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谷子猎人的秘密

阮小雨跟着自称“谷子猎人“的陈默来到商城顶层的奶茶店。这家店的装修风格极其混搭——墙上挂着《海贼王》的通缉令，桌椅却是《哈利波特》学院风，连菜单都是用《魔法禁书目录》的魔法书形式呈现。

“推荐你试试看'雷神的锤子'，招牌奶茶。“陈默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阮小雨警惕地盯着他：“普通珍珠奶茶就好。“

陈默笑了笑，向服务员点了单。等待期间，阮小雨注意到他T恤上“谷子商人“的字样下还有一行小字：“跨次元交易专家“。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跨次元“？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所以，“陈默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阮小姐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阮小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放松点。“陈默压低声音，“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从你挑选谷子的眼光，到看到价格时那种震惊的表情——明显是来自一个谷子还很值钱的世界。“

服务员送来了奶茶，阮小雨机械地接过，手指冰凉。她小啜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无法缓解内心的紧张。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吧唧放在桌上。那是《EVA》中朗基努斯之枪的造型，和新闻里次元文化集团董事长佩戴的一模一样。

“认识这个吗？“

阮小雨皱眉：“不就是朗基努斯之枪的周边吗？“

“不仅仅是周边。“陈默神秘地笑了笑，“这是'钥匙'。“

“钥匙？“

“连接两个世界的钥匙。“陈默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也是穿越者，来自和你不同的第三个世界。“

阮小雨的奶茶“啪“地掉在桌上，褐色的液体在桌面蔓延。服务员赶紧过来擦拭，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等服务员离开后，阮小雨倾身向前：“证明给我看。“

陈默似乎早有准备，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原来世界的谷子交易市场。“

阮小雨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的场景与她原来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拥挤的摊位，稀少的限量谷子，还有那些熟悉的高价标签。

“在我的世界，《鬼灭之刃》的日轮刀吧唧能卖到五百元以上。“陈默收回手机，“而在这里，它们被当成赠品随便送。“

阮小雨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陈默说的是真的，那么至少存在三个平行世界，而且都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联系。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问。

“和你一样，意外。“陈默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被一辆印有动漫角色的卡车撞到，对吧？“

阮小雨浑身一颤。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卡车的事。

“那辆卡车是次元文化集团的。“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他们称其为'次元穿梭计划'。“

“等等...你是说，我的穿越不是意外？“阮小雨感到一阵眩晕。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谷子这么便宜吗？“

阮小雨摇头。

“因为次元文化集团垄断了整个产业链。“陈默解释道，“他们从各个世界收集动漫IP，然后在这个世界大规模生产。版权？不存在的。他们掌握了穿越技术，根本不在乎法律问题。“

阮小雨突然想起什么：“那新闻里说的公开模具...“

“就是为了彻底摧毁谷子的收藏价值。“陈默冷笑，“让所有人都能轻易获得，价格自然暴跌。“

“但这有什么意义？“阮小雨不解，“他们怎么赚钱？“

陈默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不靠卖谷子赚钱。这些只是副产品，真正目的是收集'次元能量'。“

“次元...能量？“

“每个穿越者都会产生这种能量，而谷子是绝佳的载体。“陈默指了指阮小雨刚买的那些周边，“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看着心爱的谷子会有种特别的感觉？“

阮小雨愣住了。她确实有过那种感觉——当阳光照在吧唧上，或是轻轻抚摸色纸表面时，那种莫名的满足和愉悦。

“那就是次元能量，人类情感的具象化。“陈默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收集足够多的能量，就能打开更稳定的次元通道。“

阮小雨感到一阵恶寒。她珍视的谷子，那些带给她无数快乐的收藏，在这个阴谋中竟然只是...电池？

“那我该怎么回去？“她急切地问。

陈默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微笑：“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们需要合作。“

他解释道，像他们这样的穿越者不止一两个。陈默已经在这个世界潜伏了半年，组建了一个小型抵抗组织，目的是破坏次元文化集团的计划，并帮助误入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回家。

“我需要你在原世界的联系。“陈默说，“如果我们能建立稳定的双向通道，就能打破次元文化集团的垄断。“

阮小雨咬着吸管思考。这一切听起来太像天方夜谭，但陈默对她穿越细节的了解又太过精确，不可能是巧合。

“假设我相信你，“她谨慎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确认两个世界间的物品交换是否可行。“陈默说，“你带来的东西还在吗？“

阮小雨摇头：“穿越时都不见了，只剩下手机和一些随身物品。“

“手机？“陈默眼睛一亮，“能给我看看吗？“

阮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递过去。陈默仔细检查后，指着信号栏：“看，这里显示'无服务'，但电量却一直保持满格。这是因为它在接收来自原世界的次元信号。“

他翻到相册，点开一张谷子照片：“这些照片也是重要线索。如果能找到两个世界物品交换的规律，我们就能开始小规模贸易，积累资源。“

阮小雨渐渐明白了陈默的计划——他想利用两个世界的物价差异建立贸易网络，一方面筹集资金，一方面研究次元穿越的规律。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直视陈默的眼睛，“如果你和那个什么次元文化集团是一伙的呢？“

