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小符师

封身符所需灵墨远大于蛀脑符，导致辛老不敢让陈祁过分浪费材料，只得让他先用普通的纸笔，画了一个月符文。

好在此次从何家拿来的灵石数量算多，能制备的灵墨也不算少。

所以陈祁多少还是换来了不少真正练手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陈祁还是没能成功的绘制出第一张封身符。

辛老倒是没觉得多意外，仍旧乐呵呵地宽慰陈祁，让他别多想。

“小陈祁，即便你在制符一道再有天赋，可终究不能一蹴而就。

“封身符可不比那最基础的蛀脑符，这等符箓的难度极高，就算是我也是磨了一年多才成功绘制出第一张。

“这不才一个月嘛！急什么！一年之内你若是能绘制成第一张便是成功了！”

可话虽然这么说，但陈祁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其实，早在进了差房不久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偷摸地去离差房不远不近的青石巷，陆陆续续买了玉髓灵墨的材料。

在前天的时候，所有的材料就已经凑齐了。

而今天，他趁着众人出公差，辛绍也跟着出门的功夫，决定制备玉髓灵墨。

首先，还是以半碗松烟汁为基底。

接着，就是被碾碎的灵石粉三钱。

陈祁有何家案子里奖励的灵石，虽然内里灵毒过多不能用于修行，但制备灵墨倒是正好。

然后再加入雷击木树胶两分，并佐以朱砂粉五厘。

最后，再点上一钱玉髓粉。

混合之后以木杵循着一个方向研磨三十六转。

等到初成时的青灰色完全转成玄黑，并发出些许香气时，玉髓灵墨便制成了。

一柱香后，所有的材料都已经消失，只余下陈祁面前满满的玉髓灵墨。

与之前辛老提供的灵墨相比，这一次的灵墨倒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但等到陈祁用灵渠笔沾取灵墨，再稍稍调动体内的灵气，尝试着开始绘制一张蛀脑符时，陈祁明显感觉灵气的传导要顺畅了许多。

原本某些不是陈祁熟练度造成的符文迟滞，在这一次时几乎消失了大半。

很快的，一张蛀脑符便直接成符了，竟是异常的顺利。

有了这次的成功，陈祁便再次取出一张符纸，正式开始封身符的绘制。

不过，可能是还欠缺了一点运气，或者是陈祁绘制封身符符文的熟练度还不够高。

总之，陈祁又连续尝试了五次，都失败了。

但他并不觉得有太多问题，只是在原地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再次提起笔。

第一笔……第二笔……催发符文部分完成。

沾取少许灵墨，陈祁赶紧继续绘制封身符主体部分的符文。

二十息过后，符纸上逸散的灵气突然一聚，整个符文在闪过一丝光亮之后，便彻底收敛了所有气息。

‘成功了？？！’陈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看了看面前的封身符，陈祁只是欣赏了片刻之后，就继续绘制下一张封身符。

可半个时辰之后，陈祁又绘制了十余次，并没有再次成功，而这一次配置的玉髓灵墨也耗尽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陈祁接着继续磨练封身符。

不过应该仍旧是熟练度的问题，在普通灵墨的尝试中，陈祁依旧没有成功过一次。

而使用玉髓灵墨时，陈祁把手中的灵墨消耗一空，也只得了额外的两张封身符。

可即便封身符成功的次数不多，陈祁也比较满意了。

在这期间，他体内的灵毒也发作过两次。

不过，已经一次比一次弱了，已经到了陈祁可以忍受的地步。

可为了测试玉髓灵墨加强版符箓的效果，陈祁还是在灵毒发作的时候给自己贴上了封身符。

第一次，他用的是辛老给的封身符压制灵毒。

而第二次，他尝试着用了自己制备的封身符。

结果发现自己制备的封身符不仅麻痹效果更好，并且效用时间也更长。

若是辛老给的封身符，以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抬抬手，动动腿，效用只剩两息左右。

