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小鬼子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冈部弘枪毙了好几个小鬼子士兵,但也约束不了这些小鬼子,很快,冈部弘收罗的这些残兵败将被国军分割成若干个小块被逐一围歼。
大部分小鬼子已经被歼灭,还有几十个小鬼子在一个中佐的带领下,举着白旗跪在地上投降了,只有阵风挺进队还在顽抗。
阵风挺进队虽然也只剩下二十几个人,但其凶悍不是一般国军可以抵挡的,
羊角卫国队在二赖子的带领下冲入了小鬼子群中,专门寻找阵风挺进队厮杀。
阵风挺进队虽然凶悍,但在羊角卫国队面前凶悍不起来,羊角卫国队虽然只剩了十六人,但剩下的都是精兵悍将,与阵风挺进队厮杀,一对一完全没问题,大部分还能一对三。
因此,很快,在羊角卫国队的飓风式的绞杀下,战斗也很快进入了尾声。
二赖子发现羊角卫国队好几个人围着一个老鬼子厮杀,可就是杀不了他。
跑过去一看,被围的竟是冈部弘。
冈部弘参加所谓的芷江攻略作战的目的是想借助小鬼子大部队的力量为他报仇,可是结果不如他愿,进入湘西没多久,他的阵风挺进队就打得只剩六十几人。
阵风挺进队虽然强悍,但跟小鬼子的军队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次搜罗补充的再也不是家族的精英,精英早就消耗尽了,就连一个最小的十六岁的孩子也被塞进来了。
开始时他们狐假虎威,借着小鬼子的势力,他带着阵风挺进队也逞尽了威风。
他们杀起中国士兵来眼睛也不眨,尤其是拼白刃,中国士兵基本没有武功,而阵风挺进队大部分虽然不是武术高手,但毕竟都具有一定火候的功夫,中国士兵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只能被虐杀。
可在羊角卫国队面前就不行了,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基本都是经过二赖子训练的高手,他们中相当一部分队员极迷拳术和极迷刀术都很有造诣,军事素质也很过硬,对付以前阵风挺进队的精英尚且绰绰有余,现在的阵风挺进队就更加不行。
而且还有二赖子、姚梦琪、廖伟东、赵炼石、锤子、雷子、楚结巴等这些经历了多年腥风血雨的洗礼、在战火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超级高手。
现在阵风挺进队失去了小鬼子做后援,阵风挺进队在羊角卫国队面前就更是威风不起来,被压着打。
冈部弘见大势已去也想逃跑,心里想的是如何保存这支赖以依仗的队伍,只要有人马,还能找二赖子报仇。
可羊角卫国队哪会放过他们。
阵风挺进队的队员们一个个倒下,阵地上已经没有几个了,而且都被围住跑不了,冈部弘自己也被八个人围住了。
冈部弘虽然武功好,镜心明智流已臻化境,但恶虎架不住群狼,如今他被廖伟东等八个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围住,早已脚忙手乱,落败是迟早的事。
二赖子和姚梦琪杀尽挡道的小鬼子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二赖子看到廖伟东等人围住冈部弘还奈何不了时,跑过去一看,就喊:“都退下,让我来。”
二赖子想亲手杀了冈部弘为五嗲报仇。
廖伟东等人退下了,二赖子向冈部弘勾勾手,恨道:“你个老鬼子不在你们那个小岛上待着,却跑到我们中国来作恶,今天我就叫你知道作恶是没有好下场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冈部弘也不答话,双目圆瞪,满脸狰狞,举着刀嚎叫一声就向二赖子冲来。
二赖子早已提刀在手,此时以硬对硬,奋起神力,对着冈部弘的刀使了一招“暴剑狂风”,冈部弘被震得“蹭蹭蹭蹭蹭”连退了五步。
冈部弘虽然剑术比冈部太郎要好,但他的膂力不如冈部太郎,因而他挡不住二赖子这奋力一刀。
二赖子一心要了冈部弘的狗命,因而他不让冈部弘有喘息之机,奋起神力,只是用大开大合的刀术,杀得冈部弘连连后退。
冈部弘虽然刀术精湛,但“一力降十会”,更何况二赖子的极迷刀术更是了得。
