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浪涛拍打着勘探船舷,吴邪的六角铜铃在罗盘刻度盘上投下阴影,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深海。
胖子抱着卤煮锅蹲在甲板上,锅里的红汤映着海底升起的青铜蝎尾影,竟在汤面显形出张起灵的简笔画——他正握着黑金古刀,刀刃抵住某具珊瑚棺的锁孔。
潜水服的探照灯刺破幽蓝海水,吴邪的靴底刚触到珊瑚礁,礁岩突然活过来,枝桠化作青铜蝎的触须,每根倒刺都挂着枚青铜铃,铃身刻着与张海杏相同的蝎子纹。“是汪藏海的‘珊瑚机关’,”胡八一的声音在对讲机里闷响,“用陨星碎片催生的活物,和精绝女王的鬼洞族图腾一个原理。”
Shirley杨的银戒突然发烫,指向珊瑚阵中央的漩涡:“每片珊瑚叶都是枚记忆鳞片,记录着港派张家的献祭仪式。”她用伞兵刀划破某片鳞叶,海水突然泛红,显形出1964年的场景:张海客跪在青铜蝎前,将张起灵的血滴入蝎尾的祭坛,“他们在用圣婴血喂养机关!”
胖子的潜水刀砍向蝎须,却见刀刃反弹的火星点燃藏海花荧光,显形出张起灵的战斗残影:2000年,他在珊瑚阵中刻下“吴邪”二字,每笔都被珊瑚吞噬,却在海底沙面留下永不褪色的印记。“小哥早给咱们留了路标!”吴邪顺着沙面的刻痕前行,发现珊瑚阵的缝隙间,藏着七朵用海草编的藏海花。
当铁三角穿过珊瑚阵,海底突然升起座倒悬的青铜宫,宫墙嵌着三百六十具鲛人棺,每具棺盖都映着吴邪的倒影,却在眼中闪烁着蝎子的金光。
胡八一的黑驴蹄子刚掏出,鲛人的尾鳍突然拍击水面,发出摄人心魄的歌声,竟让吴邪看见张起灵被献祭的幻象:“是‘记忆幻歌’,”他的声音发颤,“能放大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Shirley杨的步枪扫射穹顶的共鸣腔,却见子弹穿过处显形出汪藏海的手记残页:“鲛人歌声是打开海底墓的钥匙,而圣婴的心跳,是唯一的消音器。”
吴邪突然想起张起灵的麒麟血,咬破指尖将血滴入海水,歌声骤止,鲛人的尾鳍竟显形出“谢谢”二字——正是张起灵在雨村教他写的瘦金体。
“奶奶的!胖爷的卤煮香比黑驴蹄子还管用!”胖子掀开防水袋,卤煮的辣香在海底扩散,竟让鲛人棺盖自动开启,每具棺内都躺着具蝎子尾的干尸,胸口嵌着与吴邪相同的咒印,“敢情汪藏海拿咱们当饵料?”
宫中央的青铜蝎雕塑突然发出轰鸣,蝎尾指向祭坛后方的暗门,门楣刻着与雨村老槐树相同的年轮纹。
吴邪的陨铁钥匙刚插入锁孔,蝎眼突然睁开,显形出雪山诡域的实时画面:张起灵正在老槐树下修补他的登山包,背包侧袋露出半截藏海花。
“是‘时空蝎瞳’,”Shirley杨翻译祭坛壁的古格文,“汪藏海用陨星碎片连接雪山与南海,而小哥,是唯一能同步两端的活坐标。”
她突然指着蝎心位置,那里悬浮着具水晶棺,棺内躺着的张起灵穿着港派张家的祭服,却在颈间戴着吴邪送的藏银手链。
吴邪的指尖刚触到棺盖,海底墓突然震动,蝎尾显形出张海客的虚影:“吴邪,你以为毁了雪山诡域就能救他?真正的圣婴容器,是你掌心的咒印与他胸口的陨星核心!”虚影的指尖划过水晶棺,张起灵的胸口突然浮现蝎子纹,“三十年前他替我死,现在该你替他活了。”
胖子的卤煮锅突然被吸入蝎心,锅身的饕餮纹与祭坛的陨星图共振,显形出张起灵的记忆深海:1995年,他在海底墓刻下“吴邪,别怕”,字迹被鲛人泪水封存;2010年,他在雨村煮卤煮时,故意多放辣椒,只为让吴邪记住这个味道。
“小哥用藏海花的香气对抗鲛人咒!”吴邪摸出老槐树的年轮吊坠,吊坠接触水晶棺的瞬间,张起灵胸口的蝎子纹开始崩解,显形出底下的麒麟纹身,“汪藏海的诅咒,怕的是人间烟火!”
胡八一的摸金符指向蝎心深处,那里嵌着枚跳动的陨星核心,表面刻满张起灵的战斗轨迹,却在核心处藏着枚普通的贝壳,贝壳内侧用藏海花汁写着“吴邪,海的声音,和你煮茶时的水开声很像”。
当七朵藏海花与青铜铃碎片在祭坛拼成星图,海底墓的穹顶突然透明,显形出雪山之巅的老槐树,张起灵正站在树下,对着南海方向露出微笑。
吴邪的掌心咒印与陨星核心产生共振,竟让整个海底墓的珊瑚阵化作藏海花田,每朵花都映着铁三角的冒险剪影。
“归墟的终极,”Shirley杨突然明白,“是让圣婴的记忆回归人间。”她指向祭坛新显形的密道,道内传来清晰的铃铛响,与张起灵在雨村的步频一致,“小哥早把回家的路,刻进了咱们的羁绊里。”
胖子突然指着陨星核心,那里显形出金万堂的身影,他正举着直播设备在海底墓门口摆摊,货架上摆满“鲛人眼泪泡过的卤料包”:“奶奶的!老金比胖爷还会倒斗!”
当铁三角踏入密道,身后的青铜蝎突然发出哀鸣,蝎尾断裂处显形出南海的真实场景——秦始皇的潜水艇正驶向归墟,船头挂着幅横幅:“青铜门特许卤煮分店开业,首单免鲛人鱼翅”。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解雨臣发来段视频:吴山居的藏海花藤突然爬满青铜铃,藤蔓影子在墙面显形出海底墓的轮廓,却在墓门处多出个戴黑金古刀的身影,他转身时,衣摆闪过的麒麟纹上,绣着极小的“吴”字。
吴邪摸着掌心逐渐淡去的咒印,听着潜水服外的浪涛声,突然想起张起灵在雪山的留言:“吴邪,海的尽头,是老槐树的影子。”
而此刻,密道尽头的微光里,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手中捧着盏青铜灯,灯芯跳动的火光,比任何终极都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