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此刻燕无生才对这句话有了具体认知。
两个仓库。
一个放满酒肉粮草,足以让寨中山贼一两个月吃喝不愁。
另一个则满是铜钱银两、珠宝字画,还有弓箭刀兵,粗略估计,总价值怕是不下于三四千两白银。
谁能想到,一个刚在此落地没多久的山贼团伙会如此富裕?
燕无生看着仓库陷入沉思:“当山贼这么好赚吗?”
不过转念一想,时逢乱世,无数百姓富商南下避祸,此举也为山贼提供了许多便利。
要是运气好点,干上那么几票大买卖,倒确实有可能一夜暴富。
燕无生摇摇头不再去想,转而咧开嘴高兴道:“不管如何,现在东西都归我了!”
得益于铲除这伙山贼得到的属性提升,扩张的系统空间要收下两个仓库所有东西也是轻轻松松。
与山贼头子交战过程虽有些许凶险,但得到的回报足以抹平这点意外带来的不愉快。
当即他大手一挥,把两个仓库全部搬空,一个铜子也没留下。
有了这些东西做支撑,他的南下之路会舒服许多。
“对了。”
燕无生挥手将这几天吃剩下的几具野狗尸体丢在地上。
既然自己现在吃喝不愁,还有大把银子揣在身上,那也没必要继续留着这些东西了。
五十多个山贼一两月的口粮,足以让他胡吃海塞好几年。
燕无生也不是那种没苦硬吃的奇葩,既然有更好选择,为什么还要去吃难以下咽的野狗肉?
扔下野狗后,他突然拍了拍脑门,又想起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
快步来到伙房推门而进,二话不说把四周锅碗瓢盆全部收起。
肉食能用火烤,但米面必须得有厨具才能烹饪。
既然连厨具都拿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在山寨水井中打了几大桶清水收入空间。
最后来到马棚为所有马匹解下缰绳马鞍,放了它们自由。
做完这些,燕无生觉得再无羊毛可薅,终于心满意足走出山寨,找到先前藏在树林里的马匹离开了此地。
……
两日后。
临江城。
“官爷,您行行好,放我们进城吧。”
“是啊官爷,前面说往后走二百里就能得口吃的,现在您又说还要再走到下一座城,咱们是真坚持不下去了。”
“官爷您就发发善心让我们进城吧。”
城外,数千南下难民聚集在城门外,你一言我一语请求城门吏通融。
“都给我闭嘴!”
被围在中间的城门吏不耐烦大喊,声音中气十足,现场百姓顿时被他威势所慑纷纷禁声。
城门吏抬手指向一众百姓骂道:“你们这群刁民!”
“之前谁承诺你们的,你们便去找谁,老子说了,城里没有收到救灾命令。”
“要么你们就再往后走一百三十里到下一座城碰碰运气,要么打哪来回哪去,别堵在这里吵吵!”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若不听……哼哼!”
说话间,城门吏拔出腰间佩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朝廷,现在哪儿还有朝廷,往后这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嘟囔一句。
“大胆!”这话被城门吏听到,当即暴喝:“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见没人承认,他抬起佩刀,刀尖指向左边一个妇人:“是你?”
妇人被吓得一个哆嗦,不等她开口辩解,城门吏又将刀尖对准右边一个青年:“还是你?”
亲年被吓得腿软,急忙否认:“不不不,官爷,就是给草民十个胆也不敢说朝廷半点不是啊!”
城门吏也不是真要把他们怎么样,见已经起到恐吓效果,当即不耐烦摆手:“住嘴。”
亲年急忙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哼!”城门吏冷哼:“你们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妄议朝廷,也就是老子心善,不然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讨的了好!”
“都给老子滚蛋,再敢聚众喧哗,杀无赦!”
说罢,城门吏将刀收回刀鞘不再理会眼前百姓,找来几个手下把守城门后,自顾找个阴凉地儿歇着去了。
他一离开,聚在一起的百姓当即发出阵阵哀鸣。
“这里也不管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去下一个城池看看了。”
“还走?俺家粮食和盘缠早就没了,俺爹娘可没力气接着走。”
“哎……”
在这里得不到结果,有人愁容满面继续启程南下,有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干脆在城外找个平坦地方就地躺下,绝望情绪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
被挡在人群后方,目睹一切的燕无生待人群渐渐散去,这才有机会牵马走向城门。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许多人注意,无数人投来视线,目不转睛盯着马匹疯狂吞咽口水。
一路南下,大多数人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这时候出现一匹高头大马,他们恨不得直接上前生吞活剥!
然而这里距城池太近,刚才城门吏的余威还未散去,逃难百姓也只敢看不敢动。
燕无生对四周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很快牵马来到城门口。
“站住!”
城门吏伸手将他拦下:“你是什么人?”
燕无生抱拳行礼:“在下一介布衣,此来是想进城。”
“进城?”城门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视线落到马匹身上:“可有路引?”
“有!”燕无生微微一笑,当着城门吏的面取出一锭银子,直接塞进他手中。
城门吏颠了颠手中银子,感觉重量大概在十两左右。
他回头和几个手下交换一个眼神,随即将银子收入怀中。
看在银子的面上,他一改严肃神情,笑呵呵道:“有路引就好,看你也不像身染疫病的样子,进去吧!”
“多谢官爷。”燕无生再次抱拳。
城门吏摆摆手让开身子:“嗯,去吧去吧。”
燕无生不再逗留,牵马顺利进入城中。
他这边前脚刚走,后脚那些逃难百姓却不干了。
有人跑到城门口质问:“官爷,刚才那人能进城,我们凭什么不行?”
“凭什么?”城门吏撇嘴:“就凭他有路引,你有吗?”
“我有!”来人一梗脖子,还真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纸张:“这是我的路引!”
城门吏亲飘飘撇去一眼,连半点伸手去接的意思都没有:“这是路引?”
“是。”
城门吏掏了掏耳朵不屑道:“我看你这只是废纸一张!”
“你……”
来人显然不服,然而城门吏却没心思继续和他掰扯,暴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踏马的刁民,非逼我在心情最好的时候抽你,简直不知所谓!”
他偏头看向身后,怒气冲冲吩咐道:“来两个人把他拖远些腿打断,别脏了我的地!”
“是!”
两个手下听令上前,将来人拖向远处,不一会儿便从那个方向传来阵阵惨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