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腐化的自然之灵

两人趁机冲出洞穴，发现外面已是深夜。

月光被乌云遮蔽，只有零星的星光洒在扭曲的树影上。

卡莱尔的气味向着森林深处延伸，混合着某种腐败的甜腻气息。

“那是腐化自然之灵的味道。”杰洛特脸色凝重，“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

维恩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脑海。

“它在哭喊……”他喃喃道，“那个自然之灵……它很痛苦。”

杰洛特惊讶地看向他：“你能听到它？”

“模模糊糊……像隔着水面听人说话。”

维恩摇摇头，“我们得快点，卡莱尔可能把孩子们囚禁在那里。”

两人沿着气味追踪，周围的树木越来越扭曲。

正常的橡树和松树逐渐被一种黑色树皮的怪异树种取代，它们的枝干如同痉挛的手指伸向天空。

“这是‘自然的腐化’。”

杰洛特低声说，“维兹米尔曾经说过：当自然之灵被严重亵渎时，整片森林会随之陷入腐化，甚至——

活过来攻击入侵者……但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根藤蔓突然破土而出，缠住他的脚踝。

银光闪过，维恩的剑精准地切断了袭击者的根须。

断开的藤蔓溢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谢谢。”

杰洛特诧异的看了看他，“反应力可以啊，不愧是猫学派的。”

随后活动了下脚踝，“看来我们得——”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前方的树林深处升起一股黑烟，一股腐烂的味道蔓延开来。

两人对视一眼，顾不得其他，迅速赶了过去。

黑烟遮蔽了月色，更显得寂静。

下方是一口沸腾的黑色泉水，水面不断冒出人脸形状的气泡。

卡莱尔跪在泉边，他烧焦的皮肤正在大片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筋络。

“你们不该来的！”

乌鸦人转过头，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闪烁着暴虐的光芒：

“只差最后一个孩子……只差最后一个……

只要献祭了她，伟大的妮雅女神就会赐予我掌控它的力量！

你们这群怪胎，该死的非人种族！

就不能去沼泽地里，老老实实的杀那些水鬼吗？

为什么要来坏我的好事？”

他双手一挥，粘稠的血液洒进泉水，水面突然剧烈翻腾——

一个巨大生物从中缓缓升起。

它有人形的轮廓，但躯体却是无数蠕动纠缠的触须，像一团被强行糅合成人型的血肉。

仅仅对视了一瞬，维恩的视野便骤然扭曲。

视网膜上仍映着那怪物的倒影，可大脑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关于它的形象如沙粒般飞速流逝。

他拼命想要记住它的模样，可越是回忆，它的存在就越发模糊。

“这tm是什么鸽八玩意？”

【警告！！！】

面板上闪烁起危险的红光。

【当前状态：邪神妮雅的……】

（维度外不……状的存在的……侵蚀……）

【血脉：真红之……】

“维恩，你……”

杰洛特着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手拽住他往后退去。

此时面板上的描述由后往前逐渐消失……

维恩痛苦的拍了拍头，余光注视到杰洛特的胸口发出浓郁的橙光——

温和的光芒将其包裹，又顺着手臂流向自己的身体。

此时面板上重新浮现文字：

【血脉：真红之血发动失败】

【失败原因分析中……】

【污染受到未知力量的拦截】

【未知力量正在采集……】

刹那间，面板泛起涟漪般的微光。

一只雪团似的幼年布偶猫轻盈跃出，湛蓝色的瞳孔在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明亮。

这小家伙踏着面板，纵身一跳，优雅地落在维恩的小臂上，蓬松的尾巴环绕着四肢。

忽然它歪了歪头，毛茸茸的耳尖抖了抖，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橙色的光芒看了两秒——

抬起一只前爪，邦邦就是两下——

随着冰块碎裂般的声音，光芒竟直接在连接处断裂……

它舔了舔那只前爪，伸嘴将那团光芒咬住，跳进了面板之中，荡开一圈蓝色的光晕。

【采集成功】

【未知量分析中：预计时间∞】

“……怎么了？”杰洛特后半句声音此时才在他的耳边响起。

此时剧痛已经消失，视线也恢复了正常。

维恩缓缓站起身来，“没事……”

没做过多解释，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个生物：不过是一只藤蔓组成的怪物罢了。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它的胸口位置嵌着半个干枯的人类头颅——

