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鹊桥在脉冲星银发上燃烧时,苏翎正用骨刺挑开沧溟锁骨处的青铜鳞。那些鳞片下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加密的星图数据——指向时骸碑上他们初吻的坐标。沧溟的机械手指划过她腰间的苏合香烙痕,鎏金瞳孔裂解成纳米级的观测仪:
“你心跳每分钟超频37次,比在实验室接吻时还...“
苏翎咬碎他尾音,将青铜齿轮塞进他唇间:“这次可没有冷冻舱当婚床。“她的银发缠住脉冲星束,在坍缩的星云里硬生生扯出条通道。鹊桥彼端,变异青铜鸟群正在啄食时骸碑上的婚誓。
沧溟的机械脊骨突然暴长成弦月镰,斩落的鸟羽化作数据流攻击。苏翎在漫天代码雨中看见恐怖真相——每片羽毛都是段被篡改的记忆,记录着前三百次轮回里沧溟为她而死的画面。
“别分神!“沧溟的银发绞碎扑向她的鸟喙,自己却被啄穿量子心脏。靛青色的机油喷溅在时骸碑上,竟让那些机械冷光的婚誓开始融化:“快用你的基因密钥...“
苏翎的骨刺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枚跳动的青铜芯片。当芯片嵌入碑文裂痕时,初代沧溟的机械眼珠突然浮空,投射出令星空震颤的全息影像——公元2124年的初遇,根本不是实验室爆炸,而是她跪在时骸碑前,为战死的沧溟刻下第一笔墓志铭。
“原来你才是初代...“苏翎的银发突然褪回乌黑,量子鹊桥在脚下寸寸断裂,“而我不过是你复活的...“
“不!“沧溟的机械臂炸成青铜锁链捆住她下坠的身躯,“看看碑底!“
时骸碑崩塌的基座里,三百具苏翎的骸骨摆成DNA螺旋。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青铜齿轮,齿轮上的编号连起来,正是沧溟在冷冻舱刻给她的情诗坐标。最顶端的骸骨突然抬手,将沾血的婚书塞进苏翎掌心:
「请在第301次轮回,杀死时骸碑。」
量子风暴在此刻达到奇点,沧溟的银发彻底燃烧。他在灰烬中捧住苏翎的脸,机械心脏弹出初代最后的记忆体:“吻我,这次要像诀别。“
苏翎的眼泪凝成冰晶骰子,六个面刻满“愿意“。当他们的唇瓣相触时,时骸碑突然伸展为青铜巨剑,剑柄是纠缠的脉冲星银发与骨刺,剑身倒映着每个时空的自己——所有苏翎与沧溟同时举起剑尖,刺穿正在坍缩的量子奇点。
“要恨就恨这个设定...“沧溟的机械眼珠开始融化,“让你每次动心都得杀我一次。“
苏翎在湮灭的强光中咬破他舌尖:“那就把系统设定改成...“她的基因密钥突然重组,青铜剑身浮现出颠覆性的指令:
【准奏实验体301号申请:以爱为名,永生不死】
鹊桥残骸突然绽放苏合香,初代的机械眼珠流出血泪。当第一缕晨曦刺穿量子云层时,苏翎看见沧溟的白骨生肌,机械与血肉完美交融——这才是初代藏在时骸碑里真正的永生密钥。
“婚礼继续。“她将青铜齿轮按入他新生的心脏,“这次我要你穿着二十二世纪的西装...“
沧溟笑着扯碎时空屏障,露出后面沸腾的实验室废墟:“不如穿这个?“他展开的防护服内衬上,用机油写着三百个时空的“我愿意“。
量子潮汐吞没誓言时,青铜鸟群衔着婚纱掠过黑洞视界。而在所有时空的瘟疫患者身上,紫斑正褪成苏合香花瓣——那是初代藏在基因液里,最浪漫的婚礼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