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烦

二七区警备司。

在将冯初初二人送走之后，高雄飞重新回到了司长办公室复命。

“人都送走了？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司长朱炎铭抬头看了高雄飞一眼，开口向他问道。

高雄飞微微点头，表示一切顺利，然后才探声向朱司长问道：

“司长，那两位是什么来历，我看您对他们似乎极为客气啊。”

说是客气都是在拣好听的说，高雄飞记得很清楚，他们的这位朱司长在那一男一女的跟前，卑微得简直都快要把腰给弯到地上了，极尽讨好之能。

以前在他们警备司的总司跟前，高雄飞都没见朱司长这般殷勤过。

方才若不是那二人不想太过招摇，拒绝了朱司长亲自陪同的请求，不然的话，带他们去羁押室见周阳的活儿，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小警备长。

所以，高雄飞对那二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好奇了。

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单位的职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少打听，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是咱们甚至咱们上级单位都得罪不起的保密单位就够了！”

朱炎铭轻瞥了高雄飞一眼，出声警告道：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可千万别因为一时好奇而私下里瞎调查，当心会吃不了兜着走，就连老子也会跟着吃瓜落！”

似被朱炎铭给看出了心思，高雄飞不由尴尬一笑，继而出声保证道：“司长您放心，保密条例嘛，我有学过的，知道轻重。”

“不过，司长，那两位领导走的时候曾交待过，这两天他们会请来一位精神科的专家为周阳做精神鉴定，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保周阳。”

说到这里，高雄飞小心的抬头看了朱司长一眼，道：

“这样的话，会不会跟州里的那位大领导的指示有所冲突啊，司长您是领导，您给个指示呗，咱们接下来对周阳的态度要不要有所转变？”

朱炎铭一愣，愕然道：“他们过来不是要调查周阳，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又保起周阳这个神精病来了？”

他有些想不通，周阳不过就是个神经病而已，而且还在外面闯了一屁股的祸，怎么会引得星空研究所的如此关注与重视？

“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高雄飞道：“反正我看他们似乎还挺重视周阳的，走的时候还特别交待让我给周阳准备点儿替换的衣服与好点儿的伙食。”

“看那意思，只要精神鉴定一通过，他们就会直接把周阳给带走！”

“司长，现在这两边的领导意见不统一，一边想要治周阳的罪，把周阳给送进去，而另一边却想要保周阳，要通过精神鉴定替周阳脱罪。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还是给拿个主意吧！”

高雄飞把皮球踢给了朱炎铭，朱炎铭也顿觉头大。

一边是中州省的大领导，一边是保密单位的特使，两边都特么得罪不起啊！

“娘希匹的！这个该死的神经病，都特么被关起来了还不消停，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儿呢！”

朱炎铭没忍住直接爆了粗口，把一切的罪过全都推到了周阳那个神经病的身上。

如果不是周阳发神经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是那个每天上班不是看报就是喝茶的悠闲司长。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老鼠钻风箱——两头都受气，想要和稀泥都和不成。

“坚持原则，公平公正，不偏不向，奉公执法。”

最终，朱炎铭将他们警备司的警训宣读了一遍，算是给了高雄飞一个答案。

高雄飞了然点头。

所谓的公平公正，坚持原则，那不就是把周阳精神病人的身份公布出去，走正常的司法流程吗？

果然，他们的这位朱司长还是选择了站在今天过来的那一男一女的一方。

这不禁让高雄飞对那二人的身份来历越发好奇，不断的猜测着他们可能的身份来历。

毕竟，能让朱炎铭这个老滑头宁愿得罪中州省的大领导，也要选择站队的势力，必然是非同小可。

“还愣着做什么？”见高雄飞还站在那里发呆，朱司长没好气的开口催促道：“不是让你给周阳准备替换的衣物与可口的伙食吗，还不快去！”

“诶，知道了司长，我这就去办！”

高雄飞连忙应了一声，随即快步转身出门。

确定高雄飞已经走远，且房门也被关严，朱炎铭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几声悠扬的铃声过后，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

“喂！”

听到声音，朱炎铭连忙弯着身，陪着笑，声音恭敬无比的率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领导，我是小朱，朱炎铭。”

“朱炎铭？哦，我记得，二七区警备司的朱司长。”

男人显然对朱炎铭有些印象，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我是领导的秘书邵启安，领导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朱司长可以先跟我说一声。”

听到不是领导本人，朱炎铭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仍是客气无比的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邵秘书，失敬，失敬了啊！”

“是这样，关于那个周阳的事情，我想要跟领导做个汇报，今天……”

朱炎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启安给强行打断：

“朱司长，周阳的问题领导不是已经有过指示了吗，你们警备司秉公办理就好，没有必要再特别来向领导汇报了吧？”

“对对对，大领导确实有过指示，只是现在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知道邵秘书是在顾忌什么，朱炎铭也不墨迹，直接点明重点：

“就在刚刚，星空研究所的特使也来寻周阳问了话。问完话后，他们说会从首府那边请来一位权威的精神科专家来为周阳做精神鉴定。”

“因为事发突然，我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们的真正意图，觉得还是提前向大领导汇报一声更为妥贴，您说呢邵秘书？”

一听到“星空研究所”这几个字，对面直接就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邵启安的声音才在电话的另一头再次响起：

“确定是星空研究所的人吗？”

“确定，他们身上的水纹制服与星空凭证做不了假。”朱炎铭定声道：“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已经找上级领导验证过他们的身份了。”

“好，我知道了。”邵启安的声音明显变得肃穆了许多，“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向大领导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