而陈祁自己做的封身符，中符之后还是连动都不能动了，效果依旧维持五息。

妥妥的加强版封身符！

至于用玉髓灵墨做的蛀脑符，陈祁没有旁人可以测试，仍旧只能以自身作为实验对象了。

而在这之前，陈祁已经在自己身上测试过普通灵墨绘制的蛀脑符了。

脑袋上的疼痛感一闪而过，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但也就如此了。

至于加强版的蛀脑符……

陈祁自己觉得，既然灵毒的发作都经受过了，总不会比那还要痛吧？

结果这加强版的蛀脑符直接给他自己上了一课。

那钻脑袋的痛感可不是开玩笑的，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好在来得快，去得快，仅仅只持续了一息，不过这也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何震山影像中的另一个符箓裂心符……

依托新鲜毛发，撰写名姓，裂心夺命。

在何震山的记忆影像中，这裂心符甚至还帮助他击杀过一个城隍司的铜牌差役。

为此，陈祁还向辛老打听过。

一问之后才知道，东差房之前的班头本来不是葛矮子。

只不过前任班头不知为何，在五年前消失无踪，这才让葛矮子上位。

陈祁再稍加旁敲侧击了一番前任东差房班头大致样貌，便确定了这位前任班头，确实是被何震山给击杀。

只是不知何震山后续把那班头的尸首弄到哪里去了，导致城隍司只能以失踪结案。

如此一来，陈祁便对这裂心符的兴趣更浓了。

作为前世就有收集癖和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的陈祁，觉得还是有必要弄一张裂心符做后手的。

于是，他也开始尝试绘制了符文。

并且在练习相对流畅之后，还正式绘制了两次。

不过这两次的尝试，让陈祁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影像中的裂心符绘制过程，貌似有些不完全。

某些绘制细节的缺失，会让陈祁在正式绘制时，画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直接卡在那里。

尝试了两次之后，陈祁知道裂心符暂时是不用想了。

可能需要等破碗吸收更多香火，完全变成琉璃状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裂心符影像。

等到陈祁耗完所有玉髓灵墨，他手上已经有五张加强版蛀脑符、两张加强版封身符和一张辛老给的普通封身符。

再搭配上经由上次打斗启发而来的秘密武器和自己原本的侵刀，陈祁心中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稍稍平缓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了许多，陈祁也开始记起了日记。

第一天的日记。

「练功、画符、打马吊……

「香火、灵气都快告罄了，我决定缓一缓。」

第二天的日记。

「画符、打马吊……

「差房灵墨用完了，辛老放了我一马，可以缓几天。」

第三天的日记。

「今日无事，打马吊……」

第四天的日记。

「打马吊……

「陈祁啊陈祁！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学习计划都忘了吗？

「你怎么就管不住这双手呢！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从明天开始，我要继续修行！」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陈祁的日记终于多了些东西。

「近日帮罗叔买酒，把酒给他的时候被张婶看见了，罗叔被张婶追着打了四条街。

「张婶让我做保证，不再给罗叔买酒了。

「下午，打马吊……」

当然，陈祁也不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自从陈祁通过又一套话本收买了辛绍之后，陈祁便彻底成了辛绍最好的兄弟。

于是，从第二个月开始，隔几天下午，辛绍就会换上常服拉上陈祁出去找柳青豆。

也就是薛记纸马铺里的一个刚刚灵气入门，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倒是和辛绍看对眼了。

在陈祁有限的见过几次之后，觉得姑娘倒是个好姑娘，就是好像有些天然呆。

同时，陈祁这才慢慢知道，薛娘子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好几个坊市都有着不小的铺子。

上一次在正明街碰到薛娘子也是凑巧。

明面上是做先人纸马生意，但实际上她做的却是符纸和符笔的买卖。

当然，可能还搭着其他一些生意，对方没有明说，陈祁也不好问。

总之，跟着辛绍之后，陈祁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这延峦城里的各个坊市，他是都熟了。

并且更是靠着前世做牛马的向上管理能力，和薛娘子以及柳青豆混得异常的熟络。

同时，还时不时可以在纸马铺里拿些符纸。

而这一天下午，正好是城隍司各曹署差房的正役回司里议事的日子。

等西差房里的正役刚一离开，陈祁就又被辛绍拉了出去。

他们一身常服，直奔正明街的薛记纸马铺。

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薛娘子和青豆应当在这里。

可就当陈祁跟着辛绍跑到薛娘子店铺门口时，却发现今天的铺子好像有些不对……