杀得兴起,二赖子飞身跳起,一招“泰山压顶”使出,只杀得冈部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二赖子一招得手,得理不饶人,横砍竖斫,阵地上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加声不绝于耳。
冈部弘毕竟是剑道高手,对决了若干招后,渐渐稳住了,并一边招架二赖子的攻势,一边寻机反攻。
二赖子心知肚明,也不愿意与冈部弘过多纠缠,他要速战速决,故意卖个破绽,让冈部弘使出一招“万剑合一”的招术,这是镜心明智流中十分厉害的招术,若是功夫差一点,定会被冈部弘一招斩于刀下。
只是二赖子因为跟冈部弘打斗过,摸清了这一招的厉害之处,也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等冈部弘和身跳起身子下降而刀也在向下斩下时,却飞身一跳,堪堪跳过冈部弘的头顶,半空中脚后跟大力一磕,冈部弘稳不住身子,被二赖子一脚磕得仆倒在地。
这是二赖子的绝招,二赖子使出这一招,还没有人能躲过。
二赖子半空中一拧身子,刚落地就向冈部弘扑去,一刀砍断了冈部弘拿刀的那只右手。
冈部弘十分狠厉,虽然被砍掉了一只手,却用左手抓住刀还是支撑着站了起来。
二赖子嘴角噙笑,对着冈部弘勾手道:“再来。”
冈部弘站稳身子,左手举刀嚎叫一声又向二赖子扑来。
这一次二赖子欺他左手不如右手灵活,觑准了一刀斫去,竟然直接将冈部弘的左手砍去。
“当啷”一声,冈部弘左手的刀和着左手一起掉在地上。
失去左右手的冈部弘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可他仍然十分凶悍,低着头向着二赖子撞来,二赖子飞身跳起,等冈部弘堪堪来到自己身下时,一刀朝着冈部弘的脖子上斫去,冈部弘的脑袋就“骨碌”着飞了出去,身子也随之倒下。
二赖子与冈部弘打斗时,羊角别动队的队员们都围在四周看他们打斗,二赖子高超的武功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早就见怪不惊,但也叹为观止。
杀了冈部弘,二赖子剥了一件小鬼子的衣服将冈部弘的人头包裹起来,他要拿冈部弘的人头遥祭五嗲。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湘西会战已经结束了,但回家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时间一久,到时冈部弘的人头必定臭不可闻。
二赖子左寻右寻没看见巫亢戊,就问队员们:“谁杀了巫亢戊,巫亢戊的尸体呢?”
大家都说不知道。
这时楚结巴拖着一个人过来了。
走近了大家一看,正是巫亢戊。
二赖子问:“你在哪找到的?”
“我看……看到……这……这家伙……往……往一条……石缝……里……里钻,我……我……就追……追了……过去,被……被我……一把……揪……揪了出来,这……这家伙……还……还想顽抗,……被我……打……打断……了……双脚……和……和双手……”
听楚结巴说话的确费劲,他还想说,被二赖子打断了,二赖子走过去拍了拍楚结巴的肩膀说:“行了,交给我吧。”
二赖子拖过巫亢戊,咬牙切齿地说:“在长沙我本是想宰了你的,老子看在老天的面子上放过了你,还给你安家费,你就该改恶从善,洗心革面,从新做人,谁知你不识好歹,竟然起了报复之心,要是你是因为不服气想报复我,我也许还会放过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给小鬼子做狗,帮着小鬼子残害自己的同袍,这我就容你不得,不杀你天理不容!”
到此时,巫亢戊自知难逃活命,却仍瞪着眼睛望着二赖子,眼睛里尽是不甘心的怨毒。
二赖子不再废话,手起刀落,就将巫亢戊的头颅砍了下来,仍剥了一件小鬼子的衣服将巫亢戊的头颅也包裹了。
战斗结束后,11师那个团长邀请羊角卫国队去11师,但二赖子谢绝了,二赖子说:“我还有事未了,就不去了。”
那个团长见二赖子不去,就带部队押着俘虏撤走了。
歼灭了阵风挺进队,二赖子将冈部弘和巫亢戊的人头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与姚梦琪跪着一起对着东北方向遥祭五嗲。
卫国队的队员们都来了,他们站成两排,对于五嗲的惨死,他们也是无比悲痛。
二赖子对着东北方大声说:“爷爷,我杀了仇人,已经为您报仇了,您泉下有知,安息吧!”
