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母
我又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起来。
油画上，绘制着湛蓝的天空，灵动的飞鸟，随风舞动的向日葵田。
不过，田边的那位少女，为何只被画上了一个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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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诺和许乾一路小跑着到了警局。
两人推开警局沉重的大门，却意外地见到了周阳的母亲。
她此刻正站在警局的接待台前，情绪很是激动，围着她的几位警员正试图安抚她，可她根本听不进去。
她带着哭腔，愤怒地质问着那几位警员，“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你们不是警察吗，倒是给我个说法啊！”
“阿姨，您先冷静……”
还未等年轻警员说完，周母原本就瞪大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撕心裂肺地叫嚷道：“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满是老茧的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自从他爸进去后，我们家就彻底垮了，所有的压力都一股脑儿地砸到我一个女人的肩上。”
“为了能让儿子吃饱穿暖，读完大学，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从早到晚像匹骡子一样不停地打转。”
“我这么辛苦，不就是希望儿子能过得好一点，希望他以后能有出息吗？”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好不容易盼到他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往后我也能享享清福，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可现在呢？我儿子就这么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欧阳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间，那些关于母亲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如果母亲还活着，那他出事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会这样。
“欧阳”，许乾朝他背上重重拍了一掌，“情况我已经和宋警官说了，他现在带人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欧阳诺吃痛，立即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宋云已经带着两名警员站在了他们身侧。
“不许走！”
欧阳诺抬脚正要离开，却被周母一把拽住了胳膊。
“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周母怒视着他。
欧阳诺面色骤变，他连忙摆手，诚恳地说道：“阿姨，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害周阳，他可是我的好兄弟。”
他试图挣脱周母攥紧的手，急切中又带着小心翼翼。
周母却不为所动，手上愈发用力，声嘶力竭道：“别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周阳都告诉我了，你喜欢他女朋友！你肯定是爱而不得，就痛下杀手，杀了我儿子！”
“什么女朋友，我不认识！”欧阳诺此时也来了火气，他强硬地掰开周母的手，快步出了警局的大门。
“你不认识？呵，那个叫楚玥的你不认识？我看你是心虚不敢认吧。”周母依旧不依不饶地在他身后喊道。
“我听说她也死了是吧？死了也好，刚好下去和我儿子做个伴。”
周母满脸怨愤，声音里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
欧阳诺原本已经迈出警局大门的脚猛地顿住，周身气息一凝。
他对着身旁的许乾沉声道：“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说罢，不等许乾反应，欧阳诺又转身回了警局。
“哟，你个小杂种还敢回来！”周母一见到欧阳诺折返，便张牙舞爪地冲了上去，作势要狠狠教训眼前的人。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两名警员便迅速地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进一步的举动。
“你们抓着我干什么？”周母拼命地挣扎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声音也变得尖锐而凄厉，“你们应该抓他呀，他就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他不得好死！”
“你们快点把他抓进去，枪毙他，让他给我儿子偿命！”周母扭动着身躯，眼中满是偏执与疯狂。
“阿姨，您说我可以，”欧阳诺走到了周母面前，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您为什么要辱骂楚玥？她已经去世了，逝者为大，请您给她留一点尊重。”
“呵”，周母嘴角噙着冷笑，眉眼间尽是嫌恶，“我凭什么不能说她？她就是个天生的狐媚胚子，一天到晚到处招蜂引蝶、勾引男人。”
“要不是她那副狐媚样子，我儿子怎么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又怎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她就是个害人精，我儿子的死，全是她害的！”
“阿姨！”欧阳诺强压着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儿子的死与楚玥无关，楚玥也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您失去儿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将过错都归咎于一个已经离世的人，这对她不公平。”
“公平？我儿子死了，你还在这里和我谈什么扯淡的公平？！”
周母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两位警员钳制着她的手，冲上前，狠狠地甩了欧阳诺一巴掌。
欧阳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侧过脸去，脸颊迅速泛起一片红印。
他缓缓转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阿姨，我不知道您是从哪听说的楚玥是周阳的女朋友，也不清楚您为什么会认定我就是杀害周阳的凶手。”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楚玥早在几年前就与周阳分手了，而我也不可能因为喜欢楚玥就杀了周阳。”
“阿姨，您真的误会了。”
……
看到许乾的那一刻，刘巧绘的眼中瞬间亮起了惊喜的光。
“许乾，你可算回来了。”
下一秒，她扑进许乾怀里，将脸埋入了他的胸膛。
许亁回抱住了巧绘，安抚道：“好啦，别害怕，我这不是带着宋警官回来了吗。有他在，我们一定能找到小小的。”
“嗯。”刘巧绘用力地点点头，从许乾怀里抬起头，转向一旁的宋云，“宋警官，麻烦你了。”
……
“谭韵，你是和苏小小一起住的吧？”检查过房间后，宋云将视线转向了谭韵。
“不是”，谭韵否认道，耳尖慢慢爬上了一抹绯红，“我搬去启航的房间了。”
“你去和方启航住了？”宋云诧异地看了一眼方启航，“那欧阳诺呢？”
“他换了个房间住。”方启航答道，“在下一层。”
宋云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房间有丢什么东西吗？”
“好像没有。”谭韵四处看了看。
“没有……那房间为什么会被翻乱……”宋云低头沉思，喃喃自语道。
“那个……桌上的照片好像不见了……”刘巧绘弱弱道。
“什么照片？”
“就是周阳和楚玥的合照……”
“合照？你们之前为什么不说？”宋云面色一沉，厉声质问着众人。
“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欧阳诺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你们查了这么久，到底查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