陈默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一个奇特纹身——一个被锁链束缚的动漫角色。

“这是'标记'。“他的声音带着痛苦，“每个被次元卡车撞过的人都会留下这个。集团用它追踪穿越者。“

阮小雨急忙检查自己的手臂，果然在相同位置发现了一个淡淡的印记，图案是《星穹轨迹》的标志。

“他们把我们当实验品。“陈默放下袖子，“但我找到了暂时屏蔽信号的方法。“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倒出几个微型吧唧：“把这些和你收集的谷子放在一起，能干扰他们的追踪。“

阮小雨接过这些小玩意，发现它们做工极其精致，每个上面都有不同的符文。

“我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买的。“陈默苦笑，“用三个世界的货币。“

谈话间，阮小雨注意到陈默时不时看向商城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神情警惕。

“我们被监视了？“她小声问。

“一直都有。“陈默若无其事地啜饮奶茶，“但这家店的监控是我黑过的，暂时安全。“

他看了看表，突然压低声音：“三天后，在'星漫谷'地下二层的废弃仓库有个小型集会，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你决定加入，晚上八点带着谷子来。“

说完，他迅速在餐巾纸上画了张简易地图，推到阮小雨面前。

“等等，这就走了？“阮小雨有些慌乱，“我还有一堆问题呢！“

陈默已经站起身：“太长时间停留会引起怀疑。记住，别相信任何自称是'次元文化集团员工'的人，他们通常会佩戴朗基努斯枪的徽章。“

他最后指了指阮小雨刚买的那些谷子：“把这些藏好，它们比你想象的更值钱...在别的世界。“

陈默离开后，阮小雨独自坐在奶茶店，思绪万千。她机械地喝完已经凉掉的奶茶，将陈默给的微型吧唧小心地藏进钱包夹层。

离开商城时，天色已晚。阮小雨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她决定先回公寓整理思绪，再决定是否信任陈默。

回到合租公寓，阮小雨发现小林正在客厅里看动画，屏幕上播放的是她从未见过的《进击的巨人》结局。

“回来啦！“小林热情地招呼，“要一起看吗？这可是导演剪辑版，多了三十分钟内容！“

阮小雨含糊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向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她立刻把今天买的谷子倒在床上，仔细检查每一个的细节。

陈默说得没错，这些谷子虽然和她原世界的几乎一模一样，但包装上有些微妙的差异——比如《咒术回战》的吧唧背面印的不是官方logo，而是一个小小的“次元“字样；《电锯人》的色纸边缘有几乎不可见的数字水印。

“果然不是正版...“阮小雨喃喃自语。但做工却出奇地精良，甚至比原世界的官方周边还要精细。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次元文化集团能从其他世界直接“复制“正版谷子，那么所谓的“盗版“其实比正版更接近原版？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阮小雨小心地将这些谷子收进抽屉，用衣服盖好。然后她拿出手机，翻看相册里的谷子照片，试图找出更多不同点。

就在她对比两张《间谍过家家》的亚克力立牌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方跳出一条陌生消息：

【我们知道你来了。小心谷子猎人。——N】

阮小雨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条消息是怎么接收到的？她的手机明明没有信号！

她颤抖着手点开消息，却发现它已经自动删除，没有任何痕迹。只有一瞬间瞥见的发件人名称让她印象深刻——“N“难道是“次元文化集团“的缩写？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对方怎么知道她遇到了陈默？

阮小雨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她需要更多信息，而陈默提到的三天后的集会可能是关键。但在此之前，她得确保自己的安全。

想起陈默的警告，她将那些微型吧唧分别藏在房间各处，特别是谷子周围。然后她检查了门窗，确保都锁好。

夜深了，阮小雨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映在天花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想起原世界的家人朋友，想起自己珍爱的谷子收藏，鼻子突然一酸。

“一定要回去...“她小声对自己说，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一早，阮小雨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阮小雨！快开门！出大事了！“是小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阮小雨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小林立刻把手机怼到她面前：“你看！雨酱发新视频了！“

屏幕上，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在cos《电锯人》的帕瓦，活泼地向观众打招呼。视频发布时间是...六小时前？

阮小雨瞬间清醒。这个世界的“她“出现了！

“现在你还说自己不是雨酱？“小林狐疑地盯着她，“你们长得也太像了吧！“

阮小雨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阮小姐，“一个陌生的女声说，“我们建议你不要参加今晚的集会。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电话挂断了。

阮小雨站在原地，浑身冰凉。他们怎么知道陈默告诉她的集会时间？而且...陈默明明说的是三天后，不是今晚！

除非...陈默在骗她。

或者，这个来电的人才是骗子。

阮小雨陷入两难。她该相信谁？谷子猎人陈默，还是神秘的“N“？

小林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雨酱的新视频，但阮小雨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

如果这个世界的“阮小雨“——知名coser雨酱——也是次元文化集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