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若有所指,我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是做贼心虚,抿嘴假装没看到。
手从额头往后捋了一把头发:“咳~那啥……我我我……我先上去了。”
楼梯刚上一半,院子里响起着急忙慌的声音,惊动了家里人,都聚集在大厅。
来人是三排屋队的一个婶,她一进门见到爷爷就喊了起来。
“松伯松伯,救命啊!我家孙子从昨夜起就没回家。我以为他在外公家住,今天过来叫他回家吃年夜饭,结果他外公说当天下午就回家了。”
常年劳作粗糙黝黑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我们三排屋队的所有人都出去找了,其他屋的人也帮着找了几个小时。可这村子就这么点大的地,就是找不到啊!”
“我知道您收山很久了,但是我没办法啊,只能来找您帮我看看,这孩子去哪里了。”
听着她的描述,脑海画面一闪而过,掐指用铁板神算断事。
“是鬼遮眼,方位就在西北方偏西方向的林子。”
松糕就拿出手机,用指南针查看位置,然后用惊骇的眼睛看着我:“是……周家竹林的方向。”
周家竹林……
那是小时候爷爷严禁我们去的地方,因为那边阴气很重。
出生夭折的孩子,或者意外死亡,家里没有后人的老人过世后,村里人帮忙拾掇拾掇,就在那边随便找块地就埋了。
那边年头久远尸骨多,雨水冲刷过后的泥土,随便低头都能看到阴森森的白骨在脚下。
“如果是那个地方的话,那就麻烦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家竹林沿着江,断崖式的泥崖下还是湍急的江水。
看着快要西沉的太阳,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这样盲目找是找不到的。”回过神开始分配,“松糕,你拿镰刀去砍一些桃枝回来,越多越好,长度可以握在手里打的那种。”
转身:“阿婶,你去通知大家都到我家来拿桃枝找人,要边打边找。记住只能打不能喊名字,不然怕鬼急了把人又藏到别的地方去。”
事关孙子的性命她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嘴里连说着好就跑出去通知人。
我看了一下斜挎身上的包,确定降魔杵在身上:“我先到周家竹林去看看。”
“松卷。”被叫住,我停下脚步一看是徐安然。
他看着我:“我也想帮忙,能帮到你什么吗?”
“你行动不方便老实在家里呆着,万一出什么意外,我没办法分心照顾你。”
松糕拿着两把镰刀出来,冲着徐安然开口:“那你跟我一起去摘桃枝吧,有你在我会方便很多。”
“好。”徐安然答应的毫不犹豫,跟着松糕一起前往果园。
“松卷。”我的手腕被轻轻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就像腕口处戴了一个装着热水还冒热气的水环。
“我跟你一起去。”我骇然看着徐安知。
这男人是铜炉做的吗?老家这么冷的天,潮湿的空气能把人骨头冻僵。
他倒好,跟放了炭燃烧的铜炉似的,手暖的让人忍不住揣手心当暖宝宝。
这要是放在我身上多好啊,羡慕忍不住开口:“气血那么足啊?手暖成这样。”是谁实名羡慕我不说,口水都要从眼角流出。
“周家竹林危险,松卷你带着这个去。”从房间出来的爷爷,单手把一个东西甩给我。
我单手轻松接住。
虽然用红布包裹着,但是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强大的力量溢出,热量滚滚冲得后背、手背和头脑阵阵发麻。
“不会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快速打开红布。
里面的东西还未映入眼帘,就一阵头晕目眩,丹田的气往上涌,卡在心口处滞留不上不下。
“它该跟你走了。”爷爷的话让我呼吸骤窒,眼睛清明看清手里的东西大为震撼,“佛陀骨。”
果然是佛陀骨。
震惊之余又一个气从丹田翻上来,当下两眼泪花,忍不住手捂着嘴干呕。
看我那么难受的样子,爷爷指了指我:“体格不行啊!要多锻炼锻炼身体,不然连法器都压不住,还怎么使用?”
我当下反驳:“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还处于晕车的状态,没有调整好气息才被冲到的呢?”
反正就是不能承认自己菜,能力不足。
“嗯?”爷爷沉着的脸看过来。
秒怂抱着佛陀骨就窜出门,怕下一刻就要接受爷爷的雷霆之火。
跑出家门口小路,抚了抚怦怦跳乱的小心肝,松一口气:“好险。”
平时怎么和爷爷撒娇,怎么耍赖都好,但是在传承这件事情上一点都不能含糊,不然头都要被他骂掉。
徐安知跟在我身后,饶有兴趣问:“佛陀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