一想起五嗲的惨死,加之现在国军把小鬼子放跑了,二赖子的心情就很不好,因而祭奠完了五嗲,二赖子命令大家就在林边休息一会,自己也倒头就睡。
刚躺下二赖子感到要小解,因为有姚梦琪和龙雅静的缘故,二赖子就站起来向树林里走去。在树林里小解完回来快要走到姚梦琪身边时却发现树林里一个负伤的小鬼子躲在树丛里举着枪朝着姚梦琪瞄准,二赖子心里一惊,一个飞身扑倒在姚梦琪身上。
“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正正地从二赖子右太阳穴射入,从左太阳穴飞出,二赖子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瞬间就人事不知。
姚梦琪惊叫一声,抱着二赖子大声哭道:“哥,哥——”
枪一响,廖伟东第一个跳起来朝着响枪的地方追去,接着赵炼石、锤子、雷子、楚结巴等队员们也跟着追去。
廖伟东一枪撂倒正在逃跑的小鬼子,众人追上去,举起枪托朝着受伤的小鬼子砸去,几乎将这个万恶的小鬼子咂成了肉酱。
抬着二赖子赶到18军11师的驻地,刘云瀚听说二赖子负伤,立即调了一辆专车将二赖子送进芷江陆军医院,还派了一个连的士兵护送。
在陆军医院经过紧急处理,医生说条件有限,必须送重庆做开颅手术。
王耀武听了,请求芷江机场专门派了一架飞机将二赖子送去重庆。
在重庆陆军医院,经过中美医学专家的手术抢救,二赖子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像在明顶山负重伤那次一样,二赖子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医生说:“这一次他只怕很难再醒来。”
处在昏迷中的二赖子没有看到湘西会战的最后胜利,湘西会战空前辉煌,中国军队在付出七千多人的代价后全歼小鬼子四个联队,消灭小鬼子一万多人。
遗憾的是国民政府沽名钓誉,为了在同盟国面前挣得面子,以配合第六届国民大会的召开,停止了对小鬼子的追击,匆忙宣布了战绩,否则,进攻湘西的小鬼子很有可能被全歼。
1945年7月7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宣布中国军队转守为攻,并通牒日军令其无条件投降。陆军总司令部制定了以桂林、雷州半岛、衡阳、曲江、广州、香港为作战目标的反攻计划并着力实施反攻。
1945年7月26日,美、英、中三国共同发表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否则将对日本予以“最后之打击”。
1945年8月10日至11日延安总部发布大反攻命令,随即朱德总司令向解放区武装部队连续发布七道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开展全面大反攻。
1945年8月6日,为了避免大量伤亡以及先苏联一步拿下日本本土,美军在日本广岛投下称为“小男孩”的第一枚原子弹,3天后又在长崎投下称为“胖子”的第二枚原子弹。8月5日200架战机从大琉球岛及硫磺岛基地出发,对东京及其机场与九州进行轰炸。炸弹与原子弹齐下,日本又有十二座城市受重创。
8月8日苏联红军也根据《雅尔达密约》对日宣战,发动八月风暴行动。
1945年8月9日零时10分苏联百万红军分四路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向驻守东北之关东军发动全线进攻。
在如此强大的攻势前,日军毫无招架之功,日本裕仁天皇不得不于1945年8月15日正午,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
1945年9月2日,日本外相重光葵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正式签署投降书,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上将,美国尼米茨海军上将、中国徐永昌将军、英国福莱塞海军上将、苏联杰列维亚科中将,以及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等国的代表依次签字。
9月9日,中国战区首先于8月21日在湖南芷江举办接受日军投降的受降仪式,其后于9月9日在南京原中央军校大礼堂举行正式投降仪式,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南京向中国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呈交投降书。
至此,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同盟国的胜利而告结束,中国的抗日战争也取得最后胜利。
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通过重庆谈判签署了停止内战、和平建国的双十协定,但不久就被蒋介石撕毁了。