那应该就是卡莱尔口中的导师。

“猎魔人大师……”中间的人类头颅努力睁开嘴巴，声音像是千百种生物同时开口，“杀死……这个亵渎者……”

维恩眼前一花，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卡莱尔绑架未成年的女孩，在月光下给她们戴上金冠。

然后用德鲁伊仪式刀割开她们的脖颈，将鲜血滴入泉水……

但最清晰的画面是一个金发小女孩，被关在树根编织的笼子里……还活着！

“杰洛特，你去泉水旁边的橡树那边，有孩子还活着！”

维恩大喊，同时拔出背后的银剑。

杰洛特点点头，直接冲了过去——

这种情形，必须相信同伴！

此时维恩则直面变异的自然之灵和卡莱尔，

乌鸦人此刻已经不成人形，他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与泉水中的黑色物质融合在一起。

“你们不明白！”他的声音变得扭曲嘶哑，

“控制自然之灵就能控制整片森林！

我可以让地下长出黄金，让动物分泌药剂……

我会比所有术士都富有！”

维恩没有答话，他快速结印，一道蓝色的昆恩护盾笼罩全身。

几乎同时，自然之灵挥动枝条构成的手臂砸来——

护盾应声碎裂，但为他争取了闪避的时间。

“龙之梦！”

“伊格尼！”

炸弹和法印同时逼近，冲击波将自然之灵暂时停止脚步，而火焰则点燃了它身上的干燥枝叶。

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但很快，黑色泉水涌起包裹住它，熄灭了火焰。

维恩趁机冲向卡莱尔，银剑直刺对方胸口。

乌鸦人尖叫着挥动已经变成爪子的手臂格挡，粘稠的质感中，银料不断被腐蚀。

维恩惊讶地发现对方的一部分躯体已经元素化。

“普通的银剑对你没用，是吧？”

维恩冷笑道：“但你忘了猎魔人不止有剑术。”

维恩往前逼近，掏出一个炼金炸弹直接捏碎，细密的阻魔金碎屑洒在他的身上。

乌鸦人惨叫一声，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维恩趁机一个翻滚，来到对方身后，银剑横斩——

剑刃在距离卡莱尔脖颈一寸处停住了。

不是维恩手下留情，而是数十根树根突然破土而出，缠住了他。

腐化的自然之灵虽然憎恨卡莱尔，但显然也将猎魔人视为威胁。

“哈哈哈！”卡莱尔转身，元素化的爪子直掏维恩心窝，“死吧！多管闲事的——”

“来把昆特牌吗？”维恩脱口而出。

是的，刚遇到这个家伙时，他的徽章就在震动。

【判定成功】

卡莱尔的狂笑戛然而止，陷入了僵直。

接着一柄银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剑尖带着黑色血滴从胸口透出。

杰洛特不知何时已经返回，他救出了那个金发女孩，此刻她正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棵倒下的树干后。

“我知道你……杰洛特……”卡莱尔呕出一口黑血，“你不杀……智慧……”

“你不算。”杰洛特冷酷地扭转剑柄，然后猛地抽出。

乌鸦人的尸体倒地，开始迅速腐败，变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泥。

自然之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所有树木都开始剧烈摇晃。

几只树根将杰洛特的腿部紧紧缠绕。

杰洛特奋力挣脱束缚，朝维恩大喊：“泉水！那是腐化源头！”

维恩思绪疯狂运转，“白狼！把你徽章给我！”

杰洛特一把拽下胸前的徽章甩了过去：“干什么？”

“元素力量！”

维恩隐藏了之前的异象。

“有用吗？”

“我不知道！杰洛特，祈求女神庇佑吧！”

“嘿！丑陋的家伙！看这边！”

杰洛特在这边吸引它的注意，连续释放伊格尼法印，火焰在怪物身上不断燃烧。

维恩趁机奔向黑色泉水，将徽章投入其中，然后全力释放阿尔德法印。

冲击波搅动泉水，能量不断注入其中，护符发出耀眼的光芒。

橙色的光芒迅速涌出，维恩感到魔力迅速消耗，太阳穴突突直跳。

杰洛特那边情况危急，自然之灵的攻击越来越狂暴。

一根尖锐的树枝刺穿了他的护盾，鲜血顿时浸透了全身。

杰洛特咬牙斩断树枝，但动作已经明显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