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家村蘑菇小分队

花开一对,各表一枝。

李家村,天刚蒙蒙亮,李大牛家的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邻居王婶揉着眼睛推开窗,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从炕上栽下来——李小小的三个兄弟正排成一排,往身上绑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竹制装备。

“大牛啊,你们这是要去打仗还是去采菌子?“王婶扒着窗台喊道。

李大牛正往腰间别第七个竹筒,闻言憨厚一笑:“婶子,这都是小妹给设计的'采菌神器'!“

说着,他如数家珍地展示起来:

1.“防野猪霹雳弹“:竹筒里装满蒜泥和雄黄粉,栓根麻绳当引信,活像一群行走的臭气炸弹。

2.“菌类GPS“:其实就是个竹制罗盘,但李小小非说能感应菌群磁场,指针上还刻着“菌在此处“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3.“自动采集手套“:用竹篾编的手指套,顶端镶着锋利蚌壳,结果王铁柱刚戴上就把自己裤腰带割断了。

4.“不迷路竹哨“:吹响时会发出类似布谷鸟的叫声,据李小小说是“森林友好型导航系统“,实际上一吹真引来几只发情的布谷鸟追着他们跑。

最离谱的是张叔背上的“全天候菌类运输箱“——三层竹屉带透气孔,活像个移动菌子监狱,底下还装着四个小木轮,美其名曰“省力设计“,结果刚出门就卡在沟里动弹不得。

“咱们是去采菌还是去耍杂技啊?“李二牛拎着个竹制“菌类鉴别镜“(其实就是挖空的竹节里夹片有色琉璃)直撇嘴。

李大牛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小妹说了,按这个'藏宝图'走,保准能找到'菌中黄金'!“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纸上画着歪七扭八的山路,某个角落标着个夸张的金元宝图案,旁边注释:“此处有玉脂菌,形如白玉,价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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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走了一会,很快就发现这些奇葩装备还真有点用。当李大牛第三次转弯时,“菌类GPS“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前方腐木堆里赫然长着一丛肥美的牛肝菌!

“神了!“众人一拥而上,结果发现是罗盘里进了只蚂蚁,正绕着指针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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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峡谷深处走,腐叶堆里冒出的菌伞越稀奇。采菌小队突然刹住脚,眼前十步开外的栎树林里,满地都是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菌子残骸。李大牛蹲下身捏起片带牙印的菌伞,突然朝东南方甩出颗松子:“花尾巴!再糟践菌子,明年开春不给你留核桃了!“

树丛里窜出只油光水滑的貉子,嘴里还叼着半朵鸡油菌。这畜生记性倒好,去年冬天李大牛在陷阱里救过它一命,如今见了恩人也不怕,反而凑过来用湿鼻子蹭他裤腿。

李大牛摸出块盐渍野猪肉,喂给貉子,几人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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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老松树腰时,李二牛眼尖的看到个蚂蚁窝,只见工蚁们正排着队往洞里搬运些米粒大的白点。

“好家伙,鸡枞菌的菌核!“李大牛眼睛一亮,掏出个竹制吸管插进蚁穴,这受惊的蚂蚁就会把菌核全推到洞口。果然不消半盏茶功夫,蚁穴旁就堆起座珍珠似的小山。

这些菌核得用处女地的红泥裹着,再拿芭蕉叶包好塞进背篓夹层。三人正忙活着,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抬头就见只红腹松鼠蹲在枝头,爪子里举着颗松果正瞄准他脑门。

“二麻子!你媳妇坐月子偷我的核桃我还没算账呢!“李大牛甩出个绳套,精准套住松鼠藏松子的树洞。这小东西急得直跺脚,扔下松果就去救粮仓。趁这空当,李大牛从树根处刨出窝羊肚菌,个个长得跟蜂窝似的饱满。

几人采完羊肚菌,又赶上了一阵山雨,铜钱大的雨点砸得油布噼啪作响。李大牛三人赶快找了个岩洞,都缩在岩洞里啃冷馍,忽见对面山坡上有荧光闪烁。那光点游移不定,像极了老人说的“菌精引路“。

“撑死胆大的!“李大牛他们裹紧蓑衣冲进雨幕,顺着光斑摸到棵倒伏的云杉。腐朽的树干上密密麻麻长满松茸,最肥的那朵伞盖竟有海碗大。李二牛摸出祖传的玉竹片——采松茸不能用金属器,否则伤了菌丝明年就不长了。

突然一声惊雷,树干“咔嚓“裂开道缝。李二牛眼疾手快捞住滚落的松茸,自己却跌进个土坑。坑底积着层暖乎乎的泉水,十几朵未开伞的松茸宝宝正在雾气里舒展身体。

“对不住咯,送你们进城见见世面。“他哼着小调摸出蛇皮袋,这袋子用艾草熏过,既防潮又防虫。装菌子时特意留了三成,还往坑里撒了把松针——这是给山神留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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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篓将满时,李大牛他们在溪边的乱藤底下发现了一片干巴菌!

这菌子娇气得很,见光就缩水。他们赶快各自脱下褂子蒙成帐篷,就着萤火虫的微光下刀。刀刃距离菌柄三寸时,突然从菌褶里蹦出只碧眼树蛙,鼓着腮帮子朝他吐口水。

“蛙兄,分你一成!“他弹出颗山茱萸,树蛙吞了红果果然安静下来。采下的干巴菌要用新鲜荷叶包裹,再系上红绳防冤魂附体。等收拾妥当,月亮已经爬上东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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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的考验还是在鬼见愁峡谷。这地方两壁陡峭如刀削,谷底终年不见阳光,岩缝间长满青苔,稍不留神就会滑进深不见底的水潭。

“大牛哥,要不咱们回去吧?“年纪最小的李江泰抱着“防野猪霹雳弹“直哆嗦,“娘说这峡谷里有山鬼...“

话音未落,岩壁上突然传来“沙沙“声。三人齐刷刷举起“武器“,却见几只岩松鼠窜过,叼走了他们刚采的几朵鸡油菌。

“畜生!那是特级品的料啊!“王铁柱气得直跳脚,蚌壳手套在岩壁上刮出一串火星。

正闹腾着,李二牛突然压低声音:“别吵!你们闻...“

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像是冰雪混着蜜糖的味道。顺着香气寻去,在处滴水岩洞前,他们发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岩壁上星星点点生长着十余朵白玉般的菌子,通体晶莹剔透,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泛着淡淡荧光!

“玉脂菌!真让咱们找着了!“李大牛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就在这时,身后灌木丛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哼哧“声。一头足有三百斤重的野猪王正瞪着猩红的小眼睛,獠牙上还挂着半截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