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霜降，京都市中关村的写字楼群在夜色中沉默如坟场。林澈盯着屏幕上第38次被驳回的项目方案，指节捏得发白，键盘上的咖啡渍早已结痂，像极了他逐渐干涸的生活。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显示03:17，而邮箱里刚收到总监的消息：“重做，加入元宇宙交互模块，早上九点前。“
办公桌上的冷萃咖啡散发着酸腐味，塑料杯上印着“奋斗者永不言败“的标语，被他用黑色记号笔涂改成“社畜不如狗“。后颈处的胎记又开始发烫，那是片不规则的齿轮状暗红，从他记事起就跟着他，每当加班到凌晨，就会泛起灼痛。
鼠标指针悬在“保存“按钮上时，屏幕突然闪烁。
不是系统崩溃的蓝屏，而是纯黑色背景上跳出猩红弹窗，宋体字像滴着血：
“检测到宿主生存意愿值：18%（人类正常阈值≥40%）“
“是否对当前世界感到绝望？“
“【A】是（开启轮回通道）“
“【B】否（清除记忆，继续循环）“
林澈眨了眨眼。指尖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父亲在病房说“别太累“时，他正在视频会议中争吵需求；上周在地铁站，有人晕倒在他脚边，周围人只顾拍照发圈；还有昨夜，相恋五年的女友发来消息：“我们还是分开吧，你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光？他对着显示器笑了，屏幕映出他苍白的脸，眼底是化不开的青黑，像具会呼吸的尸体。鼠标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左滑动，当指尖触到【A】的瞬间，整面落地窗发出蛛网状的龟裂声，无数数据流如黑色触手涌来，在他后颈的齿轮胎记上汇聚成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