三年解放战争使中国获得了新生,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正式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湘西会战中,羊角卫国队损失惨重,参战的一百人仅剩十余人,但留守毛栗屋场的羊角卫国队还有一百来人。
因为羊角卫国队属于八路军南下先遣支队,解放战争中被调到东北战场编入东北民主联军,参加了辽沈战役、淮海战役、平津战役和渡江战役,一直打到海南岛。
羊角卫国队的许多英雄在抗战中幸存下来,可在随后的解放战争中却几乎伤亡殆尽,最后只剩下了姚梦琪、廖伟东、龙雅静、赵炼石、雷子、文伢子、楚结巴,就连周志远和李顺清也在解放海南岛的战争中牺牲了。
幸存下来的英雄都在解放战争中和解放后担任了一定职务,最高的是廖伟东,某部军长,最低是楚结巴,某部营长。
姚梦琪也参加了解放战争,解放后担任某部的师政委。
因为她在解放海南岛的战役中也负过重伤,又因为牵挂二赖子,全国解放后她辞去了所有职务,回家专心护理二赖子。
二赖子负伤后一直住在国民党的重庆陆军医院,后形势突变,解放战争在即,姚梦琪就将二赖子接回了毛栗屋场,由万氏和闾有福照料。
解放后姚梦琪看万氏和闾有福年事已高,照料二赖子吃力,就将二赖子送去长沙的解放军荣军医院。
在重庆时二赖子一直昏迷不醒,两个月过去了,医生说他不可能再醒来,但姚梦琪不信,她相信凭着自己对二赖子的爱,定可唤醒二赖子。她怕二赖子肌肉萎缩,还坚持每天给二赖子做全身按摩。
她又像二赖子在明顶山负伤那次一样,每天在二赖子的枕边絮絮叨叨,从他们认识开始,一直到二赖子又一次昏迷不醒,将他们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的险恶经历,桩桩件件,一件不漏地述说给二赖子听。
她说道:“哥呀,你一定要醒啊,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现在对我不理不睬,丢下我不管,只顾自己睡觉,你让我如何活下去?你只有醒来,我才会过得好,过得开心,过得快乐。哥呀,你快醒来吧,你知道吗,小鬼子已经被我们打跑了,我们的好日子已经来了,你是说过的,我们要一起在毛栗屋场种田,我们也可以去教书,或者干你喜欢干的事,我们一起去毛栗山上摘毛栗子,打苦球,吃草莓,一起去汨罗江的堤上散步,看汨罗江的风景,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让他们像小鸡崽子一样叽叽喳喳围着我们叫爸爸妈妈……”
她就这样低声的、喃喃的不知疲倦地每天絮叨着。
千呼万唤,持之以恒,奇迹终于再一次发生了,二赖子真的又一次醒来了。
姚梦琪喜极而泣。
二赖子醒来,不但姚梦琪高兴,万氏和闾有福高兴,羊角卫国队的弟兄们都高兴,就连毛栗屋场的每一个人都欣喜万分。
只是二赖子醒来后却说话口齿不清,智力就像个孩子。
为了让二赖子恢复智力,姚梦琪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二赖子说话、认字、数数。
几个月后,二赖子能认出姚梦琪,认出自己的父母,认出廖伟东、龙雅静、赵炼石、锤子、雷子、文伢子、楚结巴、周志远、李顺清等一众弟兄们,也认识三个师傅和老郎中以及屋场里的所有人,而且,他也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俊朗男子,可是他的智力大大下降,只是相当于一个儿童。
虽然二赖子智力下降,但也是一个奇迹,创造奇迹的就是姚梦琪,凭着他对二赖子深挚的爱,姚梦琪让二赖子第二次获得了新生。
二赖子不但智力下降,还有点神经兮兮,他整天穿着军装戴着大盖帽,手臂上还套着一个红袖章,上面绣着“八路军”三个字,他在地坪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正步。
他在毛栗屋场的围墙上搭起一个高高的瞭望台,瞭望台有点像碉堡,也有点像塔楼,他在瞭望台顶上插着一面旗帜,用他那铁画银钩的书法写了“羊角卫国队”几个字请人绣在旗帜上。
他每天早中晚都会坐在瞭望台上,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他说他要监视着小鬼子,不能让小鬼子偷袭。
他还在毛栗屋场的围墙上用红漆写上斗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研究所”几个字。
一次HUN省的一个高官来毛栗屋场检查工作,看到毛栗屋场建得像个堡垒,墙壁上还写着“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研究所”,就问随行的岳阳地区的专员:“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机构?”
