“这些都是你强征粮草的罪证。而现在...“他看向正带着百姓赶来的年轻猎户,后者手中玉佩内侧的金鹰徽记,不知何时已被替换成滴血的狼头,“你的子民,会亲手将你送上审判台。“

雷霆子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踏碎一盏火把。在冲天火光照耀下,他终于看清叶玄策披风内衬的暗纹——那竟是与不良人黑幡如出一辙的狼首图腾。山风呼啸间,叶玄策的声音裹挟着森然杀意:“这场棋,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血祭终章

雷霆子暴喝一声,催马直冲断崖。他手中长剑裹挟着寒光,誓要将叶玄策斩于剑下。然而,马蹄刚踏上布满碎石的斜坡,地面突然轰然炸裂,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如毒蛇般缠住战马的四蹄。受惊的战马嘶鸣着轰然倒地,将雷霆子甩飞出去。

还未等他起身,不良人已如潮水般围涌而上。雷霆子挥舞长剑,怒目圆睁,疯狂地砍杀着逼近的敌人。鲜血溅满了他的战甲,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叶玄策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抬手,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刹那间,峡谷两侧的山崖上,无数巨石呼啸而下,如雨点般砸向雷霆子的骑兵。惨叫声、马嘶声、巨石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峡谷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雷霆子在巨石的缝隙中左躲右闪,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但眼中的凶光却愈发浓烈。

“叶玄策!你不过是个阴险小人!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一战!”雷霆子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叶玄策缓缓走下断崖,在距离雷霆子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眼中满是嘲讽:“在这乱世之中,谈何堂堂正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规则。”说着,他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挑起雷霆子的下巴,“你强征粮草,失了民心;刚愎自用,中我圈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时,年轻猎户带着百姓赶到。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伤痕累累的雷霆子,百姓们群情激愤。“杀了他!杀了这个暴君!”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

雷霆子望着眼前愤怒的百姓,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悲凉:“好!好!叶玄策,你赢了!但你以为得了民心就能坐稳江山?这天下,迟早还会陷入纷争!”

“那便无需你操心了。”叶玄策话音刚落,长剑一闪,寒光划过雷霆子的咽喉。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叶玄策收起长剑,转身面向百姓,高声说道:“乡亲们,雷霆子已死,往后,我定会护你们周全,还这世道一个太平!”

欢呼声如浪潮般响起,而叶玄策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冰冷。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着他,权力的游戏,永无止境......

铁轮惊澜

猎鹰城护城河泛起粼粼波光,叶玄策赤着双足踩在新制的木质水车上。竹制轮辐吱呀转动,将河水提升至三丈高台,顺着陶管分流成细密水网,润泽着干裂的稻田。围观百姓先是屏息凝神,待看到金黄稻穗垂首沾到清水,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叶将军当真神人!“老农夫颤抖着抚摸水车刻满纹路的轮轴,“往年挑水要跑二十里,如今在家门口就能浇地!“消息如燎原之火,三日便传至金鹰城。叶玄策趁热打铁,亲自带着工匠队拆了雷霆子的阅兵台,将青铜梁柱熔铸成水车骨架,在两城交界处立起十二架“连心轮“。

正当百姓焚香叩谢时,北方官道腾起漫天黄尘。三十六匹黑鬃马踏碎晨雾,马上骑士身披玄铁鳞甲,胸口皆绣着滴血的铁门图腾。为首老者拄着鎏金龙头杖,杖尖轻点叶玄策新修的水渠:“小儿,可知擅自兴修水利,坏了铁血门千年规矩?“

叶玄策擦拭着手上的油污,目光扫过骑士腰间锁链缠绕的古怪兵器:“敢问何谓规矩?“话音未落,三道锁链突然破空袭来,精准缠住他的脖颈、手腕。老者冷笑:“水脉走向、灌溉时辰,皆由我门掌控。你这水车...“锁链骤然收紧,“倒是提醒了老夫,该把两城水源收归铁血门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年轻猎户抄起锄头挡在叶玄策身前。叶玄策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任由锁链勒入皮肉:“原来贵门是靠垄断水源作威作福。“他突然发力扯动锁链,将老者拽下马背,“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话音未落,两城百姓已举起锄头、扁担,将铁血门骑士团团围住。

