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诅咒神教

“王子殿下,我们从那巨大怪物的肚子中找到一把符文匕首。”

玛维恩队长恭敬地前来报告,递过来一支满是符文的长匕首。

士兵们也都崇敬地等候着王子的命令,用热切的目光望着他们的王子。

玛维恩年龄同阿尔萨斯差不多,作为皇家卫队几乎与阿尔萨斯一同长大。

他一直都非常高兴能向这位仁慈友善的王子效忠,他也知道王子一直向往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伟大的王者,为洛丹伦的子民,也为联盟的子民提供安全而幸福的生活。

而且一路上,他也见证王子从和善谦逊变得愤怒而狂躁,一同经历一切的玛维恩感同身受,这也是他坚定跟随王子净化斯坦索姆的理由。

那个徒有虚名的乌瑟尔,只是个玩弄荣誉和权力的家伙。如果他亲眼看到那些感染瘟疫的村民在面前变成可怖的僵尸,就绝不会拿着高高在上的语调说什么“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但是王子突然扭转的态度,也让玛维恩摸不着头脑。

靠着单膝下跪,阿尔萨斯不仅将乌瑟尔高高抬起,让他无法撇干净责任。

再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演讲,获得了大多数士兵的心。

更别提那从天而降的圣光,简直将王子的形象映衬的更加高大。

‘果然是泰瑞纳斯国王的儿子,怎么可能自己一样只会舞刀弄剑。’

玛维恩将目光投向法瑞克,两人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喜悦和惊讶。

法瑞克也看着阿尔萨斯身上持续闪耀的圣光光芒,视线转向那些暂时脱离乌瑟尔跟随王子进城的圣骑士们。

他们的目光已是万分灼热。

因为他们也从未见过圣光如此眷顾一个人,不仅能赋予他人区分是否感染瘟疫的探查法术,甚至能够迫使低级亡灵屈服,从未控制住恐怖的亡灵尸潮,甚至让他们反戈相击。

若是如此,那斯坦索姆这座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创立之城还有被挽救的希望!

“这是一把强大的魔法武器,上面的符文似乎跟死亡之力有关。”

吉安娜来到阿尔萨斯身边,顾不得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开口解释道。

阿尔萨斯握住符文匕首,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仔细辨认,他才听出似乎是那匕首中的灵魂的嘶吼和哭泣。

从断断续续的话语来看,应该是被杀死的斯坦索姆的市民。

一些断续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偷运进城的尸体,裹在漆黑长袍中的诅咒侍僧,还有收拿骷髅法杖的死灵法师。

“这把匕首应该就是这巨大怪物的核心,也证明斯坦索姆很早之前已经被诅咒教派渗透,这样的怪物可不是靠吃些瘟疫谷物就能制造出来的。”

法瑞克也补充道:“咱们在壁炉谷面对的普通憎恶就已经够厉害的了,这样的恐怖造物,恐怕得需要一队死灵法师和侍僧昼夜不停的缝合吧。”

阿尔萨斯面色冷峻,转头问向玛维恩:“巴瑟拉斯市长呢?恐怕他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这样的怪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造出来。若不是撞上咱们,恐怕整个斯坦索姆不知有多少生命要惨死在它的手下。”

“那巨大憎恶撞塌墙壁从殡仪馆冲出来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那家伙,可能是趁乱逃跑了!”

玛维恩立刻回答,握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刚才可怖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阿尔萨斯王子,我看到那市长逃向长者广场的方向,应该是跑回市政厅了。”

玛维恩身边的一名士兵突然开口,他身上穿着见习圣骑士的战袍,面孔硬朗而坚毅。

“我叫格里安·斯托曼,来此暴风王国西部荒野,正在斯坦索姆白银之手骑士团学习圣骑士的技艺。”

“很好,格里安,我还记得西部荒野炖肉的美妙滋味。你的情报很有用,我们这就出发!”

阿尔萨斯心中越发焦急起来。

如果诅咒神教早已渗透进斯坦索姆,甚至可能已经与市长所勾结,那这座东洛丹伦的明珠恐怕情况比想象的更加危急。

哪怕没有玛尔加尼斯的存在,光这些瘟疫谷物和潜伏的诅咒侍僧和死灵法师就足以毁灭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

甚至这座物产丰富的城市出现如此多瘟疫感染的人,恐怕也少不了诅咒神教的助力,恐怕市长巴瑟拉斯也深度参与其中。

他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当时恳求乌瑟尔留下,若没有如此多精锐圣骑士相助,哪怕自己得到了什么死亡之力,仍不足以应对这座潜伏着大量敌人的城市。

“王子殿下,您终于来了。市民我们已经完成了甄别,不知道道路是否安全,我们还未安排未感染的市民离开。”

阿尔萨斯称赞了士兵的工作,面对被士兵围起来的惶恐市民,阿尔萨斯的内心愈发沉重。

大部分未感染的市民惊喜地离开,但是也有很多人放不下他们的家人,苦苦哀求着士兵放过他们的家人。

阿尔萨斯走进被聚在一起的感染瘟疫的市民,全身闪耀着光芒,手拿那柄符文匕首。

“斯坦索姆的市民们,我是你们的王子阿尔萨斯。我带来沉重而痛苦的消息,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将会很快变成狂暴的僵尸。但是,我将尊重你们的选择,是由我给你们带来体面而荣耀的死亡,还是化作亡灵的奴仆悲惨的死去。”

市民们投来绝望和痛苦的视线,但是跟随王子的部队参战的幸存者和冒险者证实了王子的话。

一位面色苍白、嘴角渗出鲜血的少女来到了阿尔萨斯面前,艰难而恭敬地屈膝行礼。

“亲爱的阿尔萨斯王子,我感到自己生命正在快速流逝,我相信您的话。我愿意死在您的怀里,也不愿变成残害家人的怪物。”

阿尔萨斯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动容,他扶起少女,以王族的礼节鞠躬回礼,并牵起那苍白的小手,在手背留下浅浅的一吻。

随后,他将少女拥入怀中,在怀中少女留下幸福泪水的同时,那把匕首从她纤弱的脊背洞穿了心脏。

少女的身体在阿尔萨斯怀中下坠,他紧紧地搂着她,轻轻地将她放在地面,脸上泪痕之下还残留着幸福的笑容。

“当瘟疫之息漫过洛丹伦麦田,

最后一朵玫瑰在锁甲缝隙蜷缩成茧,

爱人啊,请别触碰我溃烂的指尖,

让它最后一次抚过你发间晨露未干的甜。”

国王广场上传来吟游诗人悠长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