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曹操迷茫后的坚持

“大哥!当真要行此险事?你若离去,宁儿该如何是好?”张宝、张梁两兄弟满脸不舍,苦苦相劝。

“哎!二弟三弟,我时日无多,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休要再劝!”

张梁、张宝俩兄弟“扑通”跪地,狂风将二人衣袂高高掀起,猎猎作响。他们满脸惊惶与焦灼,双眼紧盯着法坛上的张角,目光里既有对兄长安危的深切忧虑。

“大哥!”

“哼!我意义绝,若再阻拦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张角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俩人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只好就此作罢。

天空中的黑云被无形巨手肆意翻搅,黑压压一片地朝着大地压将下来,将整座法坛严严实实地裹进一片死寂昏暗中。

狂风恰似挣破囚牢的上古凶兽,肆意咆哮,似无数冤魂于暗夜中哭号。

张角身着黑袍,宛如暗夜降临的魔神。他的长发在狂风中肆意乱舞。

此刻,张角双眼紧闭,眉头紧蹙,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滚落,啪嗒!啪嗒!砸在法坛上。

法坛之上,张角双手于身前以极快速度掐起一套玄奥法诀,动作疾如闪电,行云流水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参透的神秘韵味。

张角嘴唇急速开合,念念有词,低沉晦涩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在狂风呼啸中时断时续,可每一个音节都似裹挟着九幽地狱的阴森之力,让周围接触之人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随着咒语不断吐出,法坛上的烛火仿若被邪恶鬼魅操控,猛地疯狂摇曳起来,昏黄光芒在狂风中忽明忽暗,散发着诡异阴森气息。

许久之后,张角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癫狂,倾尽全身力气,陡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

“天地囚笼,逆转乾坤!”张角划破的手掌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被挥洒入阵法之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

这一声大喝仿若洪钟鸣响,在天地间久久回荡。不少人忍不住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阴云遮天蔽日,幽幽哀鸣声仿若来自地府幽灵,透过围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阴风吹过,如恶鬼利爪,在场之人皆汗毛耸立,不禁浑身战栗,如筛糠般颤抖。

刺骨冷意从脚底如毒蛇般窜起,哪怕站在刚被烈日暴晒的石头旁,都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仿佛置身冰窖。

“快撤!”卢植吓得亡魂大冒。

本以为有刘备、曹操他们得胜归来的联军,配合自己的五万精锐,定能轻松碾压黄巾军。可在联军攻势下节节败退的黄巾军,却突然停住。

每个人都带着决然眼神,相互望向身后祭坛后,都带着浓浓的不舍。

然而,他们竟心甘情愿披上不知何种血液凝固的的血色披风列队迎敌,重新冲入战场后集体自杀。自杀后的鲜血不断被战场吸收,已死之人无论敌我,全部站了起来,朝着朝廷军队杀来。

这从未见过的场景,令卢植心里直发毛。这怎么可能!难道朝廷真的让人厌恶至此,已到了宁愿丢掉性命来抵抗的地步?

曹操静静看着眼前情景,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悲凉,悲凉到放弃自己的生命?难道自己一直坚守的朝廷,真的已到人神共愤的境地?

曹操于风云变幻的乱世中崛起,行事雷厉风行,一视同仁的公平作风令众人敬畏与尊重。

自年少起,便将匡扶汉室的宏愿深植于心,这份信念仿若扎根巨石的苍松,任凭风雨如何侵袭,始终坚如磐石。

即便偶被阴霾笼罩,那也不过是短暂晦暗时刻,只要自己心怀赤诚,以满腔热血全力辅佐,定能驱散乌云,让大汉荣光再度普照天下。

此时的曹操站在高处,俯瞰这片疮痍满目的大地,曹操的内心被深深刺痛。

城中街道上,百姓拖家带口,满脸疲惫与绝望地四处奔波,寻找着一丝生存希望;路边随处可见饿倒在地、气息奄奄的身影,生命在饥饿与病痛的折磨下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各路诸侯拥兵自重,表面尊崇汉室,实则心怀鬼胎,为争夺地盘与权势混战不休。

朝堂之上,曾经那些信誓旦旦、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如今也在利益诱惑下,纷纷露出贪婪嘴脸,为一己私利背叛朝廷,买卖官位、各种苛捐杂税,更有甚者私通外敌,将国家安危与百姓生死抛诸脑后。

曹操眉头紧锁,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望着眼前这衰败景象,心中的怀疑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难道自己多年来坚定不移的信念,真的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大汉朝廷传承数百年,如今难道真的已腐朽到病入膏肓,连上天都不再眷顾,要将它彻底抛弃?

恍惚间,子玉那满脸忧虑的神情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被俘虏的子玉曾劝诫他:“如今大汉局势,内忧外患,大厦将倾。”

而黄巾军那口号——“苍天已死”,仿佛一道黑色闪电,一次次在他耳边炸响,震得他内心的防线摇摇欲坠。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与痛苦,内心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个在说:放弃吧,这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另一个却在嘶吼:坚守住,这是你的使命!

就在几乎要被这如潮水般的怀疑与迷茫彻底淹没之时,贴身携带的暖阳之玉闪过一道微光,令人顿时清醒。

曹操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握紧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缓缓抬起头:

“不!”曹操在心底怒吼,“哪怕大汉如今已是千疮百孔,我曹阿瞒也绝不轻言放弃!”

曹操望向远方,目光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带领着将士们,在乱世中披荆斩棘,重振大汉雄风的画面。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为守护大汉的基业竭尽全力,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哪怕要与天下人为敌,他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