老者狼狈起身,眼中闪过阴鸷:“好个叶玄策,不过...“他突然甩出龙头杖,杖头机关弹开,露出三棱透骨钉,“铁血门的手段,可不止锁链!“与此同时,远处山头传来号角声,密密麻麻的铁甲军正举着刻有铁门徽记的盾牌,如乌云般压向水车群。

轮转乾坤

三棱透骨钉擦着叶玄策耳畔钉入水车木梁,激起的木屑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反手扣住老者腕脉,却见对方掌心诡异地浮现血色符文,锁链瞬间化作赤红铁蛇,顺着手臂缠向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年轻猎户甩出手中锄头,锄刃斩断锁链的刹那,火星溅在铁血门骑士的鳞甲上,竟腾起腐蚀性白烟。

“护住水车!“叶玄策撕下衣襟缠住伤口,目光扫过百姓手中农具。猎鹰城铁匠突然扯开粗布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铁蒺藜:“叶将军,咱们早有准备!“话音未落,数百枚淬毒暗器破空而出,在铁甲军阵前织成死亡帷幕。铁血门首领狞笑一声,龙头杖重重砸地,山体轰然裂开,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如蛛网般缠住百姓咽喉。

危急时刻,叶玄策突然跃上最高处的连心轮。青铜轮轴在他脚下轰鸣震颤,他扯断腰间束带,将衣襟系在轮辐之上:“还记得雷霆子的阅兵台吗?这些青铜里掺了磁石!“随着他奋力转动轮盘,十二架水车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铁血门骑士的鳞甲突然互相吸附,锁链也不受控制地缠作一团。

“不好!是奇门机关术!“老者瞳孔骤缩,正要下令撤退,却见叶玄策甩出腰间玉佩。玉佩撞碎在水车轴承上,露出暗藏的齿轮装置,十二架连心轮竟开始逆向飞转。湍急的水流倒灌进铁血门军队,裹挟着青铜碎片和铁蒺藜冲散盾阵。叶玄策站在水雾之中,黑袍被狂风鼓胀如帆:“你们垄断水源的规矩,今日我便用这水车彻底碾碎!“

血色残阳下,铁血门残部仓皇后撤。叶玄策俯身拾起半截断裂的锁链,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他摩挲着冰冷的铁纹,望向北方阴云密布的天际——铁血门虽退,但龙头杖上的符文和锁链中的秘密,昭示着这场与神秘势力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铁血门的复仇之师

血色残阳将铁血门的旌旗染得愈发猩红,三万精锐士卒如黑云压城般集结在演武场。校场中央,七道身影负手而立,皆是门中赫赫有名的三品、四品高手——玄铁判官笔握在“鬼见愁“陈九指手中泛着寒芒;“毒娘子“柳三娘腰间的淬毒软鞭轻轻颤动,空气中隐约飘来腥甜气息;还有那使狼牙棒的“开山王“赵猛,肌肉虬结的臂膀微微发力,地面竟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叶玄策灭我分舵满门!“门主霍惊天怒拍帅案,檀木桌轰然炸裂,木屑纷飞中,他猩红着眼眶嘶吼,“齐声高呼“血债血偿“,声浪直冲云霄,惊起林间无数飞鸟。烟尘滚滚中,复仇的铁蹄踏碎夕阳,朝着叶玄策所在的方向汹涌而去,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暮色如血浸透苍穹,复仇大军的玄铁战靴碾碎满地残阳。当先骑兵甲胄缝隙渗出幽蓝寒芒,正是霍惊天亲卫「铁血门」,腰间缚着分舵弟子的染血腰牌,在疾驰中撞出凄厉的呜咽。

行至青石渡口,对岸忽有白雾翻涌。白衣少年负剑而立,发间玉冠折射冷光——正是叶玄策。他屈指轻弹剑身,七道剑气破空而来,将最前排骑兵连人带马钉入河岸峭壁。霍惊天挥袖震碎碎石,周身真气化作赤色蛟龙腾空,掀起的气浪将渡口浮桥撕成齑粉:“竖子!今日必剜你心肝告慰亡魂!“

叶玄策唇角勾起戏谑弧度,剑锋倒转指向身后密林。霎时金光大作,数百僧众抬着鎏金佛轿步出,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半截缠着迦南佛珠的手臂。霍惊天瞳孔骤缩——那是少林「降龙罗汉手」的专属配饰,而本该坐镇嵩山的少林方丈,此刻竟成了叶玄策的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