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鋒營的任命

“血鹰百将！血鹰百将！”

呼喊声从远方传来，赵爽听得分明。他站在自己营帐前，看着士兵们集结列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短短月余，这支由他亲手打造的部队已显露锋芒。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单膝下跪，“裨将军帐下传令，请百将立刻前往大帐议事！”

赵爽心中一凛，大军动员已成定局。他整理战甲，牵出战马，直奔大帐。

裨将军王乐年近五旬，两鬓斑白，但眼神锐利如鹰。大帐内燃着檀香，几位高级将领肃立两侧，神情凝重。

“赵爽，你来了。”王乐抬头，目光直视赵爽，“近来听闻你那'血鹰'之名甚嚣尘上啊。”

赵爽肃立行礼：“末将不敢居功，皆赖将军提携。”

“免去虚礼。”王乐挥手示意，拿出一份竹简，“这是陛下亲笔手诏，命我军即刻发兵，灭韩！”

大帐内气氛陡然紧张，众将领面色各异。

“三日后，大军开拔。”王乐沉声道，“此战关乎国运，绝不容有失。”

他走到沙盘前，指向一处高山：“韩国边境要塞陽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易守难攻。我军必须攻克此城，方能长驱直入。”

“以末将之见，应集中兵力强攻水面。”一名高大将领抢先道。

王乐微微点头：“董将军所言极是。然陽城水面虽是弱点，但韩军必定严防死守。若贸然强攻，恐怕伤亡太大。”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赵爽身上：“赵爽，听闻你近来训练了一支特殊部队？”

赵爽心知王乐早已了解自己的动向：“回将军，末将组建了一支轻骑兵和弓箭手混编的'飞羽队'，专攻机动战。”

“飞羽？”王乐若有所思，“正合我意。赵爽，你可愿担任先锋营副将？”

大帐内瞬间哗然。先锋营是攻城的尖刀，也是伤亡最重的位置。而副将实际掌握兵权，负责战场指挥。

“末将愿往！”赵爽单膝跪地，掷地有声。

“好！”王乐大笑，“先锋营三千人，你与董将军共同统领。董将军主中军，你率左右两翼，先期渗透，寻找城防弱点。”

董将军身形魁梧，面色凝重，对赵爽点头致意。然而赵爽敏锐察觉，其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悦。

军议散后，赵爽刚走出大帐，便被一名年轻都尉拦住：“趙百将，我家将军有请。”

角落中，董将军正在等待。他比赵爽高出半头，身材魁梧，面容粗犷。

“趙百将，久闻大名。”董将军声音低沉，“先锋营乃我苦心经营数年的心血，不知百将可有攻城经验？”

赵爽抱拳一礼：“末将虽无大型攻城战经历，但曾破陽关、夺烽火台，对韩军战法颇有研究。”

“哼，小打小闹而已。”董将军不屑一顾，“陽城城高墙厚，守军精锐，非同小可。你那些花架子怕是难有用武之地。”

赵爽不卑不亢：“将军见教。”

“记住，先锋营行事有法，攻守有度。”董将军眯起眼睛，“你新来乍到，还是多听多看为妙。”

赵爽微微一笑：“末将谨记。”

回到营地，杨虎迎上来：“百将，如何？”

“我们调入先锋营，与董将军共事。”赵爽平静道。

“那个'董铁壁'？”老刀惊呼，“他可是出了名的固执，最守旧的老派将领！”

赵爽摆手制止：“无妨，各有所长。即刻整队，明日就要并入先锋营。”

次日清晨，赵爽率领三百精锐抵达先锋营。董将军早已列队等候，身后站着数名都尉，个个冷眼相待。

“趙百将，你来迟了。”董将军沉声道。

赵爽看了看天色：“末将按议定时辰到达，并未迟到。”

董将军哼了一声，转身入帐：“即刻军议，商讨攻城之策。”

大帐内，十余名都尉和什长围坐，沙盘上摆放着陽城的精细模型。

“诸位，三日后我军攻打陽城。”董将军开门见山，“城高三丈，墙厚两丈，守军约五千，粮草充足。”

“我认为应从东面强攻。”一名年长都尉道，“东面靠水，攻城器械易于运送。”

“不妥。”另一名都尉摇头，“韩军必定在水面布置水雷和拒马，强攻伤亡太大。”

议论纷纷间，一名削瘦都尉忽然发难：“我倒好奇，新来的趙百将有何高见？听闻你那'血鹰'之名如雷贯耳，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大帐内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看向赵爽。

“在下周岑，先锋营左翼都尉。”那人面带讥讽，“请百将赐教。”

赵爽不慌不忙走到沙盘前，仔细观察片刻：“陽城三面环山，唯东面临水。表面看东面是弱点，实则韩军早有准备。”

他指着北面山脉：“北面山势陡峭，看似难攻，韩军防守必定松懈。”

“笑话！”周岑嗤之以鼻，“那山壁近乎垂直，如何攻城？难不成像传闻中那样，又要爬悬崖？”

帐内发出一阵哄笑。

赵爽不为所动：“北面确实陡峭，但山脉延伸处有一道隐蔽山谷，可容千人潜行。若出其不意，可攻其不备。”

“荒谬！”周岑拍案而起，“那山谷距城墙尚有两里，韩军岂会坐视不理？”

赵爽镇定自若：“两里距离，精锐骑兵可在半刻内突袭至城下。若配合正面攻城，韩军必然措手不及。”

他转向董将军：“末将愿率飞羽队先行探路，若可行，请主将派一队精锐从山谷潜入。”

董将军沉思片刻：“此计太过冒险。”

“将军，”赵爽直视董将军，“先锋营不就是为冒险而生吗？”

董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大笑：“好一个敢言敢为的血鹰！这样，你明日带飞羽队探路，若确有可行之处，我便考虑你的建议。”

军议散去，周岑等人离去时投来不屑的目光。

回到自己营地，老刀忧心忡忡：“百将，周岑那厮心胸狭窄，恐怕会从中作梗。”

赵爽冷笑：“无妨，兵者诡道，先让他们小觑于我。”

他俯身在地图上标注路线：“传令飞羽队，明晨出发，全员轻装，务必探清那山谷情况。”

夜色深沉，赵爽立于营帐外，仰望星空。天边一颗流星划过，耀眼而短暂。

如同战场上的生命，璀璨而脆弱。

明日一战，不知又有多少将士魂归大地？但这就是战国，这就是先锋，血与火的洗礼无可避免。

赵爽微微闭眼，脑海中浮现陽城城墙，以及城墙之后，那片他未曾踏足的大秦疆土。

“陽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