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拜师学艺

“快付钱给他啊，太子殿下！让他继续说下去！”李善长看着犹犹豫豫的朱标，急得脸都要红了，“这么便宜，十两银子，就能学到这般学问！”

若是换了他，百两银子他也买！

原因无他。

这可是制衡术啊！

若是赵青禄真能为政令的调准确定一个合适的标准……

“此子除了屠龙术，竟然还会制衡术！”

他面色凝重，“此术，比屠龙术还要恐怖万分！”

“制衡术，竟然还在传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然的赵青禄，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

竟是有人可以这么自然，不带半分夸耀的，将这等制衡术，平平淡淡地讲出来！

这等人会贪财？

根本不可能！

李善长现在彻底看明白了，那十两银子不过是个借口！

赵青禄根本就是个制衡术的传人，想要把纵横术传出去罢了！

朱元璋同样，面色凝重。

“十两银子买制衡术，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就连朱元璋都没想到，他知道赵青禄贪财，可他却没想到，赵青禄在这个最值钱的学问上，反而是克扣了。

“难道他其实，并不是贪财，贪财不过是瞒天过海的手段？”

“制衡术，这世上当真有人会制衡术么？”

制衡术！

他当上皇帝之后常了解前朝故事，自然知道——

从始皇开始，几乎所有皇帝都希望实现制衡术！

制衡术，始于早期的纵横家。

当时的纵横家们，曾经有过类似“制衡术”的说法。

可是后来，由于六国一统，这些纵横家们无处可去，慢慢地纵横术便是失传了。

而且，从未有人真正大范围地实现过！

有无数哲人曾经说过，“若是制衡术能实现，那么太平治世将到来！”

“此子若真是会制衡术的话……”朱元璋喃喃道：“我大明，国运昌隆！”

“当制八荒，镇四海！”

朱元璋总算想明白了，最后的关节！

“赵青禄哪他妈是什么谪仙啊？”

那都是怪力乱神自己吓自己罢了。

他根本就是个纵横家的传人！

为何要花钱买？

他当真是想要卖钱吗？

根本不是！

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人，把制衡术传出去，或者传下去罢了！

朱元璋当即有些颤抖起来：

“难道，纵横家要出世了？”

让一个会制衡术的人，教自己的标儿？

朱元璋做梦都要笑醒！

制衡术！

须知，古人并非不会制衡！

只是不会动态的调整！

毕竟谁也不知道拍脑门乱动祖宗之法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一处庄稼越长越奇怪，但还是能长，那最好还是别动了。

不然如果乱动的话，指不定就会没庄稼吃了……

但是制衡术，就相当于给出了一个依据！

告诉了，该怎么动才可靠！

朱元璋很是震撼，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出门一趟，竟是能学到制衡术？

“纵横家们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早该消散了。可制衡术却传了下来，难道赵青禄是制衡术的传人？”

“可制衡术销声匿迹两千年，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

朱元璋暗自感觉到惊骇。

“竟是将人性，窥探到了如此地步！”

……

门外，赵青禄还在忽悠朱标。

“怎么样？想不想报班？”

“报班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个月十两银子，我看你穿着也是阔绰，要不要试一试？”

下一秒，朱标的动作令他惊诧：

朱标猛地撩起蟒袍前襟，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上时竟发出闷响。

三叩首的拜师礼行得一丝不苟，发髻上的玉冠随着动作在烛火下晃出细碎流光。

朱元璋扶额。

“也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

李善长有些讶异地看着朱元璋。

看来，朱元璋是已经彻底被赵青禄折服了。

否则，他也不可能，会允许朱标做出这样的大礼——

毕竟这是磕天地君亲师的头一等大礼！

“看来，陛下已经意识到了，这是制衡术了……”

赵青禄垂在身侧的手指刚触到朱标发顶，便被朱标反手攥住手腕——

这动作快得让暗处的朱元璋瞳孔骤缩，却见这位太子殿下仰头时眼眶泛红：

“某，年二十有余，此生未曾遇良师，未曾得到良教！”

“曾好读书，然则发现书者，无一好也！”

“如今遇良师，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十两白银在袖中碰撞出清脆声响。

赵青禄捏着银锭边缘掂了掂，指腹蹭过“洪武通宝“的刻痕时忽然笑了。

更夫的梆子声恰在此时撞破窗纸。

“咚——咚——“

三更天的鼓声混着雨丝淅沥，将教坊司的靡靡之音压得低了些。

打更人披着蓑衣从月洞门经过时，灯笼光照见墙根下蜷着只瘦猫，正盯着窗纸上晃动的人影歪脑袋——

窗内那人影正将一叠账本推到桌前，银锭磕在青瓷笔洗上的脆响，混着雨声里透出几分江湖气。

教坊司内的声音，在外面听起来也很清晰：

“以后，我们七天见一面。”

“我会教你制衡术，决定论，倾囊相授。”

“还有，如果你有任何身体不适，记得告诉我。”

“记住！无论如何，无论你有任何身体不适，优先通知我！”

赵青禄声音恳切。

他需要一个向朝廷递话的话筒，就需要炒作一个天才。

而面前这个人，勋贵身份又年轻，正是最合适的天才。

……

翌日清晨。

“惊扰陛下，还请清醒着些。”

“正早朝呢，陛下这会儿可不能睡。”

朱元璋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朕知道了。”

李安摇摇头。

陛下之前作息本来就不太正常，如今更是……

只不过，李安却是注意到了。

自从昨夜回来之后，陛下的眼睛，似乎一直熠熠生辉。

他匆忙地批阅着诏书，李安发现，陛下今天阅读诏书的速度似乎格外地快。

而且一直在看字迹，似乎在期待别人送上来的诏书。

一上午很快过去。

朱元璋有些失望，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诏书，说道：“怎么还是没有？”

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