专员问随行的湘阴县县长,县长笑道:“这是一个抗战大英雄写的,他也是一个老革命,只是因为大脑神经受伤,所以行为有点怪诞。”
高官说:“呃,这不是怪诞,没有坚定的革命信念,是没有这种超常行为的,他虽然大脑神经受伤,可心中那团革命的火焰仍然没有熄灭。”
高官还特地参观了二赖子的书房。
二赖子并不理会进来的官员,而是专心致志地在看一本书。
高官近前一看,竟是《论持久战》的单行本,书虽很陈旧但仍然保存得很好,书页上还密密麻麻写满了评语。
高官抬头见正墙上还贴着马恩列斯毛的画像,四面墙上到处是临摹的毛主席诗词。
高官还看到,书房的墙上竟然还贴着有一张歌谱,标题是《羊角卫国队之歌》。
高官仔细读着上面的歌词,看着看着也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就仿佛自己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县长告诉高官说:“羊角卫国队属于八路军南下先遣支队的一支地方武装,大英雄抗战时期就是羊角卫国队的队长,他们每次出征都要唱羊角卫国队之歌。”
高官感慨地说:“没有先辈们的抛头颅洒热血,哪来今天的幸福,我们要记住他们,对于这些英雄,我们要很好地爱护。”
又问陪伺在二赖子身边的姚梦琪:“你们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姚梦琪说:“谢谢领导关心,国家给了我们很优厚的待遇,地方政府也很关照我们,我们没有困难。”
高官感慨不已地走了,姚梦琪一直送出围墙。
抗战胜利后的第二年姚梦琪生下了她和二赖子的爱情结晶——儿子闾胜利,其意是抗战胜利。
姚梦琪还为他取了个小名——小赖子。
廖伟东他们奔赴东北战场的时候姚梦琪因为生产没有去东北,直到羊角卫国队所在的部队南下路过汨罗时顺便将姚梦琪接了去,姚梦琪就当了这个师的政治处主任,解放后又提升为师政委。
只是她时刻牵挂着二赖子,因为二赖子智力退化到孩童阶段,可无比顽皮,她生怕二赖子出个什么意外。
姚梦琪在解放海南岛的战役中她的左手负了重伤伤了筋骨,部队看她工作不方便,有意让她转业地方,她干脆主动辞去一切职务,回家专心照料二赖子。
其实姚梦琪的担心是多余的,二赖子虽然智力像个孩子,也有点神经兮兮,说话和行事方式很怪诞,但有那么多人照看他,安全还是无虞的。
他对抗战那段经历记忆清晰,无论你什么时候问他,他都会毫无遗漏地叙述给你听,并且孩子气地问你:“我是不是打小鬼子的大英雄?”
这时候被问的人就竖着大拇指说:“你就是个大英雄!”
被问的人是出自内心的赞赏,而二赖子也会开心地又蹦又跳,嘻嘻笑着:“哦,我是大英雄哦,我是大英雄哦!”
看到二赖子这个样子,许多人就不由得心酸起来,一个大英雄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小鬼子造的孽。
二赖子言谈举止像个孩子,却保留了对武术、军事技术、读书、书法一如既往的爱好。
他每天闻鸡起舞,必定在地坪里打拳舞刀,他的极迷拳术和极迷刀术已臻化境,有人问他:“现在不打仗了,你还练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就会很严肃地说:“这是打小鬼子的本钱,这可不能丢,要是小鬼子还敢来,我还要用它打小鬼子的!”
他不但自己练习武功和技战术,还将屋场里的孩子组织起来,带着他们操练,他对孩子们的训练非常严酷,就像他训练羊角卫国队一样,因而当武术成为一项体育运动项目时,毛栗屋场出了好几个散打高手,国内比赛还得过奖。
而且他还教孩子们唱《羊角卫国队之歌》,每次训练之前,他会像从前每次出征之前那样,大喊一声:“现在唱《羊角卫国队之歌》,预备——唱!”
孩子们就奶声奶气地唱道:
前进!
羊角卫国队的弟兄们,
我们是中华儿女,
我们是炎黄子孙,
为了我们苦难的祖国,
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
为了不做亡国奴,
快拿起刀枪,
向着小鬼子冲锋!
前进!
羊角卫国队的弟兄们,
小鬼子是强盗,
小鬼子是豺狼,
我们是铁血男儿,
我们是杀倭寇的英雄,
为了赶走侵略者,
快拿起刀枪,
向着小鬼子冲锋!
前进!
羊角卫国队的弟兄们,
我们不怕刀山火海,
我们不惧弹雨枪林,
我们是羊角卫国队,
我们愿血洒疆场,
为了杀尽小鬼子,
快拿起刀枪,
向着小鬼子冲锋!
二赖子不满意,大声喝骂道:“压你娘的没吃饭呀,大声点,威武雄壮一点!”
每天早晨操练过武功后,他会像闾有福当年一样捧着一本书在毛栗屋场的后山读书,他读书也像闾有福一样哦吟,他哦吟得抑扬顿挫,加之音色圆润洪亮,就像是在唱歌。
每晚他也会像当年闾有福一样在书房里练书法。这主要是因为闾有福影响了他,闾有福到晚年都保留了这个习惯,并拉着二赖子一起练。
二赖子的书法深得乃父和万事通的衣钵传承,铁画银钩,现在是愈加刚劲了,并多次获奖,成了湖南书法家协会和中国书法家协会的会员。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可岁月不饶人,二赖子的父母、岳父母、师尊、老郎中等年纪老大的亲人一个个离世。
二赖子和姚梦琪生了四男三女七个儿女,儿子是胜利、援朝、跃进、建设、女儿是抗战、解放、四化。二赖子将他们一个个都训练成了武功高手。
后来姚梦琪将他们一个个都送去了部队,用二赖子的话说:“他们都得参军,要警惕小鬼子再搞事!”
二赖子说这话时豪气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