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
省书珩将虞晚舟抱至床榻,为其盖上被褥,又将春桃等众人遣散,低声道:“别装了。“
虞晚舟睁开眼,“你怎知我是装的?”
省书珩眼神像是看孩童一般,解释:“上次刺杀一事,我便知你不晕血,所以你不必瞒我,我们本就是一根绳上蚂蚱。”
“还有,你怎知问题出在酒里?”
“我亦不知,但我在赌“她低声回应。
省书珩擒住她肩膀,质问:“赌?今夜之事,不过是序幕,棋盘初始便兵行险着,你可知这场赌局,输了便会打草惊蛇,往后的一举一动皆会受到牵制,满盘皆输,你我更难逃一劫。”
虞晚舟咬唇,目光坚定:“我知风险,但唯有此法能引蛇出洞。若不冒险一试,以此被动局势,你我永无翻身之日。”
省书珩沉默片刻,终是松开手,叹道:“你还不明白吗?自我们成亲之日起,你我就唯有共进退。今日你大可找机会同我商议此事,哪怕事可不成,也绝不能冒险行事。”
虞晚舟眼眶微红,却仍倔强:“我已无退路,你可知若我饮下此酒将会如何?你若真心待我,便应理解我的无奈。”
省书珩无奈摇头:“我并非让你忍下的意思,而是希望你今后行事莫要鲁莽冲动,凡事须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再孤注一掷。”
虞晚舟泪光闪烁,却仍坚持:“我明白你的担忧,但生死我的攸关,我只能赌一把。”
省书珩长叹一声,眸色渐深,转身离去。
翌日朝堂
太监尖声宣布:“西南八百里加急军报——“
一名风尘仆仆的将领跪呈信筒。
皇帝阅后大笑:“好!定远军大破南蛮,斩首三千!老七,你举荐的副将立了大功。“
省书珩淡然一笑,拱手道:“谢陛下!此乃皇上天威,臣只是尽绵薄之力。”
皇帝目光深邃:“不过,此战虽胜,南蛮未必甘心,还需防其卷土重来。”扫视群臣道:“众卿当齐心协力,稳固边疆,勿让战果付诸东流。”言罢,目光落在省书珩身上,意味深长。
不多时边疆捷报便在全城传的沸沸扬扬,虞晚舟听后心中一凛。前世此战大败,正是因为太子安插的监军贪功冒进。如今省书珩提前布局,竟扭转了战局!
虞晚舟心绪复杂,虽不知这京城、朝堂和军中有多少他的眼线,但他显然已深谙权谋之道,深不可测,她又何尝不是在与虎谋皮?看来前路依旧荆棘密布,须臾不可松懈。
三日后,省书珩同虞晚舟回了虞家。
虞父在门外翘盼多时,见二人归来,忙迎上前行礼:“王爷,王妃。”
虞晚舟眼含热泪,轻声唤道:“父亲。”
省书珩也忙回礼,温声道:“岳父大人,我与晚舟既已成亲,岳父同晚舟一样,唤我书珩就好。”
虞父本就不喜官场那套,见省书珩主动开口,应道:“好,书珩,晚舟,好孩子,你们回来就好。家中一切安好,只是你母亲自你成亲那日回来身体就每况愈下,本就是强撑着参加的宴席,她不想留下遗憾。”
虞晚舟焦急询问:“那母亲现在身体如何?可在房中?”不等回答,说着便要转身朝母亲的淑阁坊走去。
虞父见状忙拉住她,安抚道:“已有好转,刚服完药歇息了,你莫要惊扰她。”又道:“近日我虽未出府,但听城中传言纷纷,我心中甚是担忧。究竟是何事?竟要如此费尽心机谋害你?”
省书珩沉声道:“涉及朝堂之事,我们进屋说。”
虞父点头,三人步入府中,虞晚舟和省书珩向虞父一一道来。
陈述完毕,屋内气氛凝重,虞父拍桌道:“竟如此不择手段!此前不断拿小女婚事做要挟,让我虞家为太子效力,如今婚事不成,又暗中布局,意图铲除异己,简直丧心病狂!”
“父亲息怒,当前局势复杂,我们需冷静应对。”省书珩分析,“太子一党不会轻易罢休,现在保持中立恐难独善其身。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暗中联络可靠之人,稳固内部,确保虞家安全,以防不测。”虞晚舟点头附和:“父亲,书珩所言极是。我们需内外兼修,既要防备太子一党的阴谋,又要联络朝中忠臣,共筑防线。我已与书珩商议过,父亲暂且不必出面挑明,您照旧参书珩和太子,暗中观察朝内大臣动向,收集情报。我们则在前线吸引火力,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反击。况且母亲病重,家中事务亦需妥善安排,万不可让亲者痛,仇者快。”
虞父听罢,深以为然,叹道:“你们二人能如此周全考虑,我甚感欣慰。既如此,我便依计而行,暗中助你们一臂之力。”眼神充满关怀的望向虞晚舟,“晚舟,我的女儿长大了,如今遇事也能独当一面了。家中之事,我会尽力照料,勿让你们分心。你与书珩也要保重身体,务必小心行事。只盼早日拨云见日,还我虞家安宁。”言罢,三人目光坚定,心中默契已生。
虞母卧于床榻,面色苍白却透着慈祥。虞晚舟泪眼朦胧,紧握母亲的手,心中暗誓必护家人周全。
省书珩温言宽慰,眼中充满怜惜与羡慕,此刻亲情与信任成为彼此间最坚实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