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极限警告

“呃啊——！”

终焉赛罗悬浮在半空的身形猛地一滞，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维持着【终焉•万象崩陨】发动的动作也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下方的暗紫色法阵光芒急剧闪烁，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也随之不稳定地波动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失控。

停止？

怎么可能停止！

楚暮云的潜意识在呐喊。

一旦停止，面对这深不可测的雪帝，他将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系统并非在征求他的意见。

在警告发出的下一刹那，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并非来自雪帝，而是源自他体内某种更深层次的机制，或者说是“系统”本身，猛然爆发！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精神污染度超限，强制执行紧急脱离程序！】

几乎是同一时间，终焉赛罗体表的暗红色纹路如同接触不良的灯管般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他那庞大的身躯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并非是被黑暗力量撕扯，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带有强制传送特性的空间波动。

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混杂着数据流光芒的奇异光辉骤然包裹住了终焉赛罗。

“不——！！！”

一声混杂着楚暮云自身惊骇与贝利亚不甘怒火的咆哮响彻冰原，但这怒吼却戛然而止。

在雪帝那冰蓝色眼眸略显诧异的注视下，那个散发着恐怖黑暗气息、刚刚还试图将这片冰原拖入深渊的巨大身影，就像一个被强行关闭的投影，在一阵剧烈的空间涟漪和光芒闪烁后，“滋啦”一声，凭空消失了！

他消失得如此突兀，如此彻底，仿佛从未存在过。

随着终焉赛罗的强制脱离，那已经成型、正在疯狂吞噬周围一切的【终焉•万象崩陨】失去了核心力量的支撑，瞬间变得极度不稳定。

“嗡……轰隆！！”

失去了控制的黑暗能量发生了剧烈的内爆！

那个巨大的暗紫色法阵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寸寸断裂，中央的黑暗漩涡猛地收缩，随即爆发出混乱而狂暴的黑暗能量乱流，向四面八方冲击开来。

但这股失控的能量，比起刚才那有意识引导的毁灭一击，威力已然大打折扣，更显得混乱无序。

雪帝依旧静立原地，白裙飘飘，赤足下的冰面丝毫无损。

她只是微微抬起眼帘，看着那混乱的黑暗能量乱流冲击到她周身三尺的绝对领域上，如同撞上无形壁垒般被轻易冻结、粉碎、消弭于无形。

那双万古不变的冰蓝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浓厚的兴趣和探究。

她轻轻抬起手，一缕几乎微不可查的、残留的黑暗能量被她用极致的寒冰之力捕捉、冻结，悬浮于掌心。

这股能量的特质……果然很奇特，充满了毁灭、混乱，又隐隐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痕迹，以及……刚才那强制离开的空间波动，也绝非这个位面常见的能力。

她缓缓收回目光，望向终焉赛罗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狂暴能量肆虐后留下的破碎冰原和渐渐平息的风雪。

“有趣……”

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如同雪花飘落般消散在寒风中。

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异物”，成功地在她那近乎永恒的生命中，留下了一道微小清晰的印记。

她没有追击，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碰撞，以及那个“小东西”身上所展露出的、远超其表现力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